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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临眺,平原上的景物,一览无遗。
但只见得前面的旷野上,一处处轻烟,凫袅而起,在空中弥漫、飘散。偶尔可以见到有两、三骑一伙的骑兵偶尔露出身形,随即又飞驰而过,没入烟尘、树丛之中。远远望去,人似米粒,马似蚁虫。
三人观望了一会儿,俱都放下心来。前面的兵马不多,又没有厮杀追逐的迹象,当面并无重大敌情。
麻忽儿说道:“黑衣贼军们都大部堵截在前面的谷口处。这里只是游骑出没。我估计着,不过是十余骑左右。咱们的兄弟们一起冲杀出去,敌人自然是不敢接战的。”
这时,又一伙骑兵们卷起烟尘,径直向山谷处奔驰而来。
三人便屏息静观。这伙骑兵循着山谷间的平地,来得好快,从王勇三人眼前大约一两个箭程之外奔了过去。王勇看得清楚,那伙骑兵约有五、六骑,身上的衣袍都是薛家骑兵的装束,为首一人,顶盔贯甲,看不清面目,不过,看他的身材,宽肩细腰,猿臂鹤颈,纵马奔驰之时,动作敏捷,姿态俊美。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身后众人们团团拥簇着他,此人应该是薛军的一个头领。
那伙薛军们也望到了山头上的王勇三人,想来认出这三人乃是洛均人,便不提防,纵骑而过。那年轻首领旁边的一名骑士,身材魁梧,坐在马上,比那年轻头领矮了半个头,一边纵马奔驰,一边举起马鞭来,向着山顶上的王勇三人遥遥地挥舞示意。
王勇三人也急忙挥动手里的武器,以做回礼。麻忽儿甚至还亮开嗓门,“呜噢噢”长啸数声,那伙薛氏骑兵们一掠而过,转过一个山头,看不见了。
特鲁问道:“那个向咱们挥马鞭子的是谁?”
麻忽儿答道:“那个明明是明海大人嘛,你怎么没看出来。”
“噢,是的,是的,麻忽儿,你这样一讲,我想起来啦!”
王勇再向谷口处望去,星星散散的洛均人马都向山谷里奔回来了。
大约十余里方圆之外,数股烟尘向着相反的方向席卷而去。想来是图真营里的游骑们也收队返回了。
王勇心中一动,大声说道:“麻忽儿,你一人在这里收拢回来的兄弟们,我与特鲁兄弟出谷去接应一下。”
说罢,王勇立即催马奔下山坡。
麻忽儿与特鲁都觉得很奇怪,现在这个形势,敌人已退,不必去接应的呀。可是,这时,王勇已经催马下山,不暇动问。于是,两人只好大声应道“得令。”麻忽儿按辔不动,特鲁急忙追上了王勇。
出得谷来,三三两两的洛均人兄弟们便迎面奔到了,众人们望见王勇,俱都喜悦,纷纷向王勇问候。
“咦,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王先生,听说你去冲闯敌营,兄弟们好不替你担心咧!”
“是呀,是呀,昨夜听说你平安归来,兄弟们这才放心!”
王勇少不得一一作答,与众人们擦肩而过。最后一名洛均人奔过,扭头叫道:“王先生,后面没有咱们的人啦,你不必再向前面去啦!”
王勇应道:“多谢你的关心,我知道了。麻忽儿兄弟在前面的谷口处收队,你快去报到吧。”
说罢,依然纵马前行。
那洛均人疑惑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皮帽子,想不出王先生要去干什么,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驱马回营,吃酒歇息,才是正经事哩。
王勇与特鲁追逐着面前的烟尘,又奔出七、八里地,前面便有五、六名黑衣骑兵转身奔来迎战。
王勇用力抛出手里的长刀,特鲁也学着王勇的样子,用力抛出手里的弓箭。
对面的黑衣骑兵们望见,便不分兵,径直冲了过来。冲到面前,忽剌剌散开,把两人围拢起来,各用弓箭指着这两个洛均人。
王勇与特鲁早已勒住了座骑。
当面一个黑衣军士,似是头领,对于面前的形势,好像是感到有点儿迷惑,略一沉吟,随即喝道:
“你两个洛均人,想要干什么?”
王勇心想:“嗯,他不认识我。”
于是,王勇说道:“这位小哥,我有重要军情禀报,请引我去见图真大头领。”
“啊!是一个叛徒!”那小头领厌恶地骂了一句,随即,自觉失态,急忙改口说道:
“喂,你两个弃暗投明,甚好。随我去见库克头领吧。若个果然有重要情报透露,必有重赏。”
“啊,好的,引我去见库克兄弟吧!”
那个小头领又很愤怒地看了王勇一眼,拨转马头,当先引路。王勇与特鲁纵马跟上,众黑衣骑兵们押送着这两个洛均人,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