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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看了刘、陈二人，镜子将他们的心思映鉴得一清二楚。
“刘三哥，改日请你喝酒啊。”
“陈进兄，找个机会咱们比试比试拳脚啊。”
说着搂着奇葩两兄弟大步进门。
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他……”
刘三指了指自己脑袋：“是不是傻病又犯了？”
陈进往里看了一眼，摇摇头：“这小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刘三脸都皱了起来：“又不一样了？”
嗯？为什么要说又？
……
“你们……？”
顾安搂着两人正往里走，迎面撞上一袭红衣。
王纨看着三人“亲密”的模样，一向淡定的美目中都闪过几丝错愕。
“顾安见过二小姐。”
“二姐……”x2
顾安虽说有点解开封印的意思，但也不会毫无限度。
调戏这两个恶少可以，却不可能调戏别人姑娘。
如同往常一般施了礼，只是意态终究是随意了许多。
两个恶少更是如耗子见了猫，乖得很。
顾安见她疑惑的目光，便笑道：“没什么，顾安正打算与两位兄弟去练功。”
“练功？”
王纨更疑惑了。
自己这两个弟弟什么德性她还清楚？
旋即也不在意，朝顾安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些话与你说。”
王雷一惊，差点跳起来：“啊？二姐你找他干嘛？我……啊！”
王迅却是在他脚面狠狠踩了一下。
“那什么，二姐你要找顾大哥啊，那你们聊，我们不打扰了！”
丢下一句话，拖着王迅就走。
“你拉我作甚？！”
王迅被拖着跑了一路，好不容易挣脱王迅的蛮力，满脸气恼。
“你傻啊？不趁着这机会跑，你还真想跟那小子去练功啊？”
“我、我，我不管！”
王雷有点着急：“我二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对男人假以颜色？”
“这会儿都主动去找姓顾的了，我还能留他？”
王迅冷笑：“你不能留他？伱想做甚？你能做甚？”
“你这么能，刚才在他面前怎么一句话不敢说？”
“我、我……”
“我个屁！你就是怂！”
王迅不屑地喷了個鼻气：“再说了，咱二姐是什么人？那小子又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天上的月亮，一个地上的烂泥巴。”
“你想什么呢？”
王雷有些急道：“那可说不准，这姓顾的有点邪门，你不是不知道。”
王迅胖手摸了摸下巴寻思道：“你说的也没错，这小子是有点邪门。”
“不过……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觉得这小子人也挺不错嘛，”
“他以后要是不抢本少爷风头，跟他做个朋友一起耍子，倒也挺好。”
“你二姐要是看上他，那也不是不可能……”
“我呸！”
王雷怒道：“王迅！小爷就知道，你小子向着姓顾的！”
王迅大怒：“你瞎说什么？”
王雷指着他：“你刚才还叫他顾大哥！”
王迅声音有点小：“我没有……”
“我跟你拼了！”
王雷嗷的一声，直接飞身一扑。
“胆肥了你！”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块儿……
……
“他们两个没找你麻烦吧？”
王纨的院子里。
一株树下。
顾安与其相对而坐。
王纨素手轻盈，宛若行云流水般在各种茶具之间游走。
顾安看着竟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只是这里不同他上辈子，实在不适合盯着别人姑娘家的手一直盯着看。
便将目光上移。
边上这株大树，长满了鲜艳花朵。
似梅非梅，色泽红艳。
仿佛一朵巨大的火焰覆盖在头顶。
虽说现在是春季，但西州乃苦寒之地，尤其朔邑靠近大雪山。
与寒冬腊月也没有太大分别。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树，满树红花，竟长得这般鲜艳。
“二小姐。”
一旁，顾七七捧着几盘茶点放到案几上。
瞪着一双小眼，满是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家哥哥。
小嘴半张。
呆愣愣的。
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刚刚见到六哥跟着二小姐进了院子，已经让她觉得惊悚。
后来更见二小姐亲自招待哥哥，还亲手为他煮茶。
这简直让她有种天翻地覆的荒唐感。
难不成她刚才趁着二小姐不在，偷着小憩了一会儿，现在还没醒？
顾安看着这丫头的呆萌模样，有些好笑。
顿时让顾七七着急，两眼再瞪：你还笑？到底怎么回事？
顾安摇了摇头：别急，没啥事。
顾七七快急哭了：哥别闹了，你千万别唐突了二小姐！
顾安两手一摊：我能对她怎样？
“你们兄妹俩难不成心意相通？”
此时，王纨淡淡的声音响起。
顾七七顿时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整个身子都跳了一下。
“二、二小姐，我、我……”
王纨莞尔一笑：“好了，我不是在责怪你。”
目光流转，看向顾安：“你这妹妹倒是个纯善的可人儿，不像你这般心思多。”
顾安笑道：“二小姐谬赞了。”
王纨面色一冷：“你以为我在夸赞你？”
顾七七都吓得脸色发白了，顾安伸手拍了拍她。
笑道：“二小姐，我这妹妹胆子小，你还是别吓她了。”
王纨面上笑意再现。
就仿佛阴雨天放晴，阳光刺破了乌云的那一霎那。
投下一缕灿烂的阳光，无比明媚。
“七七，你先下去，我与你哥哥有话要谈。”
顾七七虽然害怕，却更挂心顾安，踟蹰不愿离去。
顾安笑道：“丫头去吧，没事。”
顾七七咬了咬牙，这才不情不愿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王纨素手提起精致的茶盏，倒出清澈如玉般的茶汤，推到顾安面前。
才缓声叹道：“你倒是好福气。”
顾安托起茶杯轻啜，缓缓放下：“我的福气一向很好。”
王纨一瞬不瞬盯着他，在她身上，仿佛看不到什么男女大防。
“我对你很好奇。”
顾安对她的目光还能绷住，但这句话真让他差点破功了。
王纨似没事人一样：“你的谈吐，可不像贱户子。”
顾安按下心绪，笑道：“我有一友人说过一句话，尊卑贵贱，不过是俗人强加之。”
“我观二小姐并非俗人。”
“你的意思是说自己往来无俗流？”
顾安笑道：“二小姐好会扣帽子，顾安可没这么说。”
王纨一笑：“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了你。”
她没有得到答案，却也得到了答案。
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相较于此，我更好奇一件事。”
顾安道：“二小姐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