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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跟我走
楚瑶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反手轻轻带上了门，左右观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立刻轻手轻脚地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一直躲在走廊尽头洒扫车后面的季如雪缓缓站起身来。
“果然，我果然没白等这一个晚上！”
她激动地喃喃低语，声音也因兴奋而发颤。
昨天她刚跟着徐元景离开，就又因为不甘心折返回来，在这里等了一夜。
本想着会无功而返，没想到这人竟然偷偷离开了。
她并没有看清楚从房间里离开的女人是谁，只是庆幸那女人不识货，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一个阶级跃升的机会。
想到这里，季如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快步走上前，轻轻推开那扇刚被楚瑶关上的门。
......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洛栩辰沉重的眼皮上，他艰难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如同钝器在颅内反复敲击，每次呼吸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还没等完全清醒，混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回潮，他猛的坐起身，睁开眼睛一个光滑的背影顿时出现在他眼前，和他共同挤在米色的沙发上。
他心头一跳，想到昨夜楚瑶的脸，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刚要动作，背对着他的人缓缓转过头来，和他对视。
季如雪！
洛栩辰心中一震，下意识想要扯过毯子遮住自己，意识到毯子还盖在季如雪身上，又连忙抓过一旁的衣服，用身体挡住，迅速挪到一旁。
季如雪裹着毯子，一脸羞红地看着洛栩辰，头发凌乱，一副昨夜经过“大战”的样子。
“季如雪，你怎么在这里？”洛栩辰瞳孔骤缩，声音因为震惊而异常沙哑，带着难以置信。
他明明记得是楚瑶，明明确认过怀里的声音和味道，怎么会变成季如雪？
季如雪仿佛被他的声音吓到，浑身一颤，泪水瞬间挤满眼眶。
“栩辰......”她张口，带着浓浓的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刚想说什么，就被洛栩辰打断。
“你别这么叫我！”洛栩辰的眉头死死拧紧，头痛欲裂，混乱的记忆和眼前荒谬的景象让他心烦意乱。
他冷声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瑶瑶呢？”
听到洛栩辰提到楚瑶的名字，季如雪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鸷，随后又被她迅速藏起。
她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
“楚瑶......她昨晚一直和徐元景在一起啊！栩......洛老师，你认错人了吧！”
“昨天你抱着我，喊着楚瑶的名字......”
“住口！”洛栩辰厉声打断，“你在这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认错人！”
“我没有胡说！”季如雪猛的抬头，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手忙脚乱地围着毯子，从散落在地上的小包里翻找着，很快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划开屏幕。
调出一张照片，递到洛栩辰眼前。
照片里的场景是昨夜的宴会厅，楚瑶身穿香槟色礼服，背对着镜头，似乎正往前走着，而徐元景则跟在她身后，一脸温柔的笑，一只手似乎正要去碰触楚瑶的肩膀。
照片里两人的氛围异常暧昧。
“这是昨天有人拍到的，楚瑶她根本就没管你，她一直和徐元景在一起。”
“宴会结束，她就跟着徐元景走了！”
“洛老师......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当成她了，我有多难过！”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喊出来的，眼中的泪水像断了弦的珠子，拼命地向下砸。
洛栩辰却无暇顾及，目光死死盯在手机里那张照片上，心里极度混乱。
他自然知道楚瑶曾经有多么喜欢徐元景，所以也做好了她会和徐元景旧情复燃的准备，只是看到照片，他还是不免心痛。
况且昨夜......他看了一眼季如雪，昨夜那熟悉的触感和气息......
难道他真的把季如雪当成了楚瑶？
一旦产生这个念头，他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滚！”洛栩辰猛的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带着浓烈的厌恶。
他不想再看到季如雪的脸，也不想听到她说话。
“滚？”季如雪重复着洛栩辰的话，下一秒哭声更大，一脸控诉。
“洛栩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和人......”
“你毁了我，就想这么算了？”
洛栩辰的太阳穴突突地疼，睁开眼，看向沙发上一小块暗红色、已经干涸的痕迹。
这痕迹明晃晃地证明季如雪说的都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一片冰寒。
他不再看那块血迹，而是直直地看向季如雪，冷声道。
“别再演戏了，昨天不是你给我下的药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如雪被他带着寒意的眼神震慑，哭声都停顿了一瞬，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无辜地摇着头。
“我怎么给你下药？昨天我只给你递了一杯香槟，你还没有喝，我怎么给你下药？”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调查，你们名门望族之间，这种腌臜手段不是很多吗？我才是受害者！”
说着，她咽了一下口水，裹着毯子，小步移到洛栩辰面前，又换上了一副卑微的样子，泪水涟涟地看着他。
“栩辰......洛栩辰，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楚瑶，我不求别的......”
她往前踉跄了两步，还想继续靠近，却被洛栩辰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不求名分，真的！”
“我可以做你外面的女人，只要你偶尔看看我就好，可以吗？”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从你那次救了我之后，我就......”
“够了！”洛栩辰厉声打断她这令人作呕的深情告白，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既然季如雪能说出“让他调查”这种话，就一定做好了万全准备，估计就算他调查，也很难抓到蛛丝马迹。
他自然要调查，只不过还需要时间。
收回视线，他刚要离开，又仿佛想起什么，猛地定在原地，最后才用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季如雪。
用一种几乎平静、听不出情绪的语气缓缓开口。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