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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居然有点心虚，要怎么说，陆晨阳是他叫来的？怪只怪他太能干了，将消息捂得密不透风，所以无人知道崔氏在背后的所为。
崔永想了想，小心地说道：“大人，如今陆晨阳和陆家军风头正盛，大人不如暂避锋芒？”他又说道：“毕竟大人才是名义上的宁州刺史，做出政绩，那也是大人的功劳，何必在意一时得失呢？”
刘毅眼神幽幽地看着他，名义上，也太扎心了。
刘毅说道：“崔兄所言有理，可是，陆晨阳惯会收买人心，只怕现在不争，日后这宁州就彻底姓陆了。”
崔永心里暗道，以前宁州在你治理之下，你也没能让宁州姓刘啊，这陆家军才来了多久，就连宁州军都要反叛了。
这就不得不说刘毅此人的性格了，就像陆晨阳说的，刘毅年轻的时候也算杀伐果决，英明睿智，称得上一个人物。
可惜上了年纪之后，他沉迷声色不说，还用人唯亲，刚愎自用，也越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解。
宁州的大部分官员几乎都与他有亲，这些年，宁州的百姓过得不至于水深火热，但也是生存艰难。
尤其是崔永知道了岭南百姓现在的生活之后，凡事最怕对比，这么一比，宁州的百姓活的真的是生不如死。
崔永委婉地说道：“大人，陆晨阳爱民如子，如果宁州百姓生活安稳，以陆晨阳的性格，为了百姓，他也不会与您为敌的。”
刘毅居然理所当然地说道：“现在百姓过得有什么不好？”他说道：“我承认，我可能比不上陆晨阳，没有他那么爱民。但我宁州百姓至少也算安稳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陆晨阳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挑剔我？！”
崔永：“……”
崔永一脸的一言难尽，换人，必须换人，这么一对比，陆晨阳真的是太难得了。
刘毅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把宁州治理的很好？
崔永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大人，您出去看看百姓，听听百姓所言吧。”
刘毅脸色一变：“你这是何意？你也觉得我将宁州治理的不好？”
崔永问道：“这个问题大人何须问我呢？大人心里不是已有答案？若大人如此问心无愧，又何须担心陆晨阳取而代之呢？”
刘毅瞪着他半晌不说话，算是明白了，崔永是不准备帮忙了。
可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宁州落入别人的手里他又做不到。
他拧起眉头问道：“……民意，民意这么重要吗？”
刘毅出身豪族之家，祖上几乎都是做官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他听过很多次，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受。
他在仕途上的每一次升迁都不是因为民意，百姓过得好不好对他影响不大。
崔永想了想，说道：“大人，若是您现在去领兵占据岭南，您觉得陆晨阳会有这个担心吗？”
如果今日刘毅和陆晨阳的处境调换一下，陆晨阳会担心自己的岭南被别人所占吗？
一句话，让刘毅无言以对。
如果他去岭南当刺史，以陆晨阳在岭南的丰功伟绩，他要担心的也是自己无法掌控这个地方吧？
这就是民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