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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母妃以为,要给四哥什么赏赐(第1/2页)
魏景焰率领半数黑甲卫,走在队伍的前方。
马蹄每往前踏上一步,就会离京城近上一分,他那张棱角分明一般的俊脸,也越发的深沉。
宋槐序说的没错,他面上再怎么冷漠,内心依然渴望着亲情。
若非如此,魏云澜又岂会活到今日。
普通的兄弟之情亦难放下,更何况是双生子。
奈何这份感情,早已渐行渐远,消糜殆尽。
他之所以如此忧心,到不怕魏云澜对他使手段,而是不知要如何面对云淑妃。
这么多年,她数次写信送往景王府,魏景焰从没看过,却也没有扔过,宋槐序看到那阙夹在书中的小诗,的确是元淑妃的手笔。
但是这又如何,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早已不是几岁的孩童,有机会任由她三言两语哄好。
想到这几年被寒毒折磨得生不如死,魏景焰的眸色不禁冷了几分。
既然惦记他,为何又要亲手毒害他?
云淑妃所做的一切,分明就是在给她另一个宝贝儿子铺路。
可即便如此,得知她重病的消息,魏景焰仍然想回去见上一面,她可以无情,他不会无义。
若宋槐序能将她就治好,亦算还了多年的母子之情。
他用力的抓住了缰绳,脑中却不期然地回想起少年时的每一幕,一瞬间只觉喉咙发堵,就连眼前的路,似乎都跟着模糊了。
未免身边的兵士看出异样,魏景焰猛地一夹马腹,骏马直穿出去,将一众黑甲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苏焕神色微变,抬起马鞭正要追赶,却宋槐序制止了。
“苏侍卫不用担心,让殿下静一静,或许是件好事。”
苏焕不解的看向宋槐序。
宋槐序挑着车帘,看向魏景焰消失的方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要不了几日,便要到京城了,殿下心中必然烦乱,有些事他自己开解,即便是我,也劝不了。”
苏焕是个聪明人,顿时就明白了宋槐序的意思。
他绕到了马车的另一边,压低了声音,忧心忡忡的说道:“夫人觉得……殿下此番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宋槐序秀眉微拧。
皇上病重,太子当权,他最大的威胁就是魏景焰,除之而后快,的确是最简单的办法。
可心里不知为何,就相信了魏云澜,他和她保证过,绝对不会伤害他四哥。
但是誓言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根本不能全信。
苏焕又说道:“万一这一切都是五殿下自编自演,就是为了诓四殿下回京,又该怎么办?”
宋槐序沉默了片刻。
这个可能她自然也有想过,但若萱娘娘真的有事,魏景焰必然会恨她怨她。
“只能见机行事了,若云淑妃真的病重,无法与四殿下见最后一面,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快活。”
苏焕不置可否。
他倒是没看出来四殿下有多看重他和云淑妃的母子之情。
这么多年,云淑妃往景王府送过几次东西,殿下都拒绝了,在他看来,四殿下的心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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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序也不想与他争辩,男人的心总归要粗一些。
苏焕又问:“若魏云澜真的心怀叵测,夫人可有解救之法?”
“京中有血樱阁,京外有崔总兵,殿下不会孤身立于危檐之下。”
宋槐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思量。
谁都不能保证这是不是魏云澜的谎言,确实需要想个周全之法。
眼见宋槐序眉头深拧,苏焕识相的闭住了嘴,片刻之后,宋槐序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既然在葬风关可以李代桃僵,回京也同样……
宋槐序思量之际,云淑妃已来到了东宫。
魏云澜只穿着一件外袍,背着双手站在雪地中,身躯颀长挺拔,玉树临风,身周是一片绽放的红梅,衬着他那件月白色的长衫,犹如九天之月,让人心生一股神圣皎洁之感。
很美好,但这都是表像。
云淑妃是恨他的,偏偏这人又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这种感情异常的复杂,也时常折磨的云淑妃,所以,她尽量不与魏云澜见面。
看到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心中总会不期然的想起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
幸好,他活下来了。
也幸好,他遇到了一个真心爱他,能替自己照顾他一生的女人。
想到魏景焰被关净业宫的日子,云淑妃不禁眼眶发红。
“母妃,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过来了?”
听到脚踩枯枝的声响,魏云澜回过了头。
云淑妃迅速收敛情绪,神色寡淡。
“今日阳光还好,便出来看看,见东宫红梅盛开,一时间情不自禁,就走了进来。”
魏云澜上前扶住了云淑妃。
“这边的红梅确实很好看,母妃若是喜欢,就在这里住上两天,用不了多久,四哥也该回京了。”
云淑妃霎时顿住了脚,却硬忍着没问,只淡淡的哦了一声。
魏云澜笑了一声,又说道:“四哥已经打下了北昭城,北昭老王战死,皇室中活着的,只剩两位王爷,以被四哥割断手筋脚筋,关入地牢,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他似乎并不在意云淑妃会不会回应自己,自顾自的说道:“周围的小部虽有反攻之心,但在四哥的面前,却无还手之力,如今已经全部投降,从今以后,北昭便是大魏的领土,四哥多年磨一剑,兵出雷厉风行,不但抢回来葬风关,亦为咱们魏朝开疆拓土,当居首功,母妃以为……要给四哥什么赏赐为好?”
魏云澜声音温润如水,听在云淑妃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浑身一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云澜依旧俊面含笑,神态优雅的给云淑妃倒了一杯热茶。
“儿臣身为太子,替病重的父皇处理国事,有错者该罚,有功者,自然要重重赏赐。”
云淑妃接过白玉杯,纤细的手指紧紧捏住杯身,一字一句的说道:“魏云澜,你若有点良心,便放他走,若非是因为你,他何至于吃这么多苦,如今你已大权在握,难道还不知道满足,非要是他于死地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