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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枭沉出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让我来猜猜。”
林漠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宋长枭：“嗯哼？”
“她……”
林漠像是故意一样，没等宋长枭张嘴，就立刻把答案说了出来：“我说秦乐喜欢他！”
宋长枭看出了她眼里的挑衅，握在她腰肢上的手收了收力。
林漠笑了几声，然后被宋长枭拥进心口上，“耍我呢？”
男人像是为了惩罚一样，在林漠脸上吸了两口红印出来。一块梅红落在她脸上，有点像是被蚊子叮咬的痕迹。
林漠嫌恶的用手背擦了擦，瞪了一眼宋长枭，“你还真是狗啊。”
宋长枭揉捏着她的脸颊，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说实话，你到底对程屿说了什么？”
“我说秦乐喜欢他，但秦乐不觉得自己喜欢他，所以‘尤里斯’才会讨厌他。”
宋长枭蹙起了眉，疑惑道：“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嘻嘻。”林漠笑了两声，说：“这是只有女孩子才能明白的哦。”
“什么啊。”
宋长枭看着她傲娇的都快把屁股翘到了天上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
病房里，气氛宛若被寒冰尘封住的岩洞一样，寂静的，就连呼吸声也被放缓了下来。女人的头发长得有些长了，他还记得她的短发，是她当初闹着要他帮她剪的。
半晌，程屿看着秦乐，缓缓开口。
语气声里，不安与忐忑宛若决了堤：“秦乐，林漠说，你、你……喜欢我？”
“她说的？”
秦乐又惯常的扬起了公式般的笑容。
程屿一看见她的微笑，刚刚心头涌起的那股冲动一瞬间冷了下去。
“嗯，我只是来问问你是不是。”
“程医生呀。”秦乐走上前，伸出手，抚摸着他俊秀的眉宇。
程屿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紧紧盯着秦乐的脸。
“为什么你又要问我这个问题呢？”
“好了我知道了。”
程屿忽然把她的手拿开，指尖上微薄的温度，从他脸上消失。秦乐放在身侧的两只手一下子有些无措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隐隐有些害怕。
“你想利用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没什么好给你利用的了。”
程屿后退了一步，他对她的抗拒，已经不再是之前任由她摆布的程医生了。秦乐还没发现这一个事实，但，心头无名的直觉在告诉她，某些东西正在迅速脱离她的掌控。
程屿坦然说道：“宋长枭不会再爱上你了，他已经有了林漠，不管我再为了你去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秦乐微愣，她怔怔的看向程屿，脸上的表情僵硬到有些麻木了。
程屿长叹一口气，走到了一旁坐下，“‘尤里斯’今天和你说了什么？”
沉默的房间里，响彻着无声的不安的悸动。
程屿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无视着女人向她走过来的脚步。视线余光里，秦乐的白色长裙在微微晃动。
忽然，秦乐的声音冰冷的传过来。
“我不喜欢林漠。”
她这么说，让程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她。
秦乐屏住气，似乎是有些害怕，所以她攒起一股气，说道：“我不喜欢她，因为她什么都拥有。”
“是吗？”
程屿静静看着她，两人默默注视着，窗外传来一点响声，一只鸟悄然停在了窗头。秦乐看了一眼那只小鸟，恍惚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程屿站起来，一步步朝她逼近。
秦乐被他禁锢在身下，男人像一个鸟笼，笼罩住了她。
望着程屿的那双眼，微微闪烁着不安。
“所以，你是觉得你什么都没有吗？”
“我……”秦乐默默闭上了嘴，她知道，其实她所渴求的那份真挚，其实就在她眼前。
过了良久，程屿忽然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单纯的想笑而已。
程屿有些不想计较她心里的某些过分柔软的情感了，他突然问道：“你其实知道‘尤里斯’干了什么，对吗？”
“……”
“甚至，‘尤里斯’不想杀人，但其实，是你想要她这么做的，对吗？”
“……”
察觉到她的迟疑，程屿的语气加重起来：“秦乐，‘尤里斯’不是你肆意宣泄妒火的借口！”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讨厌她！我就是嫉妒她！”
秦乐伸出两只手，用力揪住了程屿的衣襟，面色狰狞的说道：“宋长枭喜欢她，程医生也喜欢她，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而我只能每天在这样单调的白色病房里面醒来。”
程屿哽咽了一下。
女人还在继续说：“程医生如果爱我，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程医生真的爱我吗？我只是你手下一个特殊的病人，一个特殊的案例。为了你以后的研究成果，程医生一样在利用我。程医生何必虚伪的说些冠冕堂皇爱我的话呢？”
程屿听罢，气急攻心的反笑出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全身微颤着，他抬起手，指向秦乐，“原来，这就是你近一年以来，对我真正的想法。”
秦乐抿了下唇，看着面色一下子比她还苍白的程屿，她忽然有些不忍开口了。
心脏那个位置，好像被一击重拳砸中，巨大的失重感漫延在她的全身。
“秦乐，你真的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你吗？”
看着她闪烁着的眼睛，程屿一下就明白了。
原来这么久，他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为她努力的一切，都可以被称作‘利用’两个字。
很好，很好……秦乐。
程屿漠然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眼里的隔阂与疏离，已经再也不见当初的柔情。
“我明白了，秦小姐，恕我无能，没法治好你的心病。”
程屿说完这句话，目光丝毫没有留恋的从她身上移开，随即，大步离开了病房。
“程、程医生？”
秦乐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宛若麻木的石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方向，心头涌起的巨大恐惧笼罩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