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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锦云又用毛巾狠狠擦擦自己的脸，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道，“尤金，你记住，狗就是狗，当了狗就永远都是狗。
我范锦云肯定不能让我饲养的狗最终骑在我的头上。”
啪！
范锦云把毛巾狠狠丢进垃圾桶，粘过狗嘴的毛巾，看到就恶心。
楼下，夜色已经笼罩小区，一辆车里，王凉看着楼上的灯火，拨出电话，“于局，尤金刚从范锦云家离开，我已经派人跟上了。
我还在楼下盯着。
好，我知道了。”
电话刚挂掉，旁边的警员道，“王队，又有车开过来了。”
王凉立刻顺着警员所指看去，一脸车穿过昏暗的景观灯由远而近开来。
王凉立刻示意警员隐蔽。
两人俯身藏好，王凉微微探身看向车窗外，车很普通，车牌也是普通车牌。
看来不是要盯梢的目标。
王凉失望摇摇头。
车从范锦云家单元门口开过，径直开向小区另个方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王凉直起身一笑，确实不是。
王凉拿起两瓶矿泉水，一瓶递给警员，“喝口水，烟抽不成，就拿水过过瘾。”
警员拿过矿泉水，拧开，大大喝口，“王队，咱们在这到底等谁？
还需要你这大队长亲自出马。”
王凉也喝口水，“干好你的活儿，别那么多为什么？
干咱们这行首先就要眼勤嘴紧，忘了？”
警员忙笑应肯定不能忘。
两人正说着，警员一指前方，“王队，又有车来了。”
王凉也看到了，刚要示意警员隐蔽，警员道，“这好像是刚才那辆车，它怎么绕回来了？”
王凉没答话，凝神再看，没错，就是刚才那辆车。
职业的敏感立刻告诉王凉，这车有问题。
两人迅速隐好身，目光不错看着车窗外。
车越来越近，车速也越来慢，车在距离范锦云家单元门口几米处停下。
单元楼周边停了很多车，一辆普通的家用代步车，又是普通的车牌号，停在一众车里根本不显眼，没有人会在意。
车里人却似乎还是很谨慎，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观察周边情况。
王凉静心等待，他相信虽然对方很谨慎，但以他的职业素养，对方肯定发现不了他。
果然，几分钟后，一男子下了车，迅速扫眼四周，走向范锦云家的单元门，熟练按动门禁密码，单元门开启，男子进了单元门。
咔哒！
单元门关上。
夜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凉两人直起身，警员道，“王队，刚才那人好像是王县长，我们不会是来盯他的吧？”
王凉看眼他。
警员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张口。
王凉拨通电话，“于局，目标刚到，他很谨慎，还特意换了辆普通代步车，但没有发现我们。
好，我知道了。
有情况，我再及时向您汇报。”
电话挂了，王凉又喝口水，一笑，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于东在交代任务前，没有讲在范锦云家楼下蹲守的原因。
但一个主管教育的副县长在这个时间点来见一个单身的女校长，而且还特意换了车，行为谨慎。
这里边必有猫腻。
下面就接着看。
王凉把矿泉水瓶放下，看向楼上的窗户，一个女人到了窗前，刷拉，拉上窗帘。
灯光被窗帘遮住。
女人的身影也消失在窗口。
拉窗帘证明王文清进屋了，王凉心想。
此刻，王文清确实已坐到范锦云家客厅沙发上，看着范锦云拉完阳台窗帘，走向自己。
范锦云边走边道，“这是在客厅，又不是在卧室，你还非让我拉上窗帘。
难道你想换个场景，在客厅。”
王文清摆手打断她的话，“我现在没那个心情，我现在只想谨慎点，不要再出事。”
范锦云撇撇嘴，刚要挨着王文清坐下。
王文清立刻往旁边挪挪。
范锦云皱眉道，“你这谨慎的过头了吧。”
王文清道，“我宁愿谨慎过头也不想再出事，调查组现在都没撤离蓝歌公司，还要对发现的问题顶格处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范锦云顿顿，“我当然知道，我让你过来，就是想问你，这事怎么办？
调查组突查蓝歌公司，是不是陈常山安排的？”
王文清从包里掏出烟，点了两次没点着，范锦云伸出手，“我来吧。”
王文清看向范锦云。
范锦云也看着他，“是我给你惹的麻烦，只要事情能解决，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王文清沉默片刻，把打火机放到范锦云手里。
咔哒！
范锦云把火打着。
王文清点上烟，范锦云立刻又把烟灰缸放到王文清面前。
王文清狠狠抽了两口烟，“是陈常山安排的。”
范锦云立刻骂道，“陈常山真是个混蛋，正路查不出问题，就背后算计人。
若早知道他会用这手，那天见丁雨薇的时候，我就不应该放过丁雨薇。”
“你见过丁雨薇？”王文清立刻看向范锦云。
范锦云稍一迟疑，王文清怒喝，“说！”
范锦云一激灵，“说就说，你喊什么，你不是要谨慎吗，你这一喊，不怕外边人听到啊。”
王文清口气放轻，“说。说实话。”
王文清口气虽然轻了，但目光依旧冷冽。
范锦云顿顿，“我肯定说实话，我昨天是见了丁雨薇一面，是我主动约她见面的，她若是不见我，我就去部里找她。
最后她不得不见我。”
说完，范锦云嘴角微扬，难掩得意。
王文清真想抽她两耳光，“范锦云，你还觉得很得意。
我离开田海时，告诉过你，这三天你只管处理好自己的事，不要去招惹陈常山和他家人。
你如果不去招惹丁雨薇，陈常山就不会安排突查蓝歌公司。
你我现在就都没有事。
你。”
王文清还是忍不住抬起手。
范锦云立刻把脸迎上，“想打我呀，打吧，作为副县长，你也就这点本事，在一个女人面前撒气。
在陈常山面前就怂了。
我不是你，我不会做缩头乌龟，陈常山在给他岳父办后事的时候，还不忘暗中让人调查我。
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肯定要反击，约见丁雨薇就是我的反击。
他要真把我逼上绝路，我还要反击。”
冷冷目光从范锦云眼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