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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包厢门。
“阿烟!奶奶……奶奶心疼你啊!”
奶奶刚刚强撑出的气势,迅速如同憋气的气球一般塌陷下去。
她一声悲鸣,紧接着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晃悠悠倒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苏烟不由得一声大喊:
“奶奶!”
她下意识去搀扶,而就在这时,一股劲风袭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有力地攥住奶奶的另一只胳膊。
苏烟倏地抬头,熟悉又深邃的黑眸瞬间撞进她的视线。
她心头倏然一紧,眼眶莫名一热。
是厉承渊。
“送奶奶去和睦,她有高血压,不宜情绪激动。”
厉承渊低沉的嗓音响起,未等苏烟开口,他已经将奶奶背起。
厉承渊疾步往外走去,苏烟跟在他的身侧,一只手护住奶奶的背,和他一起往外疾行而去。
包厢里。
温叙白看着满桌昂贵的、连筷子都未曾动过一下的残羹,想到刘如意刚刚那些无脑的话语。
气得忍不住重重将桌上的酒杯及饭碗扫地,气急败坏冲着刘如意大吼:
“妈,瞧瞧你干的好事!”
刘如意捂着胸口,委屈得眼泪直打转:“我……我……”
温叙白懒理她的反应,抓起外套,提步往外走去。
他刚追出包厢的门口,便远远看到那抹高大的黑影背着奶奶,和苏烟并肩离开的身影。
厉-承-渊!
可恶!
没想到,自己这几天所有的示好和行动,到头来,竟还是为厉承渊做了嫁衣!
本以为可以借着奶奶扭转局势,让苏烟重新回心转意。
这下可好!
奶奶一定恨透了温家,也恨透了他!
温叙白眼睁睁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
他的愤怒无处发泄,气得只好一拳狠狠砸向一边的墙壁!
明明自己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苏烟的影子。
明明自己是真心在悔过,也是真心想要挽回。
明明自己已经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可为什么,曾经那么爱他的苏烟,却被自己亲手推得越来越远,远到遥不可及。
温叙白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憋闷坏了,索性回到包厢里,抓起桌上的五粮液,直接拧开瓶盖,将那53度的高度白酒,一股脑通通灌进胃里!
“叙白,你疯了吗?你这样喝下去,会醉的!”
刘如意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既心急,又心痛。
“放开!别管我!你让我喝!让我喝死算了!”温叙白重重推开刘如意的手,拼了命灌醉自己。
“儿子,你爸已经这样了,你妹又被你赶走,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这个家可怎么办呐!”
刘如意看着温叙白这副模样,想到家里一连串的变故,气得捶胸顿足,倒地痛苦不已。
“我没有家了……没有苏烟……我就是一条流浪狗……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温叙白一口气喝完一整瓶的白酒,身体如同一滩烂泥,晃晃悠悠倒下去。
心口像是被人自始至终用一把刀狠狠扎着,他疼得滴血。
他爱苏烟,爱到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救。
“苏烟……回来,好吗?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他意识陷入一片虚无的迷离,最后一丝意识下,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
历这一遭糟心事,奶奶被折腾得很累。
送到和睦医院后,医生迅速给奶奶量了血压,吃了降压药和助眠的药物,奶奶才渐渐沉睡过去。
“这里有护工24小时照顾,你跟我先回去休息。”
厉承渊轻轻把手搭在苏烟的肩膀,将她沉重的身体托起,示意她回去休息。
“嗯。”
苏烟也的确累了,那些往昔沉重的记忆,像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坐着厉承渊的车,回到香格里拉。
洗漱完毕后,苏烟洗了澡,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是厉承渊。
“睡了?”电话那头,是他一贯低沉平稳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还没有。”苏烟的声音有些沙哑。
“出来,我买了宵夜,过来吃。”厉承渊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字。
“好……”苏烟顿了一下,还是应了。
她反正也睡不着,索性爬起,穿着睡衣打开门,去了对面。
对门门口,厉承渊穿着一身黑色睡衣,身姿挺拔地依靠在门框上,像是随意,却又像是特意在等她。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
也不知道为何,但凡是在他面前,那些强撑的坚强总是格外容易崩塌。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突然席卷了苏烟的心头,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厉承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眸色深了深,却什么也没问。
他只是站直身体,朝着她,微微张开了手臂。
没有任何言语,像是在无声的允诺和接纳。
苏烟再也忍不住那股酸涩,快步走过去,无言地靠进他的怀里。
一触到他温热坚实的心口,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苏烟的肩膀微微耸动起来,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睡衣。
厉承渊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安静地抱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苏烟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退开,胡乱抹了把脸。
厉承渊也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将她软软的身体掉转,半推半抱着她进了屋。
“咔哒”一声,门在身后关上。
客厅的灯被打开,暖黄的光线驱散了些许阴霾。
几乎是同时,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味,自餐桌的方向飘了过来,勾动着苏烟的味蕾。
苏烟微怔,抬眸看去。
餐桌上,赫然摆着几样小菜。
有她最爱的盐焗鸡,外皮金黄诱人,旁边还放着一小碟她惯用的蘸料。
此外,还有两盒开胃的生腌,以及几罐冰啤,正安静地放在那里,散发着冰凉的气息。
这些,无一不是她此刻最想吃的东西。
她抬眸看了厉承渊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探究。
厉承渊却像是没看到,只是走到餐桌旁,拉开一张椅子:“坐吧,快吃。”
苏烟默默地坐下,看着眼前的夜宵,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问他为什么会准备这些,也没说自己经历了什么。
厉承渊在她对面坐下,将盐焗鸡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则开了一罐啤酒,慢慢喝着,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安静地看着她。
苏烟拿起一只鸡腿,低头啃了起来。
她一口接一口,吃得很认真,也很沉默。
整个客厅里,只有她细微的咀嚼声,和厉承渊偶尔喝啤酒的轻响。
无言的默契在两人心里静静流淌,就在苏烟欲开口询问他晚上为何在饭店时。
突然,一阵无比急促的门铃声,从楼道里依稀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