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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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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锤度过了梦幻般的一个星期。
    抵达美国后,他并未听从那名亚裔青年的建议??作为一个没有合法身份的人,本应老老实实待在屋里。
    但他凭借一身本事和胆量,第二天就出门考察起当地的按摩市场。
    ...
    我坐在按摩店的柜台后,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开业已经三个月了,生意比预想的好很多。小林说得对,我确实适合干这行。每天早上六点开门,晚上九点关门,虽然辛苦,但心里踏实。
    这天下午,店里来了个特别的客人。是个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小伙子,能帮我按按吗?”
    “当然可以。”我赶紧扶她坐下,“您哪里不舒服?”
    “老毛病了,腰疼。”老太太叹了口气,“以前你父亲在的时候,他总说我的脊椎像棵老树,得慢慢调。”
    我愣住了:“您认识我父亲?”
    “当然认识。”老太太笑了,“当年我老头在工地摔伤了腰,是你父亲把他治好的。后来我们老两口有事没事就来找他按按,一来二去就熟了。”
    我心里一热:“那您今天来,我一定好好给您按。”
    老太太趴在按摩床上,我轻轻按着她僵硬的腰部肌肉。突然,她开口了:“小伙子,你知道你父亲当年为什么非要查王总的事吗?”
    我手一抖:“您也知道这事?”
    “当然知道。”老太太的声音低沉下来,“你父亲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他是被逼的。”
    “被逼的?”我疑惑地问。
    “是啊。”老太太叹了口气,“当年王总在城南这片搞拆迁,逼着我们这些老住户搬走。你父亲心善,看不下去,就站出来替我们说话。谁知道王总怀恨在心,故意在你父亲按摩店的地皮上做手脚,想低价收购。你父亲当然不肯,这才……”
    我沉默了。原来父亲的死,并不是偶然。
    “小伙子,”老太太继续说,“你父亲临终前,托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
    “他说,做人要有骨气,要有良心。哪怕只是一双手,也能撑起一片天。”
    我眼眶湿润了。是啊,父亲用他的一生告诉我,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按摩师,也能活得堂堂正正。
    送走老太太后,我坐在店里发呆。这时小林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袋外卖:“给你带了晚饭。”
    “谢谢。”我接过袋子,却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小林察觉到我的异样,“出什么事了?”
    我把刚才老太太说的话告诉了她。小林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张师傅,我觉得你父亲说得对。我们确实该做点什么。”
    “做什么?”
    “揭露王总那些人。”小林眼神坚定,“你不是还留着那个U盘的备份吗?”
    我点点头。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任何人,我确实偷偷复制了一份U盘里的资料。虽然组织已经处理了王总,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们可以交给媒体。”小林说,“让更多人知道真相。”
    我犹豫了一下:“可这样会得罪很多人。”
    “怕什么?”小林笑了,“你不是一直想做个有骨气的人吗?”
    我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一阵温暖。是啊,父亲教我做人要有骨气,要有良心。我点了点头:“好,我们干。”
    第二天,我们找到了一家愿意报道的媒体。我把U盘交给了他们,详细讲述了父亲的死因和王总的所作所为。记者们听得目瞪口呆,立刻开始调查。
    几天后,新闻终于播出了。标题是:“按摩师之死背后的真相”。节目播出后,引起了巨大反响。很多人纷纷留言支持我们,也有人开始举报王总过去的种种恶行。
    局长给我打电话:“小张,你干得好。”
    “谢谢您。”我说。
    “不过,”局长顿了顿,“你得小心点,有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第二天我的按摩店门口就出现了几个可疑的人。他们站在门口,眼神不善。小林见状,立刻打电话报警。
    警察来了,那些人这才散去。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晚上,我坐在店里,看着玻璃窗外的夜色。小林在我旁边,手里拿着防狼喷雾,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你怕吗?”我问她。
    “怕。”她点点头,“但我不后悔。”
    我笑了:“你真是个傻姑娘。”
    “我愿意。”她看着我,眼神坚定。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事情,值得我们去坚持。哪怕只是做按摩,也能守护正义,也能活得有尊严。
    父亲,您说得对。有些真相,比命还重要。
    夜深了,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听着隔壁屋小林的鼾声。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床头。我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心里踏实了许多。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我刚开门,门口就站着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神情严肃,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张先生,我是市纪委的。”他出示了证件,“我们想请您协助调查。”
    我点了点头:“请进。”
    小林刚好来送早餐,看到这一幕,立刻警觉起来。我示意她没事,然后请那位纪委的同志坐下。
    “关于王总的案子,您掌握了一些新的证据?”他开门见山。
    我拿出U盘:“这是我父亲留下的资料,还有我之前备份的一份。”
    他接过U盘,神色凝重:“我们会认真核查。另外,最近有人举报王总涉及多起非法拆迁案件,我们正在深入调查。”
    “谢谢你们。”我说,“我父亲的死,不能白死。”
    “我们会还他一个公道。”纪委同志站起身,向我点头致意,“张先生,您是个有担当的人。”
    送走他后,小林凑过来:“你真的决定把所有资料都交出去?”
    “是的。”我看着她,“有些事情,不该藏着掖着。父亲教会我的,不只是按摩,还有做人的道理。”
    小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你父亲。”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那我可得好好努力,别给他丢脸。”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总的案子被重新审理,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他被重新收监,等待进一步的审判。
    我的按摩店也慢慢恢复了平静。每天依旧有街坊邻里来按按摩,聊聊天。小林依旧时不时来店里帮忙,偶尔还带些健身的朋友来。
    有一天,我正在给一位老顾客按摩,小林突然冲进来,脸色有些紧张:“张师傅,有人找你。”
    我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位陌生的中年女人,她手里抱着一个相框。
    “张先生,我是王总的前妻。”她声音有些哽咽,“我来,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我请她坐下,小林也识趣地走开了。
    “我丈夫的事,我都知道了。”她看着我,“他做错了太多事,伤害了太多人。包括你父亲。”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是我丈夫年轻时候的照片。”她把相框递给我,“他曾经也是个有理想的人。可惜……”
    我看着照片里的王总,年轻时意气风发,眼神里还有光。
    “他后来变了。”她叹了口气,“权力和金钱让他迷失了方向。”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其实,我父亲一直想和他和解。”
    “我知道。”她点点头,“他临终前写了一封信给我,说想向你道歉。”
    我接过那封信,手有些颤抖。
    “谢谢您。”我说。
    她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张先生,希望你能原谅他。”
    我送她出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店里,把那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信里,王总写道:
    “小张,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我说这些话。但我还是想说,我错了。我伤害了太多人,尤其是你父亲。他是个真正有骨气的人,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之一。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能和他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合上信,望着窗外的月亮。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有些仇恨,终要放下。有些真相,必须守护。而有些遗憾,只能留给时间。
    小林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想什么呢?”
    “我在想,也许我们都该学会原谅。”我说。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你真的长大了。”
    我看着她,笑着点头:“是啊,我们都长大了。”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开门营业。阳光洒进店里,温暖而明亮。街道上人来人往,生活继续向前。
    我站在店门口,看着“张氏按摩”四个字,心里平静而踏实。
    父亲,我继承了您的手艺,也明白了您想教给我的东西。
    有些真相,比命还重要。而有些信念,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守护。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轻轻地说:“这一双手,也能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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