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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东宫送来贺岁礼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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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内,朱标与顾清萍并肩而坐,案上摊着三卷密策。
    烛光映红他们的脸,烘出一室温暖。
    顾清萍手中翻动羊皮卷,抬头轻声道:“殿下,又至深夜,还是为冬演策么?”
    朱标抬眸,眉眼如寒星般清冷,却带着一抹倔强的光:“朝中虽已安定,但外府尚有暗潮。昨日从兵部尚书张隽处得报——北苑若有‘夜战军演’之事,未入我东宫军令录,此演甚有深意,恐是他人暗中示威。”
    顾清萍蹙眉:“北苑素为御林军演场,若有夜战之举,竟不告东宫,难免触动军心。”
    朱标缓缓闭目,片刻后睁开:“此演,我要亲往北苑视察,揪出幕后之人。”
    顾清萍轻声:“殿下此行凶险,若遇埋伏,东宫禁卫阻拦可否?”
    朱标轻笑:“禁卫虽出营,然宫门之令,权在辅政王手。今日之后,我需让天下知——我东宫之权,多重于兵部。”
    北苑犹如甬道迷宫,夜色中诸多营帐只留稀疏火把,远见几支御林军夜巡。
    朱标策马而至,禁卫三十人随行,腰挂东宫令牌。
    顾清萍紧骑在侧,长剑映雪,神色肃然。
    一队御林军见东宫旗帜入营,忙迎上前拦道:“何人夜闯北苑?”
    朱标持令出示,语气郑重:“太子朱标奉辅政王朱瀚之命,前来视察夜战军演,若有异议,可令正兵部官来应对。”
    那御林军将领错愕,低声走至营帐前禀报。
    不多时,一名风尘仆仆的中郎率数骑急至,乃是前日与东宫议事的兵部侍郎张隽,他看见太子,先是一愣,随即施礼:“太子殿下夜至,微臣失迎。”
    朱标直盯前方那排兵阵,问道:“张公,此处所谓夜战军演,为何不先得东宫军令?”
    张隽沉声道:“此乃兵部试水,欲测我军冷夜作战之力,不敢惊扰东宫。昨夜用兵四千,皆为自卫所需,非为他意。”
    朱标目光如寒刃:“自卫亦是用兵,御林军主守内苑,兵部擅令调动,若不入东宫册,如何得知?”
    张隽沉吟:“殿下所言在理,微臣夜行失职。若殿下不怪,今夜何不下令,令东宫各营与御林联合演练,以补今夜之憾?”
    朱标回眸看顾清萍,见她微颔首,遂道:“既如此,今夜东宫御林,合演‘霜战’之阵。三刻之后,列阵月下,观我东宫之威。”
    张隽恭敬应声:“蒙殿下谕令,微臣愿遵旨行事。”
    朱标俯瞰众阵,缓声道:“此阵名‘霜月交辉’。三营与御林合练,先由御林前锋探路,三营接替殿后支援;既展威势,复行合围,俘敌于阵中。行之三次,为合格。”
    众将应声列阵。御林军举刀踏雪,破阵前探,士卒疾速挥刀砍松枝之礼,开道雪面。
    东营随之紧随后掩护,安策于侧弓弩远射,火舌映雪,呼啸中如银光闪烁。
    朱瀚默立帐后,披衣执羽扇,目不转睛地观其精妙之处。
    黄祁在侧,低声道:“殿下阵法精巧,将御林引入东宫阵势,凛然可畏。”
    朱瀚缓缓点头:“他此举非为显威,只为令众人知——东宫与御林可合,可制人心。”
    演练至第三次,朱标策马出阵,直逼御林军方阵中心,声喝如雷:“东宫既为中流砥柱,御林亦为金刚护卫,合力破阵,方显大明军心一体!”
    御林先锋将领闻声,挺刀出阵,与朱标并肩,刀光相接。
    二人合力,一瞬间震慑全场。
    雪地中刀舞刀落,白雪被染红,众军士卒惊呼,继而齐声喝彩。
    朱元璋与张隽皆已御前列观,见此场景,朱元璋抚须长笑:“他真成东宫之主了。”
    张隽叹息:“此阵胜于纸上,若非太子之令与太府协力,御林军亦不足与三营并肩。”
    演练收束,千人列阵水月镜中,朱标于阵首唤停众军,缓声道:“冰霜虽冷,人心更坚;合阵虽难,心同则易。望我东宫三营与御林并肩,天下诸军,皆可效仿。”
    御林与三营齐声应道:“愿誓效东宫!”
    朱标转身,对御林将领拱手道:“今夜之试,幸得将军助力。此后亦当并肩持家国之重。”
    那御林先锋将领抱拳:“太子胸怀天下,御林幸拜效力。”
    翌日清晨,内阁奏折上传北苑演练之事,全都称赞太子铁血雄心、东宫凝聚军心。
    御林军与东宫三营并列之势,直逼朝野,已成新一代军政标杆。
    东宫书阁内,朱瀚拂袖入阁,见朱标面带笑意正与顾清萍研策。
    朱瀚目光深邃,缓步至二人身侧,低声道:“太子今夜霜月交辉,军心可定;朝中评议,亦皆称善。”
    朱标回眸含笑:“皇叔不远处观阵,殿下可知我心?”
    朱瀚淡然一笑:“我知你要的不只是军威,还有众人之心。百姓、士卒,皆需信任,而信任来源于穿云裂石之阵,亦来源于平日之温情。你既破阵,又兼抚慰,便是真正的君心。”
    顾清萍轻轻点头:“殿下虽为太子,却已胜似君王。今日不仅大败试探者,更为东宫积攒了可贵之势。”
    朱标目光转向窗外初雪之地:“冬寒将尽,来岁春暖,东宫之势,便当如雪后初霁,清明无瑕。”
    朱瀚深深凝视他,缓缓伸手拍肩:“好,继续走下去。”
    大雪封宫数日,紫禁城的琉璃瓦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霜白。
    到了腊月初九,日头初露,雪渐融,皇城上空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朱瀚披着狐裘,立在王府后院的垂花门下,远眺东宫方向。
    黄祁持书而来,轻声禀道:“王爷,春祭筹备旨意已下,由太子主典,祭天地社稷四岳五镇,并首次独署祭礼官员册。”
    他顿了顿,眼中藏着难掩的惊色,“此次,圣上不再让礼部统领,而是由东宫直设礼署。”
    朱瀚接过奏册,翻了一页,嘴角微微扬起。
    “终于到了这一步。”
    他淡淡一笑,目光望穿琼楼玉宇,“春祭,是天子独尊的象征。朱标能亲典祭天,便是名正言顺地站在了九重之上。”
    黄祁却迟疑道:“王爷,陛下这一手,是彻底将权柄交于东宫了?”
    朱瀚眼神一凝:“不,是试,也是推。皇兄一生谨慎,除却战场,任何一步都布满伏笔。他让朱标亲典祭天,不止是册封的象征,也是最后一次大规模天子视察。”
    “若朱标能定百官、稳三礼、合五部,便是登极之兆;若有一丝差池,便是全盘清算。”
    朱瀚缓缓抬头,眸光锐利,“所以,此次春祭,不容有失。”
    黄祁低声:“属下立刻命人布控,东宫筹礼一事,王府暗中相助?”
    朱瀚却摆手,语气坚决:“不。”
    “此局,从头至尾,都由他来掌。”
    “若他连一次祭天之典都处理不了,未来之路,也不值得走下去了。”
    黄祁一怔,却见朱瀚已转身入阁,步履坚定如山。
    东宫讲礼堂内,朱标端坐于主位,身前摆着十余封兵部与礼部折子。
    杜世清、吴琼、顾清萍分列左右,皆眉头紧锁。
    “礼部仍以‘祭礼大典不可逾制’为由,拒绝交出礼仪册。”
    杜世清低声道,“这是阳奉阴违,实则阻碍东宫典礼。”
    朱标却并不恼,轻声道:“礼部这步棋,在我预料之中。”
    他抬手轻轻一挥:“顾妃,传我口谕,命东宫六司起草‘新制春典’,取《大明会典》为纲,辅以东宫新法,三日内制成太子祭礼大章。”
    顾清萍眼中一动:“自设祭礼?殿下,这是要立法于礼之前?”
    朱标缓缓点头:“若今日我仍照旧章行事,只会让天下以为我只是皇上之下的‘使者’;唯有自立一章,方能让百官明白,我朱标,能开一典之先。”
    吴琼咬牙低声道:“如此一来,礼部必将反弹。”
    “让他们反弹。”朱标眼神如炬,“越是反弹,越是说明东宫已经不在他们掌控之中。”
    他缓缓起身,步至案前,看着已整理出的一排名录:“这一次,我要让整个朝廷知道——大明太子,不止可为储君,更可为共主。”
    两日后,东宫“新春大典章程”出炉,一式三份,呈皇上、内阁、礼部三方。
    其内容革故鼎新,废除原先三跪九叩的繁礼,改为“五拜三祝”,更引入“宣策祭文”制度,由太子亲书,昭告天地。
    朱元璋坐于御书房,翻完厚厚一卷祭章,脸上神情复杂。
    李善闻立于侧,低声问道:“陛下,是否有异议?”
    朱元璋沉默片刻,忽而放声大笑:“好个朱标,竟真敢动礼部的牙根了。”
    他将册一抛,笑声止住,沉声道:“传旨,太子所议春典,不违祖制,可施行。”
    李善闻拱手:“臣遵旨。”
    朱元璋起身,负手踱至窗前:“他终于学会了,不只做个太子,而是做个皇帝。”
    礼部震动,祭礼旧派震怒,但无可奈何。
    圣旨在前,谁敢违逆?更重要的是——当太子开始亲掌礼典,意味着——即便皇上未明言,也已是“实则摄政”。
    而东宫之中,朱标并未有半分喜色。
    他日夜调兵遣将,遣人巡视京中街市,接连召见五营三司,确保春祭当天,无一错漏。
    顾清萍见他夜夜伏案,眼中满是忧色:“殿下,如今局势虽稳,可殿下若倒了,谁来守得住这局?”
    朱标淡淡一笑,低声道:“我若倒了,这局不再重要。真正的局,是百姓的天下。若我连一次春祭都不能扛下,何谈守天下?”
    顾清萍无言,只默默为他添茶。
    两人相视,尽在不言中。
    春祭之日,皇城内外,百官衣冠齐整,十里禁军列于天坛南门两侧。
    鼓声如雷,钟磬齐鸣。
    朱标一袭赤金礼袍,亲率文武百官,自东宫出发,缓缓步入天坛。
    圣旨在前,皇上不临,太子代典。
    那一刻,朝中百官,莫不拱手于地,齐声而呼:“愿大明太子,主社稷,安四海,祈太平!”
    朱标走上坛台,展开亲书祭文,朗声念道:
    “天高地远,国祚承运,太子朱标,谨以诚心,昭告天地。”
    他声音清晰如霜下洪钟,字字铿锵。
    念完祭文,他缓缓举爵祭天,目光坚毅,额间无一丝惧色。
    高台之下,朱瀚立于军阵之中,遥望朱标端立坛上,长风拂袍,如真龙降世。
    他心中暗道:“他终于不再需要我了。”
    身后,黄祁低声问道:“王爷,如今,太子已如天子一般,王爷可曾忧虑?”
    朱瀚缓缓摇头,微笑道:“我从不忧他强,只怕他弱。”
    朱瀚坐于王府暖阁,案前炭火通红,香炉轻烟袅袅。
    黄祁披裘入内,低声道:“王爷,东宫送来贺岁礼帖,请王爷初一赴宴。”
    朱瀚翻看那道帖子,上头是朱标亲笔题字:“岁首同乐,叔侄一堂,不谈朝政,唯叙亲情。”
    他轻轻一笑,把帖子合上放于炉前,淡声道:“他终于学会‘分寸’了。”
    黄祁闻言不解:“王爷何意?”
    朱瀚起身,披上狐裘,步至窗前。窗外琼枝玉树,宫墙之外传来孩童嬉笑声,满城红梅似燃。
    “政,是冰,是刀,是锋芒毕露。”
    朱瀚望着天际淡云,“而亲情,是玉,是水,是能让铁火熄下的柔光。若太子只知治国而不懂亲情,将来坐那龙椅,只能得天下,却失人心。”
    黄祁低声:“殿下眼光远矣。”
    朱瀚负手而立,忽问:“东宫如何安排除夕?”
    “据密探所报,东宫大殿将设‘三堂夜宴’:一为‘宗亲席’,请皇室子弟与外藩宗亲;一为‘三部席’,邀中书、兵部、户部新年议礼饮宴;一为‘静夜席’,只留太子与顾妃对坐于景福轩。”
    朱瀚听罢微微颔首,眼底露出一抹淡淡欣慰:“三堂分设,有疏有亲,有政有私。看来他不只是能立朝,还学会了驭人。”
    “王爷可要赴席?”黄祁小心问。
    朱瀚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明日初一我自会往东宫走上一遭。至于除夕,便不扰他那‘静夜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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