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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隐忍的叔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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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吻把她带回高中时期。
    ——那是她努力忘掉的一段记忆。
    十六岁那年,阿树听从爷爷奶奶的安排,搬进顾沉光家中。
    顾沉光对她管控非常严格。
    亲自接送上下学,不允许她和男生同桌。她甚至还发现,顾沉光买通班上同学,每天汇报她接触的人和事。
    一开始,阿树只觉得,叔叔第一次带孩子,怕她早恋影响学习。
    但随着她长大,在日常生活中,顾沉光仍然频繁地做出令人误会的举动,神情自然地喂水果,亲昵地捏脸蛋。
    这些小动作持续快两年。
    阿树每次想和顾沉光提及两人间应该保持距离,但十几岁的小姑娘脸皮薄,又经常听爷爷说起顾沉光自小是个有些孤僻的小天才,不擅长与人接触。因此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深怕是自己误会了顾沉光的举动,错怪他的一番好意。
    但事实证明,她没有错怪这个男人。
    高二国庆节的夜晚,顾沉光醉酒回家,用钥匙肆无忌惮地打开她锁住的房门。
    她正在浴室洗脸。
    背后一双手突然环抱住她,炙热紧紧贴近。
    男人的躯体强壮灼热,像铜墙铁壁,筑下无法逃脱的监.禁。
    阿树毫无防备,吓的浑身冰凉,一动不敢动,只能呆愣愣的瞧着镜子。
    水池里哗啦啦的流水。
    浴室镜起了雾,若隐若现映出两人的模样。
    女孩脸色苍白。
    还没来得及擦拭的水珠顺着脸庞滴落,从脖颈滑进睡裙,晕开一片湿痕。
    她目光直直,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顾沉光。
    男人脸颊泛红,那双平日里温润亲和的眼睛,猩红一片,满是狂热的独占和欲.望。
    身型高大的男人将她禁.锢在洗手池的一小方天地,长臂坚实有力,窄腰劲瘦,一双大长腿分开卡在阿树两侧,严丝合缝地阻挡了她逃离的路径。
    顾沉光的动作恣意妄为,想要亲近她,嘴里还胡言乱语着,剖白他一直以来的爱。
    “阿树,阿树,我爱你……”
    爱?什么爱?
    男人对女人的爱。
    恶心,变.态。
    阿树努力倾身向前靠,想拉开和顾沉光的距离。她更想用力扇他一巴掌,再把他的罪行公布于众。
    但她不知向谁公布,更不知往哪里逃跑。
    父母醉心事业,爷爷更心疼偏爱顾沉光,恨不得把她打包送给他。
    没有人会帮她,法律也不会。
    报警——没有证据。
    顾沉光精通一切和计算机相关的东西,她不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去偷偷录下他平常在家对她动手动脚的视频。
    然而除了言语和肢体上这些过界的接触,他并未真正对她做出什么,让她想要收集证据也无从下手。
    国庆节前,阿树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
    那一天,顾沉光还特意带她去郊外野餐,两人并肩躺在满山桂花树下,约定过段日子再来赏桂花。
    那时候阿树还天真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哪怕缺少父母关怀,可是她遇到疼爱自己比亲生还亲的叔叔。尽管有时候举动过于亲密,让她无所适从,但一想到她是他养的第一个孩子,她就用“业务不熟练”来安慰自己。
    北方桂花开的晚。
    入了十月,那时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如今已是满园金桂飘香。
    香气馥郁浓烈,直教人反胃。
    阿树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爷爷的话。
    那时候她听得懵懵懂懂,如今看来,其实是爷爷的暗示:“阿树呀,你要知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年龄大一点的男人更疼女人。当年你奶奶嫁给我时,她也才十六岁,那时我见她第一面,就确定这辈子是她了。”
    只可惜,那时候她没听懂爷爷在暗示什么。
    现在她懂了。
    她的命运被他人落了锁,只能囚禁在顾沉光的天地里,无法逃脱。
    那个夜晚毕生难忘。
    她冷静的擦干脸,反身避开顾沉光胡乱的亲吻,乖巧的主动将自己埋入他的怀里。耳边是流水冲刷的喧哗,映照着自己心脏急促地鼓动。
    阿树强压下心尖颤抖,软着嗓音,轻言细语:
    “叔叔,我也喜欢你。”
    “真的?真的吗?”
    顾沉光欣喜若狂。
    他猛的一把抱起怀里瘦弱的女孩,端放在盥洗台上。一向平缓无波的眼底此刻喧嚣沸腾,像无数烟火盛放,一团团炸开在漆黑的夜幕。
    她垂下眼,手指软软地勾住他的一片衣角。
    “不要告诉爷爷好吗?我害羞。”
    “阿树乖,我会疼你的。”
    他夺走了自己的初吻。
    虽然只是两片唇瓣小心翼翼的触碰,也让她浑身汗毛倒竖,僵硬地宛如一尊石膏。
    忍,忍,忍。
    终于忍到大学,虽然阿树没有办法掌管自己的志愿填报。但她缠着顾沉光许久,终于争取到住校的权利,去感受一段被限制在栅栏里的自由时光。
    可悲吗?
    其实也还好,她在这里遇到了唐宋。
    热情,真诚。
    和顾沉光截然不同。
    唐宋像是上天为她量身定做的理想爱人,有着少年人的热忱和执着,也有着令人钦佩的正直和勇敢。在两人相处中,唐宋会尊重阿树的每一个想法,也给她足够充分的自由空间。
    两人相互理解,彼此尊重,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顾沉光的存在像一根刺梗在心里,但阿树从不打算将它告诉唐宋。
    虽然她相信,唐宋一定会相信她的话,甚至会为了她和顾沉光公开对上。但年轻又毫无根基的少年,对上在同领域掌权多年的顾沉光,他毫无胜算。
    唐宋同阿树表白时,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拒绝。
    但她不忍心,更不舍得。
    只能两边相互瞒着,能瞒一时是一时。
    阿树觉得,顾沉光就算再是个疯子,也不会真的同她撕破脸皮,将一切丑事公布给众人耻笑。
    -
    这个吻格外漫长。
    就在阿树觉得快要窒息时,顾沉光放过了她。
    他轻轻舔着阿树的唇角,嗓音低沉,带着笑意,“傻姑娘,你的小男朋友没有教会你接吻换气吗?”
    他恋恋不舍地将女孩放在地上。
    电梯门开了。
    体育场后面这栋师生会议活动中心共十三层楼高,经管院的更衣室在十层。
    从十层电梯下到负三层,算起来不超过两分钟。
    阿树从来没有想过,两分钟也会显得如此漫漫无期。
    “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顾沉光低下头问她。
    “……我自己走。”
    顾沉光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是表情有些遗憾。他侧身,举止尔雅地站在一侧,单手挡住电梯门,让阿树先走出电梯。
    阿树站在电梯外。
    刚动了动被缚在身后的双手,就感到掌心一片温热。
    一条有力的胳膊从后而出,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专门的停车位走去。
    没走几步,只觉忽然悬空,顾沉光拦腰将她抱起。
    阿树安静垂头,没吱声。
    到了车前,顾沉光单手环住阿树的腰,让她倚靠在胸前,另一手打开后车门,躬身将她抱进汽车后座,随后长腿一跨也跟着坐进来。
    他再一次抱起她,让她跨坐在腿上。
    “你要是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我的小晚晚。”
    顾沉光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狭长的眼睛深邃危险,棱角分明的脸庞生硬冷漠,不再伪装温润柔和的教师形象。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柔软的脸颊,滑到她唇边,刮擦着她被吻得通红湿润的嘴唇。
    阿树感受到危险,没敢说话。
    她的大名叫秦晚晚,小名叫阿树,只有家里格外亲近的人才会叫她小名。爷爷将这个名字告诉顾沉光,阿树告诉了唐宋。
    顾沉光很少叫秦晚晚的大名。
    按照阿树总结出的一套和他相处的经验,也只有在生气的时候,顾沉光才会叫她晚晚。
    顾沉光勾起阿树的下巴,“晚晚,那个傻小子有什么好,嗯?”
    一张小脸惨白,看起来可怜极了。像极了惊慌失措但又故作镇定的兔子,连眼圈都是红的。
    “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胆大妄为到敢欺骗我了。”
    阿树的妆面已经花了,嘴角红痕晕开,似寒冬孤枝上绽开一朵娇艳红梅,摇摇欲坠。
    她不自觉咬住唇,牙齿在下唇留下深深的痕迹。
    顾沉光皱皱眉,捏着她腮帮,叫她不得不松开牙齿,小口微张。
    两人的呼吸在逐渐靠近的脸庞间交融。
    “叔叔……”阿树双眼失神,眼底的慌乱和惊恐一览无余。
    她不自觉扭了扭腿,裙子根本遮不住大腿,单薄的布料下是另一具身躯,炽.热滚烫,像沸水般一寸一寸吞噬她。
    “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滚落在顾沉光的手背上。
    女孩声线细弱,比蜜糖还要甜美迷人,带着哭腔的嗓音萦绕在密闭的车内,像悬崖边被狂风吹散的花枝,孱弱无依惹人怜爱。
    答应唐宋的追求,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天,阿树一直担惊受怕。她鸵鸟似的用“船到桥头自然直”来安慰自己,度过了这两个月的快乐时光。
    但阿树心知肚明,这件事终究会被顾沉光发现。
    然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阿树却发现,她的小船撞上了狂风骤雨,还没靠岸就要沉没了。
    她比想象中更要害怕顾沉光。
    “不是哦,傻宝宝。”
    顾沉光看见阿树眼中的瑟缩,落下一声叹息。语气无奈又亲昵,好似最温柔的情人在耳畔呢喃。
    他不容拒绝将女孩搂入怀里,分毫缝隙不留的契合在一起。
    女孩香软甜蜜,似乎稍微用力就会伤害到她。但她又是一条滑不溜手的鱼,如果不用力抓在手心,稍不留意她就跑到别人怀里了。
    顾沉光缓缓伸手。
    他不能再仁慈了。
    干燥修长的手指触及女孩的腰部,似一柄夺命冷刀,缓缓贴合在细滑柔软的皮肤。
    顾沉光慢条斯理,拆开怀里这份甜美的礼物。
    危险降临,可怜的小鸟儿却无能为力挣脱困境。它被一只强健有力的鹰爪摁住,浑身羽毛瑟瑟,黝黑清亮的眼珠里懵懂又茫然,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纤细小爪子被锁链紧紧系在一起,沉重的枷锁抑制了它的挣扎和反抗。
    只能眼睁睁被送上祭台,成为魔鬼的供奉。
    “阿树,我之前说过,大学毕业前我不动你。我不想吓着你。”顾沉光轻柔地舔舐着女孩的耳垂,用牙尖细细啃咬摩擦。
    “可不好好教育你,稍不留意,你竟敢跟外边野小子跑掉。”
    “没想到一向乖巧单纯的小女孩,也会亲吻拥抱男人了。操场上万众瞩目,和那个野小子卿卿我我,那私底下呢?嗯?”
    情人般的呢喃落在耳畔,字句像魔咒印刻在女孩心上。
    他手上动作不再怜惜,加了稍许力度,带着惩戒的意味。
    “我说过不许让别人碰你,可你总不乖。坏女孩,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对不对?”
    怀中女孩无助的颤抖,嗓音里压抑的喘息。
    身体上的触感恍惚迷离,像陷入一场艰难漫长的噩梦,将一切隐藏的羞耻都被迫暴露在空气中。
    “你说会爱我。秦晚晚,你怎么能骗我呢?”
    我是多么想爱你,想亲吻你。
    想拥有你的一切。
    顾沉光最终放过了阿树。
    车内甜腻的香味久久萦绕在鼻尖,顾沉光直起身子,松开一颗衬衣领口的扣子,轻轻抹了抹嘴角。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一声轻笑,意味不明。
    “我的乖宝可真狡猾啊。”
    阿树小声呜咽,紧紧咬着牙根,全程几乎一声不吭,也没有剧烈地尖叫反抗。她满脸通红,弓腰努力遮掩身体。垂下眼睑睫毛轻颤,侧过脸一动不动。
    不顾她抗拒躲避的神情,顾沉光将她重新抱回怀里。
    微潮的手指轻柔擦拭女孩脸上的泪痕,将她嘴角花掉的口红也一点点拭去。红肿的嘴唇像娇艳的花朵,比先前苍白的模样更勾起人心中的欲望。
    有时候,顾沉光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聪明。
    蠢的时候,敢瞒着他谈恋爱,肆意妄为,胆大包天。可聪明的时候,最擅长示弱扮哭,又惹得他心疼不已。
    此刻便是如此。
    知道尖叫反抗只能勾起他内心的暴虐,就装成一只乖顺兔子,以期他的心软疼惜。她狡猾极了,哄得他心软妥协,一次次打破底线,将真心毫无保留的奉献。
    “下周就是你二十岁生日,小女孩终于长大了。”
    语气温润,青年磁性的嗓音带着宠溺和亲近,无法想象他是怎样恶心的疯子。
    他缓缓替她打理,将弄乱的长发打散重梳,脖子上的项链也摆正。
    最后,在女孩额头落下一吻。
    神情像圣洁庄严的天使,许下幸福美满的诺言。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的乖宝。”
    我想要你一辈子消失在我的世界。
    阿树垂下眼帘,面上还残余隐隐的恐惧和畏缩。
    方才经历的一切,将她狠狠从少女心的童话故事里拉扯出来,直面肮脏的世界。
    她避开他的问题,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理智,低声软语:“我想回更衣室,行吗?晚上啦啦队有聚餐,我不能无故缺席。”
    “好的。结束后我来接你,和朋友们玩的开心。”顾沉光大方的同意。
    他目光微闪,嘴角挂着温和又危险的笑,“阿树一直很聪明,对不对?”
    “我知道的,沉光。”
    阿树软着腰肢,乖顺的攀附在顾沉光身上,姿势柔弱无骨。
    像拔光所有尖刺的藤蔓,待人垂怜。
    她同往常一样,侧耳感受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平缓沉稳地敲击着鼓膜。
    “我承认错误,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之前是我错了——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你不死,我不休。
    顾沉光不语。
    俯视怀里女孩,目光凝在那段白皙纤细的脖颈处。
    他轻轻将大手放上去,感受掌心跳动的体温。
    脆弱的,一捏就碎。
    这样,她就会永远属于我了。
    但是她知错了。
    世间一切干扰诱惑都披着美貌外皮。
    我的阿树呀,她涉世未深,不可避免迷了眼。
    不怪你,我不舍得怪你。
    求你,我的女孩,只乖乖的待在我怀里吧。
    “好,我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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