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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往事·落幕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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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往事·落幕篇(下)(第1/2页)
    是夜,燕山。
    王庸是被自己父亲王蔼摇醒的,看着自家父亲那如遭巨变的表情,王庸强忍着后脑剧痛站起。
    下一刻,他便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吓出了跟王蔼的同款表情。
    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燕山腹地。
    但在他们通往观山派的山路却一分为二,周遭的林木倒塌,落石遍地,地面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沟壑,让人不敢轻易上前。
    而在他们这些人周围,一个个观山派的弟子也跟王庸一样,从昏迷中苏醒,正被他们这边的人挨个询问,包括自己的父亲。
    但无论王蔼他们怎么问,询问王一为何对他们观山派发难,这些观山派弟子皆是一问三不知。
    他们记得自己的名字,籍贯,出生年月,就是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是观山派的弟子,门人。
    “双全手···”
    一个对王庸这一代人有些陌生的词汇从王蔼口中说出,而与王蔼同行的一众中原圈子门派代表同龄人脸色一凛,虽没有言语,却好像都知道王蔼在说什么。
    唯独王庸这些平日里对自己也算疼爱有加的长辈,前辈的表情,茫然不知。
    “爹?”
    “嗯,醒啦,没什么大碍吧。”
    “就是被石子磕了下后脑,爹,这么大的阵仗是刚才天上那位弄出来的?”
    “也不尽然。”
    “什么意思啊爹,我怎么听不懂您老人家说的话呢。”
    “你跳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闻言,王庸运炁于双足发力,蹦起数米高,也看到了自家父亲想让他看到的场景。
    能看见,这将通往燕山腹地观山派山路拦腰截断,山体崩裂的破坏从他们所在之处一直延伸到远方。
    而且在远方几十公里外,有冲天火光照耀夜空。
    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王庸竟忘记了如何受力落地,还是下方的王蔼眼疾手快托住了他,才避免了摔断腿的下场。
    被自家父亲托住,王庸脸上残留着刚才看到那如末日景象的惊骇。
    想问自家父亲,却被王蔼出声打断。
    “天灾有之,人祸也罢,咱们远水救不了近火。”
    “知道了,那爹,那这些人怎么办?”
    出于对自己父亲的敬重,王庸没有多问,转而询问如何处理这些被王一抹去作为观山派弟子记忆,精准投放到他们这边的观山派弟子门人。
    这个问题,王蔼也犯了难。
    在这个节骨眼上,王一既然把观山派这些门人弟子送到自己这边,就是把选择权交给自己。
    一个决策没做好,就是王一不收拾他们,他们背后的人也能收拾他们。
    名门四家,说着好听,可乱世的教训,如今的时代发展都证明了,现在想摧毁一家一派,远比旧社会以前要简单的多,不会那么兴师动众,甚至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既然他把这些人交给你们,你们就应该清楚这些人要去哪。”
    一个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众人闻声回头,也看到了背负天师剑,手持阳平治都功印,身着道袍的张之维站在那里。
    夜色之下,道袍猎猎作响,背负天师剑,手持阳平治都功印,两鬓银丝迎风飘舞的张之维好似一个从古书里走出来的剑仙。
    而在看到张之维背负天师剑,手持阳平治都功印时,王庸很清楚看到自己父亲,还有那些随行的前辈脸上表情都有了变化。
    这种表情变化王庸看不明白,但给他的感觉好似在说,这才是他们想看到的张之维。
    “天师。”
    见到张之维的出现,王蔼等一众门派代表也躬身抱拳行礼。
    齐言一声天师,叫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天师,您来了正好,王部长近年来处理圈子里事上已经让大伙看不明白了,纵然这些涉案者有罪,可也该经过法院审判定罪,不该由他如此武断处理。这次观山派更是不教而诛,举派上下门人皆断了修行路,掌门一众更是凶多吉少,长此以往,怕是圈里人人自危,社会动荡啊,还请天师为我们主持公道。”
    见到张之维到来,同行之人也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将托词说完,还扣上了一顶帽子。
    张之维静静等着他们说完,这才回道。
    “知道了,我便是为此而来,带这些人下山吧,你们知道该带这些人去哪。”
    “既如此,我等先行告退,救人如救火。”
    说罢,王蔼便拉着儿子王庸,与其他同行的门派世家代表便带着这些被王一抹去部分记忆的观山派弟子匆忙下山。
    临下山之际,王庸回头。
    只看到张之维一人往前,凌空虚渡,踏过那拦腰截断的山路,一步一步朝着已经化作废墟的观山派走去。
    -----------------
    ‘轰!’
    雷声炸响,豆大的雨珠落下,顷刻间便化作了倾盆大雨。
    大雨落下,在山中汇聚成小河,混杂着泥土,让本就遭遇了第一波地龙翻身的燕山山体开始产生次生灾害。
    但在通往观山派的方向上,随着张之维的走过。
    山道上那翻滚的泥水好似被某种无形力量牵引,自行改道,朝着无人方向流去。
    随着张之维的脚步接近,已经化作一片废墟的观山派就在眼前。
    王一站在那里,看着张之维的出现,也露出笑容。
    “来啦。”
    “嗯。”
    “现在你这个样子,倒是跟我记忆中的老天师张之维差不多了,就是年轻了点。”
    “说明我终究不是你记忆中张之维,也不该是你记忆中的张之维。”
    “也对,你要是成了我记忆中的张之维,这一世我岂不是白来了,既然你来了,那老张天师已经辞世了吧。”
    “师父他老人家不久前在传了我天师度后就走了。”
    “也好,不然今日你我之争,怕是会伤了左门长和老张天师的心,坐下聊聊?”
    “好。”
    二人不顾地上被雨水打湿的泥污,盘腿席地而坐。
    两个作为当世异人界唯二可达通天之路之人,古人书里所描绘的大神通者,此刻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衫,将自己淋成一个落汤鸡的模样,好不狼狈。
    而在两人旁边,则是被王一一掌摧毁观山派山门而被波及致死的观山派掌门和一众长老尸体。
    在这些老面孔当中,还有一具穿着前清时期服饰的生面孔。
    面容枯槁,形如干尸。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我来之前还在想,这观山派吞了这么多钱,搞出这么大的亏空到底是在干嘛,合着有一部分拿来供这老家伙续命了啊,看出门道来了吧。”
    “他的生机该在二十年前就断了,六库仙贼。”
    “是啊,六库仙贼。这场八奇技的祸事,咱俩镇压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没能压住这觊觎仙人技的人心,比起那双全手,神机百炼,对于一些人而言,还不如这六库仙贼更有吸引力,毕竟子孙坐江山,哪有自己坐江山来的舒服。
    更别说,还有咱们这两个大神通者珠玉在前,日子久了,你我都堵不住,所谓六朝何事啊。”
    “堵不如疏。”
    “这道理你我都知道,先生也知道,但他们不会心甘情愿让我们来主导,物极必反,咱们镇压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你我都成了最大的隐患。既然如此,就更不能遂了他们的愿,反正这场棋局,没那么快下完的,后来人需要时间,也得让这些家伙以为自己赢了,咱们才有后面的胜负手。”
    张之维沉默,王一说的话他何尝不明白。
    不然他也不会授那天师度,不授天师度,那些人就不放心。
    不授天师度,千年大派的天师府便有可能一夕之间倾覆。
    一个张恩溥,平不了天师府在旧社会的账。
    张之维清楚,所以才去将张恩溥擒了回来由老张天师发落,自己才会继任这天师之位。
    话题在这戛然而止,两人都没有再聊下去,因为后来事如何,只能由后来人给出答案,他们能做的,就是给后来人争取时间和空间。
    两人在雨中沉默,直到张之维开口。
    “先生那边,你去看过了吗。”
    “没有,不敢去。”
    “你以为你不去,先生就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他肯定知道,可他好不容易退下来,这一世他不会再孤苦伶仃,儿孙满堂,夫妻恩爱,偶尔能回趟老家拜拜父母,闲暇时去学校里给年轻人讲讲课,当他真正想要做的教书先生,这正是我来到这一世的使命之一,我不想他在这晚年还要走上无奈的老路。”
    “是你会说的话,你这家伙,自从当年在关外那坠龙秘境里见到你的梦境,我就知道你想做的事很多很多,直到现在,你都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多。”
    “是啊,我就是觉得做的还不够,可我只能接受,有些路是必然不能插手的,有些事是我没办法插手的,就像这场天灾,这场人祸。”
    “天灾是我等都无法改变的变数,但却可以及时补救。至于人祸,你已经尽力在做了,我们只是需要时间。”
    “那就看看你我二人入这局,能为后来人争取多少时间了。”
    “也是,差不多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来之前,那边情况如何了。”
    “阿福的部队已经快到了,城市的破坏很大,但前面做了预警,我想伤亡不会比你记忆中的要多。”
    “这就够了,既然如此,开始吧。”
    “嗯。”
    对话到此结束,王一和张之维两人沉默起身。
    在雨中站立对视。
    雷声滚滚,雨水滂沱,将他们所在之地都化作了一片泽国。
    看着彼此眼中那自年轻时候就没怎么变过的面孔,两人也是展颜一笑。
    “张之维,自当年陆老太爷寿宴之后,这是咱们第几次交手了。”
    “昔年奉天大帅府一次,后来你苏醒在陆家老宅一次,这是第三次。”
    “当年陆老太爷寿宴比武,你我是分胜负,我输了,后来这两次,你我都只不过是切磋,谈不上胜负,如今这一次,你我怕是不止要分胜负,还要见生死了。”
    “我生,你死。”
    “哈,说是这么说,但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那句话吗。”
    “记得。”
    “张之维,我始终不信你是天下第一。”
    话音落下,雨势依旧,可在王一和张之维所在的区域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落下的漂泊大雨在空中停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悬在了半空,与天上落下的雨点撞击,在这片区域内化作了一朵朵晶莹的水花,在空中密布。
    下一刻,二人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
    而那周遭暂停的时间也恢复流动,大雨哗哗,雷声作响。
    却在二人正式交手见生死的那一刻,无论是已经下山前去救灾的王蔼他们,还是灾区中心的军民,此刻都有所感应。
    纷纷回头,望向燕山方向。
    燕山脚下,将那些被王一抹去记忆的观山派弟子带走的王蔼一行人去而复返,带着犹如朝圣的目光望向燕山腹地内那场两大神通者的死斗之地。
    倒不是他们不想更近距离的见识这场死斗,而是如今的燕山已成了王一和张之维这两位大神通者的死斗场,想要见识对方的修为,最起码自己也得是老张天师,三重大成的左若童这个水平才能进入。
    奈何这两位玄门魁首,一位因为早年修行落下的暗伤,早在几年前逝世,一位则是刚刚将天师度传给张之维,便驾鹤西去。
    没这二位的本事,呆在山脚下,远远看着这两位大神通者死斗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王蔼这一行人中,王蔼之子王庸辈分最小,也最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他感受的最是明显。
    因为随着王一和张之维展开的这场死斗,那原本覆盖一地的暴雨,正被这二人展开的气场影响,快速缩圈,只在这燕山之内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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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能以人力影响一地天象的伟力,他何曾见过。
    这不称之为大神通者,又有谁能称之为大神通者。
    而当他借着目力远眺,看着燕山腹地内的这场死斗时,更是让他终生难忘。
    金光伏魔天神!
    法天象地!
    能看见,磅礴的金光在空中涌现,瞬息之间便化作了一个十丈高,手持长枪的金甲神将。
    长枪藏雷,以与巨大体型不符的极速刺出,目标直指那在山雨当中那个格格不入的金色遁光。
    作为反击,在这金甲神将手中藏雷长枪即将刺中自己之际,王一所化的金色遁光也爆出足以覆盖山头的白色真炁。
    白炁聚拢,化作与这金甲神将一样大小的白色神人,一掌就朝着金甲神将面门拍下。
    长枪入体,铁掌扑面。
    长枪枪尖处,王一的身影被从那白色神人体内捅了出来。
    铁掌直击面门所在,张之维的身影也从那金甲天神内被拍飞。
    随着二人的离体,山头处那两个巨大的神人也随之消散。
    王一身化金遁流光,在雨中飞遁,流光在燕山之内流动,若有人能居高临下,便能看出王一正以身为笔,以燕山为纸,似乎在勾勒某种符箓。
    面对王一的杀招,张之维的应对也很简单。
    天师三件套中那传承自张道陵初代天师的阳平治都功印被他祭出,飞向空中。
    巴掌大小的阳平治都功印此刻迎风见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长到了足以覆盖下方观山派山门大小的面积。
    张之维纵身一跃,立于阳平治都功印上方,轻言道。
    “镇!”
    “万法剑阵!”
    随着最后一笔勾勒完成,以山为纸的符箓在王一的一声敕令下释放威能。
    山石,林木,雨水。
    此刻在这巨型符箓范围之内的一切事物随着王一剑指头顶朝自己压下的阳平治都功印,化作一柄柄法剑,朝天激射。
    几乎无穷无尽的法剑在空中汇聚成一柄巨剑,与那从天而降的阳平治都功印互相角力。
    法剑崩碎,阳平治都功印的下降速度也在与剑阵碰撞下不断减缓。
    这大神通者交手的一幕,也让山脚下的王蔼一行人看得如痴如醉。
    但同时也擦了一脑门子的汗。
    他们早在二十多年前那场被全世界异人界称之为因果之战的雪原战场里就见过了王一和张之维两人联手的强悍。
    但二者之间孰强孰弱,他们根本分不出来。
    直到今夜,他们才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庆幸。
    得亏布局了二十年,才促成今日他们二人相斗的局面。
    不然若是这二人继续凌驾于异人圈,只需百年,整个异人圈从上到下都会被这二人扫进垃圾堆。
    山头上,二人的斗法还在继续。
    由无数法剑汇聚的巨大剑阵不断冲击着落下的阳平治都功印,层层断裂。
    阳平治都功印那落下的势头被缓住的同时,那迎风见长的面积也在剑阵冲击下不断缩水。
    随着汇聚成巨型法剑的剑柄崩碎,王一以身为笔,以山为纸所画的万法剑阵符也彻底散失了威能。
    同样,阳平治都功印也变回了原本的巴掌大小,与张之维这位天师失去了联系,不知坠向何方。
    不分胜负?!
    还未等山脚下这些观战者搞明白这场斗法谁占据上风,新一轮的斗法便已开始。
    能看见,以王蔼他们所处的山脚为分界线。
    他们所在之处无事发生,而在燕山之内,滚落的山石,倒塌的林木,冲刷的泥水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牵引,正朝着天空汇聚。
    一抬头,便看见这些山石,林木,泥水在王一周边汇聚,化作一颗颗房屋大小的石球,更有无数拳头大小的山石无方向的漂浮于半空之中。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横于天地之间的小行星带。
    而这条小行星带锁定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同样在空中的张之维。
    “去!”
    在王一的牵引下,每一颗山石都被施加了力,爆速飞行,射向张之维。
    而面对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全方位攻击,张之维的应对也很直接。
    五雷正法!
    天穹之上,雷声轰鸣,宛若天神怒吼。
    伴随这天神怒吼的,便是其投向人间的神罚!
    密布的落雷在张之维精确引导之下,均匀分布在自己三尺见方外的一切区域。
    爆速飞行的石子,房屋大小的陨石再多,速度再快,也无法快过光。
    雷霆如雨,不断摧毁这横于天地之间的小行星带。
    在这雷霆与行星带的缝隙当中,便是王一和张之维所化的两道遁光在交锋。
    此情此景,是当今异人界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到的画面。
    宛若神魔大战的场景,哪怕是异人也觉得不过是古人的夸张手法描绘,从未想过会有以写实记录下来的一天。
    因为异人本质上就是玻璃大炮,即便是王一,张之维修到如今这个层次,也依旧是肉身之躯,不过就是比寻常修行人耐打一点,耐揍一点,耐活一点。
    但如果将每个异人体内的真炁,所调动的天地之炁比作财富的话,那王一和张之维便是以身为国的国家级财富。
    这是他们能够成为当世绝顶,跟其他人有断崖式差距的根本所在。
    当其他人还是血条跟蓝条都是一比一,厉害一点就是一比二,一比十的水平时,王一和张之维已经到了那种可以拿蓝条来当扩展血条用,来给自己加韧性值的不讲理存在。
    面对这两人,你想要破防,就得有真实伤害和百分比伤害这两个机制,还得有足够硬的身板打出这套机制连招,不然就剩下最笨的办法,堆数值,用远超于这两人的数值伤害灌爆他们。
    很显然,就目前来看,当世异人界加起来也堆不出这样的数值。
    山脚下,作为丹青一道大家的王蔼王庸父子俩正以家传手段神涂,将王一和张之维交战的画面一一记录。
    因为他们清楚,这一战过后,直到他们逝世,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见到了。
    而他们的家传手段神涂中的画意一技,是一种能够还原所描绘之物的真实复刻手段。
    尽管他们明白以自己的修为,哪怕画意再深也无法将眼前这场大战的威力一比一复刻到画卷之中,但哪怕是复刻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对于他们王家而言,也是一个传家宝。
    在王蔼王庸父子俩醉心于将眼前所见之景以神涂之法记录之时,天上王一与张之维的斗法厮杀也到了尾声。
    密集的雷声渐渐稀疏,不见落雷。
    同样,那横于天地之间的小行星带也不见了踪影。
    只有王一和张之维化作的金银二色遁光,在又一次斗法厮杀后不约而同朝着天上那密集的雷云飞去。
    在看到二人所化遁光飞向天上雷云之际,王蔼王庸父子也停下手中画笔,与同行人一同望向天穹。
    他们都有预感,接下来便是分胜负,见生死的一击。
    能看见,随着王一和张之维分别所化的一金一银两道遁光进入那天穹的雷云,那笼罩在燕山之地的雨停了。
    天穹上那稀疏的雷声也彻底消失,云层中隐隐可见的电光也隐没。
    以他们的目力,也只能看出云层依旧,却无法探明此刻在云层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的,天穹之上的云层就给了他们答案。
    能看见,天穹上那浓厚的云层正在朝中心收缩,塌陷,像是有一个漩涡在吞噬这笼罩在燕山之地的云层。
    随着云层的逐渐消失,吸收,他们也看见了导致这异象发生的原因。
    那是一个足有直径有三层楼高的黑洞,笼罩在燕山之地的云层就是被其尽数吞噬。
    而在这黑洞之上,有一柄剑。
    剑柄与一半的剑身在外,而剩下的一半剑身则是被下方的黑洞吞噬。
    借着下坠之势,巨剑朝地面落下,而与之角力的黑洞也在悠悠转动,试图将这柄要把自己捅个对穿的巨剑吞噬,分解。
    山脚下众人的目光也紧盯着天上这场厮杀的最终结果。
    随着巨剑的下落,剑身也正被黑洞逐渐吞噬,只剩下一个剑柄暴露在外。
    就在王蔼他们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在这吞噬一切的黑洞之上,遍布了裂纹。
    这时,王蔼他们明白,这是一场看谁先到极限的生死角力,同时也决定了接下来他们这些还停留在旧社会的异人圈今后的命运。
    从天而坠的过程并不慢,只是在此刻对于王蔼他们而言,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那么煎熬。
    直到他们看到那就要将这柄巨剑彻底吞噬,但同时布满裂纹的黑洞在最后一刻突然崩碎,脸上才有了表情。
    黑洞崩塌破碎,消散。
    差点被吞噬分解的巨剑也挣脱了束缚,尽管剑身之上布满了裂纹,随时都有可能崩碎。
    但也在挣脱束缚的这一刻钉住了那制造出黑洞的始作俑者。
    剑身之上有电光跃动,带着坠落之势,风雷之声,就朝着下方的燕山山头,观山派废墟之处落下。
    巨剑砸下,烟尘弥漫,地动山摇。
    其震动对于山脚下的王蔼他们而言,不亚于又一次地龙翻身。
    更有站立不稳者直接跌坐在地,惊骇莫名。
    待到那弥漫山头的烟尘稍稍淡去些许,众人这才壮起胆子,小心翼翼朝前迈步,沿着泥泞的山路,越过断裂的山道,走到那战场近前。
    随着距离的接近,山风下的烟尘慢慢散去,他们这才发现,那原本坐落在燕山山头的观山派废墟与那燕山山头一同化作了这弥漫在山间的尘埃!
    刚刚那一击,竟然削去了燕山山头一角?让这燕山平白矮了几米?!
    而在这时,脚步声传来。
    王蔼他们也下意识做出防范的动作,看着那从尘埃中走出来的人影,表情也是一变再变。
    因为从尘埃中走出来的人影便是张之维,可此刻在张之维身上的变化又让他们不敢相信对方是张之维。
    头戴五岳冠,身着蓝色袍。
    再看其面,半黑半白的发丝化作了银丝,面容老去,皱纹显现。
    停滞的时光在张之维身上重新流动,让他来到一个七十岁年纪该有的苍老。
    而透过张之维的身影,他们也看到了在张之维身后,布满裂纹的天师剑钉在地上,在其剑刃之下,是一件破烂的红色长衫,那是王一的衣服。
    张之维赢了?!
    “诸位,满意了。”
    就在王蔼他们还对眼前这个结果感到难以置信时,张之维冰冷的言语将他们拉回现实。
    “天师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
    “滚!”
    有人还想辩解,但随着张之维一个滚字,便不敢言语,一步三回头,悻悻而逃。
    只留下老态尽显的张之维望着那失去法宝灵性的天师剑,阳平治都功印还有那地上王一留下的红色长衫,无言而坐。
    “师兄!”
    山脚下,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朝着张之维所在奔来。
    -----------------
    时间回到现代,距离地面高度100公里的热层所在。
    回忆过去的老年张之维这才缓缓睁眼,看了这只有自己所在的热层。
    一声长叹,身形这才化作遁光从热层落下,神不知鬼不觉回到龙虎山天师府,回到自己的小院。
    刚把房门关上,摆好静修的姿势,房门外弟子张灵玉的声音便响起。
    “师父,徒儿来了。”
    “是灵玉啊,进来吧,咱们师徒俩说点关起门来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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