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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姜云山直接愣住了。
“真的…姜主任…我查过了，根本查不到任何关于皇朝投资的消息…”
景晓有些急了。
“而且我问过省城和京城的同学，他们都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姜云山就这么愣愣的看了景晓好一会，却没有说话。
“姜主任…是真的…我觉得你肯定是被他们骗了！”景晓见姜云山不说话，以为他被这个消息吓住了，急忙补充道。
“你等等…”
姜云山语气变得有些古怪。
“景主任的意思是，你觉得今天来的皇朝投资是家骗子公司，然后我是被他们欺骗了，对吗？”
“是的…一开始我还以为姜主任可能是知情的，但是就在刚才我才确定，你其实也不知情！”
景晓这时候似乎变得理直气壮了很多。
而在她决定来找姜云山摊牌前，她其实是准备了两套方案的。
一套方案是姜云山如果不知情，那么她就揭穿骗子，如此一来肯定会获得姜云山的感激。
另外一套方案则是，如果姜云山其实是知情的，她也会主动揭穿这个事，以免姜云山会把自己当成背黑锅的。
但现在在景晓看来，姜云山应该是不知情的，不然就不会是这种反应。
“那景主任的意思是…”姜云山想了想，然后问道。
“报警！然后这件事姜主任不仅没有过错还能有功劳！”
景晓回答得十分耿直。
“额…”
姜云山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起来，而且还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说实话，今天这事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是真没想到，景晓居然还会如此热心的主动去验证皇朝投资的真假。
其实景晓就算误会了皇朝投资是骗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假如景晓在误会后根本不和自己说就选择报警或者上报，那么景晓自然会因此承担后果，姜云山无非就是再换上一个副主任。
或者说景晓的心思更阴暗一些，直接悄悄的观望，等到意向协议正式签署之后再发难，那么等待她的后果估计还会更加严重。
但是她偏偏选择了一种姜云山都没想到的方式，居然就这么跑来和他摊牌了。
“姜主任…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景晓见姜云山突然就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你说得很对…也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姜云山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继续说道。
“但是…这事恐怕真的是你弄错了，皇朝投资并不是骗子公司！”
“怎么可能？姜主任…你不能因为人家大老板长得漂亮就盲目相信啊？”
景晓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说的是真的…皇朝投资绝不是骗子！”
姜云山不愿意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了。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景晓还愿意主动跑来摊牌的份上，他连这句肯定的话都不会说出来，景晓和他之间，还远没有这份交情。
“不可能…我已经问过所有人了…都说这皇朝投资绝对是骗子…”
景晓见姜云山不相信自己，忍不住又开始急了。
“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朱市长，他以前是省长秘书！”
“嗯？你认识朱市长？”
姜云山有些意外的看向景晓，同时心里也突然就明白了景晓为什么会主动跑来摊牌了。
“我也只是听说过…昨天正好看到你和朱市长一起…”景晓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姜云山认真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似乎真的在市政府遇到过景晓。
“你既然知道我和朱市长的关系不一般，那为什么还是坚持认为我是被骗了呢？”
姜云山反问了一句。
“那不是一回事…姜主任，现在的骗子真的太高明了，再聪明的人都有上当的！”
景晓依旧坚持己见。
“额…”
姜云山想了想，突然话锋就是一转。
“这样吧…今天景主任既然愿意来和我摊牌，那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聊上几句吧…”
“姜主任你想说什么？”
景晓突然就觉得有些心慌。
“就从皇朝投资这个事情说起吧…”
姜云山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有些事其实我都明白，比如你是被人派来针对我，或者说监视我的…”
“姜主任…不…”
景晓下意识就要辩解，却被姜云山直接打断了。
“你先别急着解释，先听我说下去…”
“对于这个事，我个人可能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在意，在我看来不管谁来，只要认真做事就行，否则后果就得自负…”
姜云山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冷厉。
景晓默然。
“现在说回皇朝投资的事，我相信你来当这个副主任之前，一定有领导对你耳提面命，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姜云山继续说道。
“我的建议是，你可以把今天的事情上报上去，告诉支持你来任职的人。”
“啊？”
景晓惊讶的看着姜云山。
“不用惊讶…而且这也并非在试探你…”
姜云山直接就笑了。
“你听我的，就这么办吧，我相信这样做了之后，你的疑问就能够得到解答了。”
景晓看着姜云山，眼神有些将信将疑。
“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不早了，该下班了！”
姜云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的意思，直接就开始赶人了。
从普原乡政府离开后的景晓，在一路走向工业园区的路上，脑子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她始终想不通姜云山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犹豫了半天的景晓终于决定了还是按照姜云山说的去做，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有些被姜云山给说服了。
她的电话是打给安排她来协调办任职的市财政局副局长李广年的。
“李局…我是小景…我有点事要向你汇报…”
拿着电话，景晓小心翼翼的开口。
李广年是财政局老资格的副局长，在局里威望很高，平时为人十分严厉，所以景晓挺怕他的。
“是关于姜云山主任的事情吗？”
李广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
“是的…今天发生了一件事…”
景晓一鼓作气把今天的事全部讲了一遍，只隐瞒了她主动去摊牌的那部分。
结果，对面的李广年听完后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