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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琳虽然不太理解姜云山的话，但还是完全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而出乎方琳的意料，原本她以为那些来头惊人的国外豪商会不满的立刻离开。
结果，这些国外豪商虽然明确表达了不满，但居然没有任何人选择离开。
那些原本就是冲着这些豪商来的国内企业家，自然也不会选择离开。
但是，方琳也明白，虽然参会的客商没有立刻流失，但因为商务论坛被叫停，这些客商最终还是会离开浑江市的。
而姜云山更是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第一条就是等。
等到最高层做出决定彻查李正义，到那时候自然就没事了。
但是姜云山也知道，这个时间太不确定了，万一拖上一个月，他的心血就算彻底白费了。
如此以一来，他要完成让丰岭县彻底翻身的任务，恐怕就真的遥遥无期了。
而第二条路就是查。
以最短的时间破掉恶性刑事案，并且还要证明这个案子只是偶发事件，并非浑江市社会治安环境太差。
选这条路的好处是可以掌握主动，但难度会非常高，毕竟时间有限不说，还需要提防有人扯后腿。
姜云山在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后，最终还是决定选择了第二条路。
于是，在浑江市商务论坛被暂停后的第二天，京城联合调查组第十一分组就正式进驻了浑江市。
和第十一分组前后脚一起进驻浑江市的，还有省厅的专案组，他们的任务是督办恶性抢劫杀人案。
……
“姜组长你好…我是省公安厅打黑办副主任严文明！”
省厅专案组组长严文明到达浑江市第一时间就来找姜云山了。
“严主任你好，坐下说话！”
姜云山笑着邀请严文明在沙发上坐下。
“是！”
严文明坐下，腰背挺得笔直，表情肃穆。
“严主任是专家，抢劫案的事就需要你多费心了！”
姜云山坐下，态度很客气。
对于眼前这个严文明，马子杰已经事先给他介绍过了情况。
严文明，今年四十一岁，是一路从普通刑警升到现在这个副处级职务的。
因为为人刚正不阿，业务精通，但不太会拍领导马屁，所以虽然他立功无数，到现在也只是个副处级。
按照马子杰的说法，如今省厅的干部中，最擅长对付团伙作案的人，绝对非严文明莫属。
“姜组长…马省长已经吩咐过了，让我在浑江期间听从你的命令行事！”严文明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咱们就闲话少说吧…你对这个案子现在是怎么看的？”
姜云山也不矫情，他的时间很紧，所以干脆就直接说起了正事。
“我看过卷宗…卷宗做得很马虎，甚至连凶手的具体身份信息都有些模糊不清…”
严文明一板一眼的继续说道。
“现在我唯二能肯定的两件事，一个是这群抢劫犯的行为非常异常，需要深挖动机，我初步怀疑这起案子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另外…我还能肯定，在市中区分局的领导中，一定至少有一个人是内鬼。”
“哦？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姜云山有些好奇的问道。
“直觉！”严文明说道。
“不错的直觉…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姜云山这是故意存了一点考校的意思。
“双管齐下，抓贼抓内鬼同时进行！”
严文明回答得十分简要，但姜云山却是十分满意。
“严主任联系过浑江市警方了吗？”姜云山问道。
“联系了…不过他们并不欢迎我们！”
说到这个，严文明微微皱眉。
要知道他们虽然是省厅下来的，但是在这浑江市却属于外人，没有本地警方配合的话就是睁眼瞎。
“你们是打脸来了…自然不被待见…呵呵…”
姜云山笑了，然后就站起身来。
“走吧…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是！”
严文明一个字没多问，也跟着站起身来。
几分钟后，姜云山就带着严文明出现在了浑江市政法委书记冯盛阳的面前。
“姜书记来了？”
一脸憔悴的冯盛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起身邀请姜云山两人坐下。
“省厅专案组组长，严文明…”
“浑江市政法委书记冯盛阳…”
坐下后，姜云山就给两人做了介绍。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冯书记…我听说浑江的同志好像不怎么欢迎省厅的专案组啊？”姜云山没有绕圈子，直接问道。
“哦？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冯盛阳露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有些气愤的开口。
“是谁敢不配合？严主任告诉我，我去教训他们！”
“是我们接触过的所有人！”严文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额…不可能…一定是严主任误会了！”
冯盛阳略带尴尬。
“老冯…算了…你也别演了…你就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吧！”
姜云山挑了挑眉，有些不满的开口。
“唉…我就知道肯定瞒不过姜书记…”
冯盛阳叹了口气，摇摇头才继续说道。
“姜书记…这事还真不是我们市局的同志小气，而是省厅就是在打我们市局的脸啊！
“这脸难道不该打吗？冯书记…就在扫黑除恶专项行动期间，大庭广众之下就有团伙持刀抢劫，你觉得这性质还不够严重吗？”
姜云山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个…姜书记…我也有难处啊…”
冯盛阳的语气有些无奈。
“省厅这么一搞，市局的同志全都有情绪了，认为这是上面不相信他们了，这让我也很为难啊！”
“呵呵…”
姜云山突然就笑了起来。
“不知道这有情绪的人到底是冯书记本人还是市局的普通民警呢？”
下一秒，他的声音就变冷了。
“如果是冯书记有情绪的话，那我就换个没情绪的人聊一聊好了！”
姜云山没有时间和冯盛阳玩打太极的那一套，干脆就直接名牌了。
“姜书记…你误会了…”
冯盛阳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但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继续说道。
“我怎么可能有情绪呢？绝对没有！”
他的语气很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