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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山同志，你对省委的决定有没有什么异议？”
周岳栋宣读完省委决定后直接点了姜云山的名，语气似乎并不太好。
“我们丰岭县委县政府坚决拥护省委的决定！”
姜云山毫不犹豫的表态。
他清楚得很，这时候可不是真让你提意见的。
“方琳同志，政府这边一定不能乱，接下来要辛苦你们了！”
周岳栋又看向了方琳，这一次语气却是温和客气了很多。
“不辛苦！丰岭县的工作不会乱！”
方琳也表态了。
周岳栋对姜云山和方琳的两种不同态度，顿时就让在场的其他人有了不同的心思。
比如齐非远，他眼神微微一动就主动开口了。
“周书记…我有个建议…为了保证丰岭县工作的平稳过渡，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考虑在最短的时间内任命新的常务副县长？”
常新志深深的看了一眼齐非远，却没有说话。
周岳栋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才开口说道：“齐市长…你们市委市政府如果形成了统一意见，可以直接向省里汇报…”
“我只负责清理李富椿一案的余毒，其他无关的事情不要来找我！”
他的语气很生硬，齐非远顿时就尴尬的低头喝茶去了。
“现在…宋书记跟我来！”
周岳栋摆出一副雷厉风行的架势，一场会议只开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姜云山和方琳一走出会议室，就被常新志的秘书拦住了。
“姜书记，方县长，常书记在办公室等你们！”
秘书的语气和态度都很客气。
“好的！”
姜云山一点都不意外这时候常新志要见自己。
在办公室，常新志略显热情的接待了姜云山两人。
“姜书记，方县长，我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关于常务副县长的人选交换一下意见。”
“事情太突然，这个问题我们还没商量过，不知道常书记是什么意思？”
姜云山顺脚就把球踢回给了常新志。
“没商量过的话，就现在商量嘛…呵呵！”
常新志一脸笑容，但语气却是霸道无比。
意思就是今天你们就得当着面给我一个答案。
姜云山不动声色的和方琳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瞬间就完成了沟通。
下一秒，说话的人就变成了方琳。
“常书记…李富椿之前在我们县政府这一块积威很重，经他的手提拔安置的干部数量非常庞大…”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严肃。
“现在李富椿虽然已经被免职，但是他的事并没有最后被定性，我担心现在急急忙忙定下来继任者反而会给接下来保持稳定的工作带来变数。”
“方县长的意思是如果现在任命新的常务副县长就会干扰你们县里的工作？”
常新志收起了笑容，眼神也阴沉了下来。
“我觉得方县长说得很对…省纪委的周书记也说了，我们丰岭县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保持稳定！”
姜云山也开口了。
“哦？姜书记的意思也是现在不适合任命新的常务副县长？”
常新志盯着姜云山，语气有些不善了。
“差不多吧…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意见，市里如果有这方面的安排我们肯定也会全力支持和配合的！”
姜云山面带微笑的和常新志对视。
“好…你们能思路这么清楚，那我也就放心了…”
常新志收回了视线，语气淡然的开口。
“你们现在事情也多，就不留你们了！”
“好的，常书记再见！”
姜云山和方琳起身，客气的告辞离开了。
……
“云山，我们今天这算不算得罪常书记了？”回丰岭县的路上，方琳有些担忧的问道。
“迟早会得罪的…常书记这人心胸本来就不算开阔，而且封建家长作风实在太明显了！”
姜云山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有选择，他其实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得罪常新志，毕竟他最主要的目标和对手是齐非远。
但是常新志显然并没有把姜云山当成可以平等协商的对象。
“那云山你说齐市长那边会干什么？会不会在彻底调查李富椿这件事上捣乱？”方琳又问道。
“肯定会有些小动作，但是大概率应该主要是斩断线索，把他自己给择出去！”姜云山说道。
“那这一次…”
方琳的语气有些期待。
“李富椿的事应该只会到李富椿截止，牵扯不到齐非远的，不然省里不会动作这么快的！”
姜云山摇摇头，语气平静。
“啊？这是为什么呢？”
方琳有些不解。
“为了稳定吧…估计省里也不想掀出一起窝案！”
姜云山的语气有些无奈。
这大概是每个地方都有的通病了，出了事第一时间就是想捂盖子，盖子捂不住了就会快刀斩乱麻，用最短的时间结案。
“唉…”
方琳叹了口气，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
等回到丰岭县，下车的时候，姜云山对方琳志交待了一句话。
“该配合纪委的工作就配合，其他事情一概不理，专心推进煤矿回收的事情！”
方琳点头，她明白，姜云山的意思是丰岭县这一次不掺和常新志和齐非远的斗法。
……
第二天，省纪委副书记周岳栋就带队杀到了丰岭县。
这一次，他通过市纪委抽调了全市范围内各县区超过六十名纪委干部，一到丰岭县就展开了声势浩大的调查。
仅仅一天时间，丰岭县就有超过三十名干部被叫去谈话，当场宣布留置的就有六人，一时间整个丰岭县一片风声鹤唳。
然而对此，不管是县委还是县政府都表现得十分配合，该做的工作一样不落，该开的会议也没有因此推迟。
要下班的时候，周岳栋独自一人没有提前打招呼就出现在了姜云山的办公室。
“周书记？”
姜云山有些惊讶的起身把周岳栋迎到了会客区坐下。
“姜书记…我来是向你告辞的…”
周岳栋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这才一天，周书记就要走了？”
姜云山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
原本按他的估计，就算周岳栋再怎么雷厉风行注重效率，想要阶段性结束对李富椿的调查，至少需要一周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