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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子，这上面的都是什么字？”来到一本记录着奇怪文字的书籍前，麦小苗拉住了周至，指着上面的字问道。
“小苗把我也给问住了。”周至看着柜台里边的书籍：“我只知道这是琴谱，《红楼梦》里边有一个情节是...
周至和小苗的研究进入了关键阶段。音变模型的初步测试结果虽然令人振奋，但距离真正构建出一个完整的中古音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了进一步验证模型的适用性，他们决定将研究范围扩展到更多地域的古音资料，尤其是西南和西北地区，这些地方的语言接触痕迹更为明显，音变现象也更加复杂。
小苗从敦煌回来后，立刻投入到了数据整理和模型优化的工作中。她将敦煌方言音读表与之前从《广韵》《集韵》中提取的音注数据进行了对比分析，并尝试将这些数据输入到音变模拟系统中，进行多维度的音变路径模拟。
“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小苗在一次小组讨论中说道，“在敦煌残卷中，有些字的音读与《广韵》的记载完全不同，但它们的音变模式却与《集韵》中的某些条目有相似之处。这说明，可能在唐代，不同地区的方言之间存在一定的音变互动。”
周至听后点了点头：“这正是我们模型需要验证的关键点。如果能证明这些音变并非孤立发生，而是存在某种系统性的演变路径，那我们就可以尝试构建一个更宏观的中古音演变模型。”
“那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小苗认真地说，“尤其是西南地区的古音资料，比如藏语、羌语、彝语等少数民族语言的语音材料，这些语言与汉语的接触历史非常悠久，可能保存了大量中古时期的语音特征。”
“我已经联系了西南民族大学的几位教授。”周至道，“他们那边有大量藏语和羌语的语音记录，愿意与我们合作。如果你有时间，可以亲自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可用的资料。”
小苗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周至笑道，“我这边也会继续优化模型，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开始大规模的数据整合和模拟分析。”
小苗立刻开始准备行程。她整理了一份详细的调研计划，包括需要采集的语音样本类型、可能涉及的语言接触问题、以及如何与当地学者合作等。几天后，她便踏上了前往西南的旅程。
与此同时，周至也没有闲着。他一边与金安集团的技术团队合作，继续优化OCR系统的识别能力，尤其是对手稿中模糊字迹的处理；一边开始着手编写一个新的音韵标注模块，这个模块不仅可以识别反切注音，还能根据上下文推测某些缺失或模糊的音读。
“这个模块的关键在于上下文推理。”周至在一次技术会议上对团队说道，“很多古籍的手稿在流传过程中出现了破损，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甚至缺失。如果我们能通过上下文的语音规律，推测出这些缺失的音读，那将极大提高古籍数字化的效率。”
“但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大量的训练数据。”技术负责人皱眉道，“目前的语料库还远远不够。”
“我正在整理一批中古音的对照资料。”周至点头，“等小苗回来，我们就能开始构建更完整的训练集。”
就在周至和团队紧张推进技术开发的同时，小苗在西南也取得了不小进展。她与西南民族大学的几位教授合作，采集了一批藏语和羌语的语音样本，并发现这些语言中确实保留了一些中古汉语的音读特征。
“你们看这个例子。”小苗在一次研讨会上展示了一组语音对比，“这个藏语词的发音，在中古汉语中对应的字是‘客’，而在《广韵》中，‘客’的音读是‘k?ai’。但在藏语中，这个词的发音却更接近‘k?a’，少了一个元音。这说明，可能在某个历史阶段，‘客’这个字的发音发生了音节缩短的现象。”
“这和我们在敦煌残卷中发现的音变模式有些相似。”一位教授点头，“如果这些音变确实存在某种系统性，那我们或许可以尝试构建一个跨语言的音变模型。”
“正是这个想法。”小苗兴奋地说，“我准备把这些数据整理好，带回研究所，和周老师一起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回到研究所后，小苗立刻投入到数据整合工作中。她将西南采集的语音样本与之前收集的敦煌、《广韵》《集韵》等资料进行了系统比对，并尝试将这些数据输入到音变模拟系统中，进行多语言音变路径的模拟。
“这个模型的复杂度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高。”小苗在一次小组会议上说道，“因为不同语言之间的音变路径并不完全一致，有些音变是单向的，有些则是双向的。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更精细的模型，才能准确捕捉这些音变规律。”
“那就从最基础的做起。”周至道，“我们可以先从几个关键音变点入手，比如辅音清化、元音缩短、声调演变等，逐步构建出一个更完整的模型。”
“我同意。”小苗点头，“我已经整理出了一批关键音变点的数据，可以先从这些点开始测试。”
接下来的几周，周至和小苗带领团队对这些关键音变点进行了深入分析，并不断优化音变模拟系统。他们发现，某些音变路径在不同语言中确实存在相似性，这说明中古汉语的音变并非孤立发生，而是受到周边语言的影响。
“这可能意味着，中古汉语的音变不仅仅是内部演变的结果，也可能是语言接触的产物。”小苗在一篇内部报告中写道，“如果我们能进一步验证这一假设，那将对整个中古音研究产生深远影响。”
周至看完报告后，微微一笑：“你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
“这都是您教得好。”小苗笑嘻嘻地说，“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
“说吧。”周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我想申请去日本京都大学做一段时间的访问学者。”小苗认真地说，“那边藏有不少唐代中日语言接触的资料，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音变的线索。”
“这个想法不错。”周至点头，“我认识那边的一位教授，可以帮你写推荐信。不过你要注意，那边的资料管理非常严格，不能随便拍照或者复制，只能做笔记。”
“我知道。”小苗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
几天后，小苗顺利拿到了京都大学的访问许可，带着笔记本和几本参考资料，踏上了前往日本的旅程。
而周至这边，也开始着手准备下一轮的模型优化工作。他与金安集团的技术团队合作，对OCR系统的识别能力进行了进一步提升，尤其是对模糊字迹和破损页面的处理能力。他还亲自编写了一套新的音韵标注模块，可以自动识别古籍中的连读、变调等语音现象。
这项技术的突破，再次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几家国际期刊纷纷向周至约稿，希望他能发表相关论文。但周至依旧保持谨慎。
“现在还不是发表的时候。”他对助手说，“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测试和验证，确保这套系统真正可靠。”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小苗的研究进展。他每天都会查看她从京都发来的邮件，了解她那边的最新发现，并随时提供技术上的支持。
某天夜里，周至独自坐在研究所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模型，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一切，或许在当下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这些研究成果会汇聚成一股力量，推动语言与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他抬头望向窗外，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也在默默见证这段旅程的延续。
而他和小苗，正在这条路上，一步一步，坚定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