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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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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领,大小姐。”黑蜥蜴的广津柳浪先生是港口黑手党的老人了,为人一直很本分,情商也很高,一直在中层担任着非常重要的转轴任务。
    兰波曾经在他手下短暂的待过几个月,对他的评价很不错,说是感觉受到了照顾。
    明里朝他微笑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躺在沙发上玩游戏机的太宰治。
    今晚这个冒险的行动,怎么说呢,感觉不是森鸥外的风格。
    万一爆炸的时间把握不准,他是真的会出事的。
    森鸥外本人可不像她一样,可以磨到大家忘记她,然后猫在角落里就完事了。
    港黑新首领的身份还是太瞩目了,他必须出现在人群里,就算知道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就有炸弹,也要若无其事地和别人谈笑风生。
    森鸥外身边的智囊不多,他自己就足够精明了。
    按照人数来排除的话,这个计划,不,这个简单到连计划都算不上的行动,肯定是太宰想的。
    然后,为什么森鸥外这么点小事都要求助太宰治呢?
    ……是因为,今晚会发生爆炸这件事,就是太宰发现的,他只是在报告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句解决办法而已,森鸥外也就刚好采用。
    这个聪明的孩子,在黑暗里的根越扎越深啊……明明他越受信任,越能干,就越能更好地活下去,但是明里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那边,森鸥外已经和广津柳浪谈起了接下来的人员安排,和明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转移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毕竟今晚这么多死伤,即便早已预见,也还是有很多紧急事况有待处理的。
    走之前,森鸥外还面目和蔼地让中也送明里回去。那语气,就像是把正在上小学的女儿托付给她同班男同学似的。
    中也竟然也还面色如常地应了。
    明里:“……”
    明里避开太宰独自霸占的长沙发一边,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又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点拘谨的中也坐在旁边的单人座上。
    旁边,太宰的游戏好像是还没结束,游戏机里一直有一些biubiubiu的音效传出来。
    “中也,”明里看向他,说:“你今晚是不是有点安静了?”
    “嗯?”在室内,中也已经把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攥在手里,他有些迷惑的神情就显得分外明显。
    “就是,”明里回想着刚才场景,“……我总感觉你当时好像是想要和我说什么的,然后又没说?”
    他从玻璃那边过来的时候,明里在跟他眼神对上的那一刻,真的感觉他会说些什么。
    ……然后他就开始向便宜父亲报告了。
    微妙。
    明明是我跟你关系比较好,然后你居然不先理我……是这种感觉吗?
    她原来这么幼稚的?
    难怪森鸥外刚刚的语气像哄小朋友一样了。
    这种时候好像应该要高兴一下?毕竟中也这种职场选择是正确的啊。
    “啊?”中也显然没有想这么多的样子,他皱着眉回想了一下,“……我当时,只是觉得风很大,有点冷,想要快点下去……你不觉得的吗?”
    明里真的是穿什么衣服都显得瘦,毫无威慑力的粉色在她的身上,让看惯了她穿红色的中也有点不习惯,他也就只在夏日祭那天见她穿过类似的。
    她扎低的马尾就更显得无力了,而且在这种不知道还会不会爆炸,这里还会不会倒塌的情况下,明里身上竟然一点红色都没有。
    如果能操纵红线的话,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掉下去,她还能紧急找一个固定点吊住,然后再自救。但是她身上这素净的一片,真的很难让人不担忧。
    中也一直相信她的脑子好,武力也棒,但他不是相信她没有上限的。
    她还被风吹到拢紧了和服的袖子,看着窗外的夜色,这时,也不知道明里是感到寒冷,还是感到害怕呢?
    ……虽然现在看来,她是完全不害怕的。但是他当时,就真的是想快点结束这个任务,让大家都到安全的地方去。
    中也想了很多,嘴上却说不出来这么多。但是他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明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抬起袖子,掩嘴笑了一下,“谢谢你,我还以为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工作状态要保持距离之类的话呢……顺便一说,我身上是有三层的,当时抱住袖子是因为风太大了,不这样的话,它会被风吹得到处摇摆。”
    如果是森鸥外出于自己的疑心,忍不住对中也说了什么离间他们的话,那明里可能也会忍不住直接干掉他了……
    听到“保持距离”这样的说法,中也哼了一声,看向旁边换了个玩游戏姿势的太宰,说:“确实是有人这么跟我说过,但是啊——”
    “我又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信的笨蛋!”
    “诶——真的不是吗?”太宰眼睛还盯着游戏,手里也还继续操作着,“今早我跟你说红叶大姐的办公室在右边,某个笨蛋不是立刻就相信了吗?”
    中也最看不惯太宰这种万事不负责的态度了,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极了,就很让人生气。
    “那可是训练室啊!我一推开门还被认为是踢馆的,跟他们打了一架才问到路,搞得我还迟到了!你这家伙——”
    “哎呀!”太宰发出一声做作的惊叫,松开抓着游戏机的手,让它掉落在沙发角落里。
    然后他马上坐起来,蹭到一直围观他们吵架的明里身后面,搭上她的肩膀,从她后面露出头来。
    他还吐了吐舌头,说:“是蛞蝓的错吧!居然会把训练室误认为红叶大姐的办公室诶——而且长得矮,被人家以为好欺负,这个也要怪我吗?”
    “你!有本事就从明里身后出来!是男人就出来打一架!”
    “是不是男人的评判标准这么简单的吗?还是说蛞蝓自认为就是这么简单的男人?那你对自己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要不是躲在明里后面,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叭叭叭吗?”
    “但我现在就是能啊,略略略。”
    眼看着中也连帽子都不顾了,一下子就站起来,帽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座椅上,明里伸手按住身后太宰放到她肩上的手,然后用眼神示意中也冷静下来。
    把贴在身后的太宰扒下来之后,明里向中也问道:
    “我们是时候回去了吧,中也?时间不早了,走吗?”
    中也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帽子,忍着怒气,不再看太宰,只向明里点了点头。
    “太宰也不早点回去吗?”明里也顺口问了一句。
    “嗯……我的话,还要再等等呢……”
    “今天的事情,你还不够辛苦吗?光是发现今晚有人可能要栽赃嫁祸我们,就足够了吧?”
    就算太宰人比较聪明,但他今年难道不是才十五岁吗?森鸥外还要不要脸,让一个小孩子这么忙。
    “还好啦……机缘巧合之下一眼就看出来了,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如果是今晚的事情的话,我看森先生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剩下的就让他一个人加班不就好了吗?”
    太宰露出一点沉思的表情,然后作恍然大悟状。
    他一拍手道:“对哦,森先生太喜欢压榨童工了吧!”
    “在场的大家都是未成年呢……森先生真的是,啧啧啧……”
    中也根本懒得理他了,眼睛一直没往这里看,对明里教唆太宰翘班的行为也不多说什么。
    明里朝太宰点点头,说:“对的,在黑手党又不能签署什么劳动合约,法律也管不到这边,跑不掉的话,至少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啊。”
    中也的话,她自然会帮忙看顾,但是太宰离森鸥外太近了,就真的像是,曾经给晶子形容过的“上司家的孩子”一样的感觉,有些看不惯的事情,根本没有立场去出手。
    面对这种情况,明里也只能多说几句了。
    太宰治很久没有遇见这种,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把他当作孩子的类型了。一时间,他也形容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眼睛瞥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副懒得跟他说话的样子的中也,又看了一下明里,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果然十分有趣。
    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没关系的哟~”太宰摆摆手,“森先生也答应了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啦~今晚就姑且加加班吧~”
    反正今晚森先生是绝对不会比他更早睡的……而且睡不睡对他来说也都一个样。
    唔,这样啊。
    有件事明里本来懒得说的,因为森鸥外这个屑也是临场才告诉她很多信息。
    她今早还在做一些资产整理的工作,临时得知要去什么宴会,才开始查相关资料。
    下午又要去整理妆发,背出场人物名单什么的,要让她从一堆资料里知道晚上会爆炸什么的,还是太为难了。
    ……或许乱步可以吧,但是她没那么聪明呀。
    虽然明里过目不忘,但这不妨碍她迁怒森鸥外这个熊大人。
    ……不就是想借此告诉她,在当地,资料搜集分析还是组织内部做的比个人要好吗?
    去问他的话,他肯定会说:“哎呀,爸爸只是想和明里酱更加亲近一点嘛~”
    或者是,“早点融入港黑大家庭不好吗?爸爸的东西你当然可以随便用呀~”
    类似这样的话,问了还不如不问。
    “那个被邀请过来的好莱坞明星,温亚德,她也是提前就借醉酒溜走了,当时森先生正在和高濑会的代表说话,他应该没看到……”
    “那个新来的议员也有点问题,他好像很听这个明星的话……”
    “还有就是……”
    “……”
    明里零零碎碎叮嘱了一些,希望太宰今晚能快点逃脱加班地狱吧。
    太宰又拿起了游戏机,也不知道听还是没听。反正中也看着这一幕,又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太宰其实有听进去的。
    愿不愿意加班,加班的时间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只要太宰自己愿意的话,他当然可以现在就溜走啊!只是他自己选择留下来。
    ……只是听明里这样说的时候,又好像有些想溜走了。
    普通少年这个点就该回家洗洗睡了,太宰治难道不是普通少年嘛?
    嗯……她原来觉得他是的嘛?
    “我以为明里酱今晚会什么都不想说呢……”
    “那是对他啦,虽然理解,但是还是有点不爽的啊!”明里笑着说:“没关系,以后另外找事情给他加班就好了。”
    “不然就让他试试口袋没钱是什么感觉吧。”
    两个黑发的少年少女相视一笑,门口等着的中也突然就感觉自己与环境格格不入。
    .
    回去的路上,明里问中也今晚还要不要留宿。
    她其实是想的,但是知道中也今晚应该不会再留下来的了。
    果然,他说上面已经给他准备了房子。
    嗯?
    “……港黑福利这么好的吗?给新人送房子?”这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一开始是说住宿舍就好,可是红叶大姐坚持,又说了很多很难推拒的话……”中也也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觉得无功不受禄,也不太能接受这种有点按照能力分配资源的做法,但是尾崎红叶现在毕竟是他的教导人。
    “可是,你知道吗?”明里停下了脚步,“……红叶昨晚也说要给我送房子哦~”
    “哦,你搬出去也方便一点啊……啊?!”
    中也也走不动路了,他看过来的蓝眼睛里满是纠结。
    他问明里:“是那个离港黑大楼很近的公寓区吗?走路只要十分钟的那个?”
    明里不做表示,只是语气略带沉重地说:“她说过会找离办公地点近的。”
    “……”
    一片寂静之中,明里又想起了今晚主动要求加班的太宰治。
    虽然他不说,但是明里看得出来,他平时就很喜欢观察中也和她了。
    那么,今晚他说想要的东西,会不会是……
    她看着仍然处于纠结之中的中也,决定把猜测吞进肚子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到时候是怎么分配的居住地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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