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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前世这一块87(第1/2页)
那把刀擦着我的脸颊,被保镖打歪,钉在门板上。
身后的父亲…
哦不,前父亲对我破口大骂。
“白眼狼!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当初就该把你淹死!”
我充耳不闻,只管往前走,连空气都仿佛是亮的。
——我不是父亲的孩子。
根据我寻找的资料推测,我应该是他哥哥的孩子。
具体的细节我没完全知晓…
不过也不重要。
我拿了学校的奖金,去外面租了房,将我的那些小玩意儿一件件摆上去。
我的东西很少。
除了小时照顾我的保姆留下的东西,便只剩和有关秦淮渝的东西。
小小的纪念册。
我把它摆在最瞩目的位置,趴在那,看我的月亮。
……
离开家,远离父亲,我以为我的人生会从此变好。
却只是从一个深坑陷进另一个深坑。
“好啊…真是好啊…”
教授的声音兴奋到发抖。
“你这样的人才,这样好用的学生,我为什么没早些发现你?”
老人抬头看向我。
那双浑浊的眸中,有疯狂的兴奋,和对名利的追逐。
我意识到我做错了事。
给教授看得那些东西,多半是我一时兴起的主意,我不觉得特别。
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想离开,避免落入下一个深渊,却被一把握住肩膀。
男人的脸像山林扭曲的妖怪。
“你无家可归不是吗?”
“我随时可以在业界雪藏你,让你只能滚回原来那个家。”
……
我搬进实验室。
日夜颠倒,我许久没有休息,师兄弟们组团喊我出去聚会教授才会故作大方的放我离开。
一场酒局。
一堆人捧着啤酒杯,喝得醉醺醺,身上酒气冲天。
我不喜欢。
放下没喝过的酒,我站起身,想离开乌烟瘴气的地方。
师兄一把拽着我坐下。
男人喝得醉醺醺,脸色涨红,带着味道往我身旁靠。
“师、师弟,偏偏里、里的运气,为什么就那么好?”
男人大着舌头。
表面关心,可攥我胳膊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能捏碎骨头。
浑浊的眼中闪过许多。
嫉妒,贪婪,仇恨。
“老师可真偏爱你,那么多能获奖的东西都带着你一起做,还在参与人员上写你的名字。”
“你该不会是老师的私生子,或者干脆是小情人吧?”
一阵嬉笑声响起。
我终于抬起头,那些原本喝得醉醺醺的人也不醉了,一双双清醒又嫉妒的眼睛看向我。
像一堆豺狼。
我站起身,抬手,将酒杯摔在男人头上。
碎片四溅,鲜血淋漓。
“技不如人就早点投胎,觉得能出卖肉体上位就早点去卖屁股,别在这嚼人舌根。”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面目狰狞,扑过来与我扭打。
……
一个半小时后,我踉踉跄跄地走出饭店。
嘴角挂彩。
一对多,我打赢了,但难免受伤。
我站在马路边。
风一吹,脑子清醒了许多,我仰头看向那弯明月。
城市污染,雾霭遍天。
我许久未见这样亮的月亮。
像白色的明日,静静挂着,连马路都渡着银辉。
一切都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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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站在那,却仍不知该往哪走。
没有归处。
亡灵尚有墓碑,但我连一座碑都没有。
以前我想逃离那个家。
逃离想将我吃干抹净的家人,想活着。
但现在,我活着,走过艰险的独木桥。
却又来到死海。
我乘着孤舟,漂泊在海上,手里拿着桨却不知道往哪里划。
我该去哪呢?
没人喜欢我,我在这世上孑然一身,似乎总在漂泊。
冥冥之中我感觉我一定有个很在意的人。
那个人像一条线,拴着我不让我坠落,避免我堕入虚无的深海。
可那个人去哪里了?
你总要留点提示,不然我找不到你。
这时手机响了。
我脑子一抽,以为是那个不知姓名的人打来的电话,下意识地接通。
“先生,我们这边的养生课最新会员只要999,您看…”
搞推销的。
我挂断电话。
这时手机又响,我又接通,这次打电话的不是推销的。
但我同样讨厌。
“卿同学,你和你的师兄弟们闹矛盾了?别和那些人计较。”
沉默。
男人开口,软和了点。
“他们误会了你,你生气,这很正常。”
“只是那些奖项也是你自愿让出的不是吗?这样吧,我给你放几天假。”
我直到电话挂断也没说过话。
站在那,茫然地看月亮。
那个刻在我灵魂中的人…也会记挂我,找寻我吗?
我不知道。
我获得了一段假期,半个月,不算长。
逛个街,旅个游,约个会。
有无数种办法用掉这些时间,可我却只觉得棘手。
我是一直被拧上发条的永动机。
习惯了一直紧绷,习惯了总是工作,如今突然停下…
我反觉得迷茫。
兜兜转转一圈,我去了秦家。
……
我站得很远,说是去秦家,其实连门都没进去。
我站在别墅外。
一面窗下,我仰着头。
那是否是秦淮渝的房间?
我不知道。
我像个痴汉,去揣测此刻秦淮渝正在做什么。
又或者他已经成为我的精神支柱。
我深陷泥潭,总是才刚跳出一个坑,又跌进下个坑。
很累。
背包客在疲惫时看看月亮心情会变好,我在疲惫时看看秦淮渝心情会变好。
秦淮渝和月亮。
两者毫不相干,于我而言却又那样相似。
我从晚上站到早上。
衣服从干爽,再到清晨时沾满露水。
我没朋友,真正的家人死了,假的家人恨我。
我没事可做。
所以整整半个月,我像打卡一样每晚准时出现在秦家楼下。
我能看见的那扇窗户或许并不是秦淮渝卧室的窗。
可我能看见的房子里的确住着秦淮渝。
或许是因为年少时的惊鸿一瞥。
或许是见色起意,或许是记忆不断美化了什么。
我对秦淮渝有种连自己都搞不懂的依赖。
我需要他。
但并非想得到…
也不算完全不想,只是对我来说,秦淮渝活着就好。
他活着,我便觉得满足。
想到他,我便能从泥沼里站起来,带着意气面对荆棘遍布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