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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真心乌察苏拉(由荆棘谷的鱼人书友赞助)(第1/2页)
真心乌察苏拉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已做过许多次梦了。每一次醒来,她都可以清晰的记得这些梦境。
但这些梦境,许多都是未有上下牵连,即便她醒来,亦能感觉到这些梦境的“颠倒古怪”,“荒诞不经”,止是这些都是梦境,却像是逐渐浸染到了现实的墨汁,就如此悄然的出现,在其出现之后,看起来现实并无有甚么变化,但是逐渐的,她已经有些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就是这一次做梦,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此番的梦境却像是往日种种,就如她某一日的记忆一般。
和她昨日看夕阳,跟着“陆道人”学习了些难认的咒文一般。
都是那般的真实不虚,他,或者说是她,此刻正在博戏,她知道自己以前就耍子过这个东西,它叫做六博,很有些意思。
他对面一位白发老者带着面具,但是哪怕是如此,她都知道这人是谁。
他戴着高高的冠,叫做子路。
他们就是在这里博戏,但是实际上,他们是在等待,这样的博戏,就是一种消耗时间所做的游戏。
二者博弈之时,便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光景。
云卷云舒之间,真心乌察苏拉感觉得到,百年时间不断地消逝流去,但是她不着急,对面的子路亦无有着急的意思,他就是如此陪伴着真心乌察苏拉,在他们的身边是有一壶酒,还有一个长柄的斛。
二人还在喝酒。
随着二者一边饮酒,一边博戏,莫名的,真心乌察苏拉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愈发轻盈起来,仿佛挣脱了身上某种桎梏,开始变得宛如一缕轻盈的风,流淌的水,自然灵动。
这感觉如此之真实,以至于真心乌察苏拉当真觉得自己在这梦境之中,已全然化作了一阵风、一片云,渺渺然不在此处。
就在这一种“难以约束”的感觉到了最高的时候,真心乌察苏拉忽而的抬头,她无可知道发生了甚么,但是却知道自己应说些甚么。
她道:“时间到了哩。”
对面的子路亦是微微颔首,说道:“时间到了哩,去罢。”
就在这言语之间,真心乌察苏拉感觉自己彻底蜕变,她身上的这一层人形彻底的消失,她彻底的化作了一阵清风,飘拂于此处。
她从这博戏的地方上站了起来,在她的周围,子路亦是站了起来,无有阻止他的意思,但是此刻,她并不知晓自己应去甚么地方,更重要的是,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这个时候醒来了。
或者说她觉得自己醒来了,若是有人在她的身边,自然是会说出来她这个样子,叫做“梦中梦”,便是做梦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醒来了,但是等到睁开眼睛,却知道自己无过于是从这个梦中,再到了另外一个梦境里面。
所以真心乌察苏拉觉得自己已经醒来了,但是她亦是自由的,便是如此逍遥的想要飞上去,不住的朝着上空飞上去,她亦不知得自己到底是要去甚么地方,止是下意识的朝着上头飞过去,甚至于飞过了“阴山”。
朝着那渺远的虚空飞升,飞升。
便是在这逐而飞升之间,她甚至还听到了袅袅之音,像是有道童在她的身边念经。
未曾听得太多。
止听得了些什么“太素”,“太清”之类,叫人心神驰往,不得自己。
她越是往上飞,便是越见这九天之上,俱都是黑色的一片寂静湖泊,忽而之间,真心乌察苏拉感觉自己应是去往那里,钻到那里去,和这湖泊合二为一,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哩,止有这样,方才是正经正行。
便是在这个时节,真心乌察苏拉忽而在耳边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一旦出现,便是真心乌察苏拉,再度觉得自己都醒来了三分!
还不等得她觉察到发生了甚么事情,她的身边那声音就连连不断地说出来,说道:“哎哎哎,哎哎哎!你这傻姑娘,要去甚么地方?那地方岂是你能去的?”
真心乌察苏拉止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止是稍微回想之间,整个人便宛若是被大锤砸中,刹那之间,便是无尽大力从她脚下出发,将她生拉硬拽了回来,便是她睁眼之后,便见到了眼前的一张脸。
“陆道长——”
真心乌察苏拉有些茫然,无知到底是发生了甚么,止是抬手之间,便见到自己手上,被贴上了一二符箓,上面金色的符箓气息和不断改变的巫文相互印照,流转不休。
再定睛一看,亦见到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亦有一张符箓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她有些茫然无知,陆道人却背着手,絮絮叨叨,说道:“好好好,倒是有人做了个甩手掌柜,却是留了我在这里看孩。”
便是如此,真心乌察苏拉便见到,眼前的“陆道长”,他的衣服便是都少了半截,身上烟熏火燎,宛若是刚刚斗法归来,止他的头顶上还插了一根枯草。
她却不知,这便是“插标卖首”——这是有人在“陆道人”的头上插了一根干草,想要将他发卖出去哩。
无过于无须得和他提起这个,便是方才几日在山中的场景,便是叫他心都未曾从嗓子眼里面放下。
未曾想到,刚刚出山,便又遇见了这样的情况。
——他前不久才刚从“阴山”深处回来,便是寻到了一处“市集”,亦可称之为“鬼市”。
好奇心大作之下,他便是想要去看看这“鬼市”究竟底色如何。
却未曾想到,真正是捅了马蜂窝。
便是连他,都差点未能逃离出来。
却是叫那发卖货品的“郎中”给一眼看了出来。
那处实在是“光怪陆离”,便是未曾表露出异状,便还能在那里正经买卖。
那“鬼市”上下东西皆有,仿若是活人聚集之地,哪里又有一丝“诡韵”?
可一旦暴露了气息,那些人便要将他捉了去砍成了羊肉来发卖。
这如何使得?
只是在斗法之中,陆道人亦是施了个心眼,便是尝试将自己的“永安当”留在了“鬼市”之中。
他看得清楚,这集市上下虽说是“鬼市”,止看其本来模样,无过于是由着那上下“黑雾”,凝化而成。
便是顺着这个线索,陆道人寻摸了过去。
亦是追查出了此物的本源。
便是“脑浆”之液,“脑髓”之性。
统连那脊椎,那翼状肩胛骨,还有黑雾,俱都是一物所处。
却亦是一个死去的“厉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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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是“巨人”。
时间紧迫,陆道人自然亦未能看出“巨人”根本底细。
便是在这“厉诡”身上,还有其余诸多之宝,其物脑子被人凿开,浓雾化作了“商铺”。止在其余地方,竟然亦有田亩,可以种植,亦有盐田,甚至于还有些房舍,五金之矿。
便是无提其余,还以为这就是甚么正经村舍哩!
值此陆道人急中生智,将自己的“永安当”放入了“黑雾”之中,便是想着须得再耗费些手脚,使些力气,瞒天过海。
殊料整个事情便是如此出人意料。
——他的这“永安当”,似乎本就是此物渊源之一部分,仆一进入,便是隐入其中,连那“碉房”的样子都无了,转而化作了此地的本来模样,无须多少时候,便与此地“和光同尘”。
止如此说话,说起来轻松,可是逃出来,却亦是费了一番手脚,光是看身上之斗法余波,便见得一路艰辛!出山便是见到了真心乌察苏拉正在“褪凡真形”,化气“一意”,想要直上九天!
这可把陆道人吓坏了。
先不提她这升天之法到底对是不对。
——自然无可能对的。
便是寻常人想要成她这般模样,褪去凡躯,彻底化作仙神,便是第一步,入冥府化作诡类,都须得千百年时间。
从冥府往上,走上升天路。
每一步,亦都须得十年,百年时间。
那到了最后一步,褪去了人形,或是化作一气,或是化作人身法相,是须得升仙之后,饮了仙酒,熬过不知几千年的时间,方才可以。
真心乌察苏拉并非是“尸解仙”,便是她这个样子,就是不正经。
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讲,便是她这一切都是对的,此刻却并非可以升仙的路上,便是升仙路上,横亘的“厉诡”,便是不知凡几。
挑选些著名的“盘古”,“方隅”,便是陆道人,止能说是不正面相见,有法子脱逃,你叫他重新打开了这一条路,暂时却是不行。
陆道人若叫真心乌察苏拉上去了,那么便是将她羊送到了虎口里!
救都救护不得了!
“嗨呀,这却又是发生了甚么事端?
无过于是去了山里几天时间,这一回来,却诸般事情都出乎我的预料,却是叫我迷惑了起来。
你怎好端端的,便要飞升上天?
我记得你修持的并非是尸解仙之道。”
陆道人便是来回行走,止是察觉到了身上布条褴褛,便是挥舞了一下袖子,叫自己这身袍子,徐徐恢复了正经。
真心乌察苏拉不得移动。
她被这些符箓死死压住,强令其维持人形,不得化作了“所谓真形”脱逃。
止她亦明白,陆道人并无害己之心。
听到了陆道人自言自语,便是将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说了出去。
止是她便是将言语一吐干净了。
陆道人听到之后,止是觉得自己宛若是吃了黄连一般。
张开嘴巴。
却是先从喉轮里面滚出来了三个字。
“苦苦苦!”
再度说出来三个字,却是“坏坏坏”!
这事情却是苦在哪里?又坏在哪里?
这件事情,却是要从其本身来源来说。
真心乌察苏拉,虽得了尸解仙一部分真形,亦是其本源。
但那些萨满仪轨施展时,已取了菁华。
按理来说,断不该出现这般情形。
二者已经断的干脆了。
但是苦就苦在这里。
“却是你的阿玛,阿妈,错判了形式!彼时这尸解仙却是有些手尾留在了升仙路之中,亦或者是还有些旁的事情,故而表现的不成气候。
却是叫你的阿玛阿妈以为,自己已经切割出来了精粹的真性,却未曾想到,放了这尸解仙回去,却是真正的放虎归山。”
陆道人听罢,头痛说道:“苦也,苦也!如何又摊上了这般棘手的事哩!
你那本尊上师,好不洒脱,自己一走了之,便将这偌大的摊子留给了我。”
止是话语是如此说出来的,陆道人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还是须得自己出面去看看。
毕竟那处,他亦也留下来了些手尾在里面哩。
所以痛斥了一番这本尊,陆道人便已经寻得了接下来的方法。
止是自言自语之间,他便是将事情已经解决的清楚。
“我早便知晓,那处洞府并非等闲之地。
尸解仙之道虽止流行了那么几年,后来层层变化,便是从上等变成了下等,后来自然又被称之为鬼仙。
却是不入了后来人的视野之中。
止是这尸解仙,却有些不一般,无可得知是否在后头的衍化之中,亦是吃了些时代的红利,却是摇身一变,化作了其余著名之仙神?
若是如此,却是难捱。
无论化作了甚么样子,却不得如此折辱了我——
从升仙路之中,带回了戴着老君真形傩面之人,将其真形都带了出来。
如今我虽然并未兵强马壮,但是亦可以去探探风险。
无过于这一番前去,还须得安顿好了后方,否则这两个娃子哪个出了事情,却都是一件坏事。”
摩拳擦掌。
他立刻有了主意。
无须得一时片刻,他便是从远处背过来了一个双人棺椁,却是对着乌察苏拉开心说道:“你且放心,这一次我给你的,都是好货,便是藏匿在了这其中,你就无须得害怕做梦。
你且先在此歇上那么一息,待你睁开眼睛,事情便是得以解决了。”
说罢之后,陆道人也不管真心乌察苏拉愿不愿意,便合上棺盖,小心翼翼地将其葬入地脉。
随后,他望向了“阴山”方向。
止踌躇片刻,他终是未曾现在就去。
他先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将这茶徐徐饮尽,方才叹息一声:“劳碌命,劳碌命。”
便转身朝着此间行去。
无论如何,这事情有了这一杯茶,和没有这一杯茶,差别很大。
有了这一杯茶,便是他多少亦是休息了片刻,从这个事端到那个事端,他也是中间有了个逗号。
无至于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无,一直奔波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