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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注定被名叫弦音的侍女伤害，然后走出冷宫，一步步迈向他的登云梯，她注定是要做他的垫脚石的。
这弦音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做完了等云梯，是不是也该放她离开让她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楚怀予看着她的神色，即便她连反驳都没有，但是这样的神色就是让他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还像从前一样无力，无论用什么手段都留不住她。
“弦音阿姊是想逃吧？你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我，自然是想要逃离的，只是如今还苦于没有方法，是这样么？”
他说得平静，也笃定，倒是弦音没想到她这都看得出来。
“前半句说对了，但是后半句错了，殿下的本事我实在是太清楚了，所以就不白费那个功夫了。”
楚怀予的眸中却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不，弦音阿姊这么聪明，一定是有办法的，不过那就比比吧，就看看究竟如今你与我是谁更胜一筹。”
弦音突然觉得一阵头痛。
她不由凝重了些许，其实她有些弄不明白，楚怀予对他的这份纠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按照书里的剧情来说，他这种人不应该视女人为万物么？
即便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也得不到他那少得可怜的真心，更别说上心了，如今他既然没有打算报复她将她做成人彘，为什么还要把她强行留在身边，与其说这真算一种报复的话，更像是一种畸形的感情。
弦音不明白，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能问问呢殿下这是为何么？殿下留下我的性命不杀我，没有断了我的手足，甚至不若宁王那般下狠手，为何还要将我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碍眼？将我赶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岂非更好。”
楚怀予握着她手腕的动作紧了些，弦音却注意不到这种痛。
“就这么放你去潇洒快意，我如何甘心？”他沉沉开口：“可若真的断了你的手足，撕扯下你的耳朵，我亦不愿，我大概就如楚寒司想的那般，就是下贱，这样的回答，弦音阿姊满意了么？”
弦音的目光微动，心里说不触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知道楚怀予是否发现，即便是将一切说透，她们也只能这样不尴不尬地面对着对方罢了。
毕竟互相折磨了这么久，真若谈感情谁都开不了口，所以就是这样下去，对双方来说也就是一种消耗。
楚怀予的神色慢慢变得不再沉重，只是挑眉道：“不过若是我有一日玩腻了，说不准倒也可以发发慈悲，放你走，但再次之前，我看弦音阿姊还是别想了的好。”
弦音听到这些话，倒是也没有什么心痛的感觉，她发现自己的情感可能却是比较淡薄，看见别人痛苦也没有太多的共情能力。
她也并不认为情感被践踏是如何要死的事，人活着，感情实则只是调剂，譬如楚怀予这副想要玩弄她玩够了再把她丢弃的态度，也不会让她有多深的感触。
“殿下若是想，奴婢奉陪。”
她稍微靠近，去亲吻他的唇。
楚怀予若是想要羞辱她，本是该推开她再一通嘲讽的，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反而是看了她一会儿以后加深了这个吻。
马车的行驶虽然已经很稳，但还是有颠簸，弦音倒是不想让别人听墙角，所以尽量小心，
这个过程谈不上什么尽兴，楚怀予却很喜欢。
马车到达王府的时候，他还不想放开，但是弦音却马上退开了。
楚怀予看她眼若桃花，双颊绯红，喉结上下滚动。
“王爷，到了。”外头的车夫见马车停了许久了，主子却没有一点动静，稍稍出言提醒。
弦音微微行了个礼，先挣开他从马车上走了下去。
没一会儿，车夫见王爷从马车上下来，神色无异，只是他总觉得这气氛是不是怪怪的。
可这是王爷的事，他根本什么话都不敢说。
楚怀予一路往府里进去，周围的下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直到到了他的书房外，弦音倒是有些迟疑了，即便她大概清楚刚才马车上他是真的动了情，可现在这外头还那么多人瞧着。
弦音是担心不妥，但显然这一切并不在楚怀予的考虑范围之内，在弦音沉默的时候，楚怀予对弦音道：“进来。”
外头的人什么都不敢说，隐约觉得王爷的模样也看不出情绪，这个新来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
有人听到过风声，说她和殿下有些恩怨，只觉得她说不准是要倒霉的。
但是也有人瞧着此女，样貌不俗，身材更是无可挑剔，只怕男人看了少不得要眼热一番，这王爷只唤了她一个人进去，孤男寡女会如何也不难猜。
也有人想，也许王爷叫她进去就是为了立规矩。
只是即便诸多猜测，也没有人敢说敢问，厉王殿下的性子一向叫人捉摸不透，那些爱嚼舌根子的早就被处置了，留下的自然都是知道规矩的。
只有弦音知道，从她被楚怀予叫进书房以后，他没再说一个字就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抵在了门边。
距离他们的上一次已经过去许久，那之后即便楚怀予多次夜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两人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但今日倒是完全不似先前那样平静了。
这个吻直到弦音快要窒息才停下。
楚怀予的手轻抚过她的脸，弦音则是就这样望向他的眼睛。
相顾无言而已，楚怀予却也不打算说些什么了，他单手就将弦音抱了起来，弦音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躲，却还是被他安置在了书桌上。
书桌很凉，弦音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楚怀予却是垂眸看着她：“后悔了？”
弦音想，她有什么好后悔的，说到底她并不认为这有多委屈。
楚怀予见她的目光好不闪避，再次吻了下去，接下来的一切几乎是水到渠成，只是弦音实在还是觉得有些羞耻，毕竟这种地方对于她来说更像是处理公事的地方。
但是随便吧，最后的日子了。
她也忍不住想，她对楚怀予，有究竟是什么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