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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这样云霄也会有负担，反而不利于他治病。”
陆翼遥是了解顾云霄的，他都那么狠心让林安歌对宇文清歌说出那样的话，又怎么可能让她留下来照顾他。
“我……”
林安歌语塞了。
她没法反驳。
“好了，安安。你和孩子们好好的，才是对顾云霄最好的‘照顾’。”
陆翼遥低了低头，眸光温软了许多。
“老公，我就是不放心……”
林安歌的眼角还挂着泪痕，一颗心卡在嗓子眼，始终无法回落。
“安安，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
陆翼遥顿了顿，拥着她转过身来。
“安安，走了。”
饶是再放心不下，林安歌最后还是离开了。
离开之前，她去到顾云霄的病房，去看了看他。
短短几天，顾云霄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恶症折磨得瘦削了不少，湛蓝的眸深陷进去，眼底的青色非常重。一头微卷的发也剪短了。
林安歌进去之前，他原本还是醒着的。熟悉的脚步声入耳，他慢慢阖上了双眸。
“云霄……”
林安歌走到病床前，开口轻唤了他一声。
顾云霄极力控制着，藏在被子下的手一点点攥紧。
他断了宇文清歌的念想，接下来也该断了林安歌的不舍。
“陆夫人，五少爷刚睡着，要不要……”
一直照顾顾云霄的弗莱明恭敬道。
顾云霄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你不要叫醒他。”
林安歌连忙出声阻止。停顿了两秒，又道。
“他好不容易睡着，让他多睡一会儿。”
“是。”
弗莱明应了一声，随即退到了一旁。
“云霄，我和翼遥马上要回云京了……”
林安歌眼中升腾起缥缈的水雾，声音有些哽咽。
“安安，有些话，你不说，他也知道。”
陆翼遥拥着她，压低了声线。
他沉湛的眸光里，亦有难言的伤痛。
权势滔天又如何，富可敌国又怎样。病痛来袭，人人平等。
“云霄，等晏晏放假了，我就带他来看你。我知道，你很想他……”
林安歌忍不住又说了两句。
只说了两句，喉头却又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泪水，无声得滑落。淌过嘴角，苦涩而悲凉。
“好了，安安。”
陆翼遥拥着她转身离开。
他们走出病房的那一刻，顾云霄慢慢睁开了双眼，双瞳浸润着咸涩的泪水。
……
圣地亚艺术学院。
宇文清歌放下手机之后，在宿舍哭了好一会儿。最后，那双清丽的眸肿得好像两颗大核桃。
宁千羽不在，她没法倾吐内心的悲伤。
捱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去到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又从小冰箱里取了冰块出来敷在眼睛上。
半个小时后，她换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化了一个简单的淡妆出了门。
她想，这个时候，想要暂时麻木心里的难过，只有去图书馆看书了。
尽管膝盖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她还是坚持骑着脚踏车前往。因为图书馆离宿舍有点远，走着去更累。
骑到图书馆楼下，脚踏车还未停稳，身后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唤声。
“清歌同学……”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