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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175.我们怎麽成卡塞尔的人了？丰川定治服软
「原来—是这样。」
丰川祥子喃喃道。
她内心深处同样被刚才上杉越所说的话震惊到难以形容。
她也没有预料到家族中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手段，血统进阶—这条道路之前她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混血种的血统阶位在常人看来是永远无法打破的界限，但仍然有人为了破解它而前仆后继。
「你究竟是谁？」
丰川定治沉默了两三秒后，开口问道。
他对上杉越的身份越来越感到疑惑，同时夹杂着极为强烈的震惊。
一开始他本来以为眼前的这个老者只是一个实力较强的混血种，就算战力可能比他要稍强一些，但也绝对不可能说破丰川家隐藏的隐秘。
可上杉越却完全没有把它当回事，几句话就说破了他希望藉此让家族走向复兴的底牌。
丰川定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不定。
他想要先逃离这里，然后再做打算，可是眼前的这个老者实力深不可测，附近还有着他的帮手，他实在没有信心从上杉越眼皮子底下逃脱。
「难不成是卡塞尔学院的人？」
丰川定治心中猜测道。
这个想法刚在他脑海中浮现，就逐渐放大，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越来越确信这一点。
「应该就是他们了。」
「丰川清告那个家伙就是卡塞尔学院毕业的，他应该和卡塞尔里的某些人求援过，所以他们才会赶来。」
「这个赘婿真是养不熟的家伙，从来不为家族考虑，竟然又和卡塞尔学院联系，勾结外部势力。」
「刚才那个让我无法开启言灵的领域，应该是高阶言灵『戒律」的效果。」
「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不就是这个言灵吗？而且这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老者，如果是蛇岐八家的人我肯定认识，可我偏偏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卡塞尔学院的手都敢伸到东京来了麽？」
丰川定治心中一惊。
「卡塞尔学院之所以会找上我，肯定不是毫无缘由。」
「难道是因为日本分部的问题？」
「还是说—丰川清告这家伙，让丰川祥子入学了卡塞尔学院？」
「把家族的直系血脉送到其他势力，真是叛徒。」
他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万千思绪。
从橘政宗跟他的谈话，还有如今蛇岐八家的动向，再到名义上受卡塞尔学院管辖的日本分部丰川定治在疯狂猜测卡塞尔学院的人找上门来的目的。
「你们想干什麽？」
丰川定治试探道。
「你们卡塞尔学院，竟然越过日本分部，强行逼迫蛇岐八家的成员，完全违背了两者之间的协约！」
「哦？」
之前一直气定神闲的上杉越听到这句话，反而愣了一下。
「这是把我当成卡塞尔学院的人了？」
他心中暗道。
随即，他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一些。
「昂热要是知道竟然有人以外我是卡塞尔学院派来的境外势力，不知道得什麽反应。」
「不过—这倒是省了我很多隐藏身份的功夫。」
门口的南云雨月也是一愣。
「卡塞尔学院？这是怎麽联想到的？」
不过他代入丰川定治的视角来看，两个高阶来历不明的混血种，还知道丰川家这麽多隐秘，这不就是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高级干员？
「哎，这个身份不错。」
书房内，
上杉越决定将错就错，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
「呵呵看来你的领悟能力还不错。」
「你说的那个血统进阶的仪式应该就布置在旧古河庭园里吧。」
「想从我这里套话？」
丰川定治冷笑。
「就在地下室。」
南云雨月的声音缓缓传来。
实际上这根本不是什麽秘密，现在的丰川定治完全就是死鸭子嘴硬。
只要有心探查，哪怕没有『戒律」这样的言灵，无需花费太长时间，也能够找到『血统进阶仪式的位置。
但此刻南云雨月的这段话，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丰川定治听到他的话，脸色顿时黯然了下来。
「放心，我们并不会把你怎麽样的。」
上杉越说完，不再去理会丰川定治，而是径直走出了书房，只留下丰川祥子一个人呆在里面。
南云雨月正在外面，默默思索着有关刚才上杉越讲述的事情。
上杉越道：
「让祥子和他的祖父单独聊一会吧。」
随后，他叹息一声：
「我还真没有想到，现在还有家族会利用这种方式，想要尝试血统进阶—」
「如果『皇血』真的那麽容易就能诞生，那麽蛇岐八家也不会立下只有『皇血』传承者才能担任大家长这种千年不变的家规了。」
上杉越叹了口气：
「祥子祖父讲的这条路，确实有一定可行性，不过难度实在是太高了，其中的风险也高到离谱。」
「丰川家也并非那种从祖上流传至今的屠龙家族，也没有那种卓越的炼金术传承，只是掌握了相当一部分财富。」
「虽然这些已经足以在普通人的世界中搅动风云，但若是踏入龙族的这一面，那就显得远远不够了。」
「这些钱可能能够买到世界上的绝大部分商品，但是这种有关血统的隐秘，是无论多少钱也换不来的。
南云雨月沉吟道：
「那如果-就像您刚才所说的那样，真的能够搞到四大君主级别的龙骨，那有关『血统进阶』的道路，是否就能够被打通了？」
刚才他在思索的时候，便一直在对比卡塞尔学院的『尼伯龙根计划」，
但是他毕竟不了解这个计划中的技术细节，只能大致推测他们到底是怎样才如何走通的这条道路。
上杉越摇了摇头：
「还有炼金术丶龙血血清等等其他技术，这条道路没有想像中的那麽简单。」
「短期内，这种血统进阶方式都很难有新的突破。」
「如今的猛鬼众也很少再尝试去走这一条道路，反而现在地下黑市里，各种进化药流传的比较广泛。」
「虽然稳定性降低了但成功率却大大增加，总的来说仍然是非常划算。」
「要知道猛鬼众可不会干亏本买卖。」
「原来如此。」
南云雨月感叹道。
他一边等待着丰川祥子从书房里出来，一边心绪流转：
「四大君主算算时间，也差不多都要到真正复苏的时间了。」
「夏弥现在还在环京上学丶老唐还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剩下的那两大君主，估计很快也会有动静。」
「唉还有正在日本处心积虑谋划的橘政宗，这家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一个。」
「过一会还得下楼，提前去地下室的查看一下，」
与此同时，
书房内，
丰川祥子看向眼前的祖父，一时有些沉默她恍然间回忆起了小时候，曾几何时，家族的氛围远远没有如今那麽剑拔弩张，那时候母亲还活着，父亲还很年轻，自己仍然无忧无虑。
就算是非常严厉的祖父也会在回到家后露出笑容，女仆会在晚间按时做好可口的饭菜，一家人整齐的围坐在餐桌上，不知度过了多少漫漫时光。
可惜·这些时光若想要再去追寻，便只能从梦中寻找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丰川祥子的记忆里，家里面便很少再有和煦的氛围。
原本尚且可以容忍女婿的丰川定治，在女儿去世后也再也不愿忍耐，两人的矛盾一直在不断激化，最终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直到此刻，回忆起这些过去的时光，丰川祥子便忍不住眼眶微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声开口道：
「祖父。」
「祥子，我不怪你。」
丰川定治摇了摇头。
他已经从刚才上杉越的威压状态下恢复过来，但脸上仍然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几分老态：
「作为家族的掌舵人，有些事情我本来应该提早告诉你，现在想来，曾经我的态度也不够坚决。」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那个人是你的师傅？还行，拜这样的强者为师，总比被你的父亲那种半吊子教导要好。」
「卡塞尔学院还是有很多真有实力的混血种存在的。」
「至于血统进阶—..
丰川定治缓缓道：
「刚才你师傅所说的基本都正确，丰川家的隐秘看上去无限诱人，但其中的风险却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人都为之退避。」
「这也是为什麽这麽多年以来家族能够把这个秘密一直保存得当的原因。」
「现在不要去尝试它等到以后，能够取得更好的龙骨遗骸，你的实力能够真正支撑起A级混血种的名声.—再去尝试吧。」
他有些疲惫的坐回了自己书房的沙发椅上：
「走吧，卡塞尔学院不是在美国芝加哥吗？」
「你这次回旧古河庭园，难不成就是专门回来找我询问你母亲的事情？」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给你解释明白了，你自己选择的道路，需要你自己去闯荡。」
「等到你从卡塞尔学院学成归来后，再来考虑接手丰川集团吧。」
丰川祥子又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本来以为直面这个毫不顾及亲情的老人，自己会感到无与伦比的愤怒，
但真当她和祖父对峙过后，反而心底空落落的，就好像被什麽东西给贯穿了一般。
其实，就在几分钟前，丰川祥子本来还想质问祖父有关父亲的事情，痛斥他的决绝和虚伪，
然而真的看到他脸上露出的老态，丰川祥子突然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如果母亲没有去世的那麽早，如果父亲和祖父能够提早坐下来好好沟通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
丰川祥子思绪翻涌。
但她明白，现在再纠结这些已毫无意义，许多发生的事早已无法挽回，
而去设想另一条时间线上可能出现的种种，充其量不过是给自己的内心寻求一丝慰藉罢了。
她不会原谅祖父所做的这一切，尽管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家族。
对于祖父以为上杉越是来自卡塞尔学院这一点，丰川祥子并没有开口去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最后，她轻声说：
「我要走了。」
「我会回来的。」
说完，丰川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至于血统进阶，她准备留到以后再说。
以她现在的实力，如果想要尝试这条道路，那只能说是死路一条。
「或许雨月和上杉师傅—还有其他方法，能够提升成功概率。」
丰川祥子心想。
在书房里听到的谈话中提到的那几条能提升成功率的方法，看上去都难度颇大。
仅靠丰川家族独自研究，根本无法再找到其他合适的途径。
日本如今局势如此诡，加上『奥丁』残留在身上的印记，丰川祥子心中也同样有着强烈的危机感。
「必须得想办法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能被雨月甩开太远了啊—」
此刻，
书房外，
南云雨月一抬头，就看到了刚刚从中走出的丰川祥子。
她的情绪看上去有些低落，而且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
尽管如此，丰川祥子的脸上依旧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
尽管在重返旧古河庭园之前，她的心中满是愤，可她终究无法狠下心来报复祖父，只是坚定的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我们离开这里吧。」
丰川祥子道。
「不急—最好是现在先探查一下地下室内的情况。」
南云雨月道，
「以我探测到的情况来看，你的祖父大概率应该还隐瞒了些什麽。」
书房内，
丰川定治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毫无反抗之力的无力感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
「卡塞尔学院竟然把势力触角，不藉助日本分部，直接伸到日本来了。」
丰川定治思虑了几分钟后，还是选择找出一张纸，写下了今天遭遇的情况。
不过他隐瞒了其中大量的细节，有关丰川家族的隐秘，还有丰川祥子的事情他通通没有提及。
写完了第一版后，丰川定治又在上面删减了很多，然后才看向上面的内容。
「呵——这麽复杂干什麽，光把卡塞尔学院有人隐藏在东京，暗中参与蛇岐八家的行动汇报上去，这样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