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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想捣鼓一点不一样的(第1/2页)
陈国,白水寺。
虚云前来叩门,再次见到慈航的时候,语气出现了明显的不悦与催促:
“慈航法师,上一次与你讲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圆照大师对于你的办事速度感到很不满意,特让我来催促一下你。”
慈航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因为虚云的态度而恼怒,他领着虚云来到了莲池,后者一见,眸光瞬间沉了下来:
“慈航法师,为何还不开炉?”
“是上一次圆照大师的意思我传达得还不够清楚?”
慈航不徐不急道:
“老僧想了想,觉得此事还是再等等为妙,毕竟佛子已经养了这么长时间,眼见着快要养成了,这个时候提前将佛子炼掉实在是太亏。”
虚云神情变得更为阴翳:
“慈航法师,我再提醒你一次,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圆照大师的意思!”
“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慈航单手合十,缓缓转向了虚云,漠然而冰冷的眸子叫虚云心头一凛,他皮笑肉不笑道:
“原来你也知道这是圆照的意思,那你在这里跟老僧装什么大尾巴狼?”
“虚云,你可知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圆照本人也未曾用这样的语气跟老僧讲过话?”
感受到了慈航语气之中的怒意,虚云心头顿时怂了三分,但他一见到自己的僧袍,便想到了自己如今是静兰寺的僧人,在帮陈国的至高梵天圆照大师办事,一时间心中又有了莫名的浑厚底气,脖子一硬,不卑不亢道:
“您固然是备受尊崇高高在上的梵天,但小僧此次既是帮圆照大师做事,自然他的意思小僧务必传达精准,小僧只管问您一句,这炉,今日您开是不开?”
慈航眼神也渐渐变得冰冷:
“你就这么希望老僧开炉?”
虚云仰起脖子:
“这是圆照……”
他又一次搬出来圆照作为挡箭牌,但这一次他话还没有讲完便被慈航打断,后者说道:
“莲池开阵炉,炉中必须要有人,而如今佛子不在白水寺。”
“佛子不在?”
“不在。”
“上次我来的时候他不是还在白水寺么?”
“是的,但现在他不在了。”
“慈航法师……您到底是什么意思,真不把圆照大师放在眼里,你可知今日之事若是传回到了圆照大师的耳中会是什么后果?”
面对虚云的威胁,慈航莫名地笑了起来,这笑容让虚云竟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你笑什么?”
慈航笑了一会儿之后才渐渐收敛,对着虚云道:
“我笑什么?”
“我笑你不知死活。”
“就因为穿了一件静兰寺的僧袍,你就敢这么跟老僧讲话?”
“谁给你的胆子?”
夏风送来了杀气,将虚云完全包裹,后者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他咬紧牙关,一想到自己此次是帮着陈国的至高梵天做事,便有了狐假虎威的莫大底气,愣是一步不退,硬着头皮与慈航道:
“慈航法师,小僧乃是受圆……”
他话音未落,慈航便打断了他:
“圆寂吧。”
“啊?”
“我说,圆寂,就在今日。”
“不是,我……”
虚云还想说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他先前的嚣张跋扈已经完全消磨干净了慈航的耐心,而今喉咙里堵住的话没有脱出口,便见到了慈航拍来的巴掌,他本也是四境的高手,但在慈航的面前却宛如鸡仔一般脆弱,登时便口吐鲜血,飞入了莲池之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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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虚云五脏受损,但慈航好似特意留了八分力,没有即刻将他打死,落入水中的虚云很快便又从莲池的一汪绿水之中冒出头,惊恐地望着慈航,听他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要老僧开炉,那老僧可就开了。”
言罢,虚云见到慈航对着这一汪偌大的莲池弹出一指金色辉芒,接着,湖底似乎有什么令人畏惧的东西苏醒了,无数莲池之上的青莲此刻皆迅速从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开始逐渐变得橙红,那满顷碧波也开始沸腾,虚云埋头,见水底出现了红色的花儿在湖底蔓延,他心道不对,下意识地将头埋入了水中,要看得更加清晰,然而当他看清这到底是什么之后,却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抬头探出水面,想要向慈航认错,却哪里还看得见慈航的身影?
对方已经离开了。
湖底的红色花儿以极快的速度盛开出了湖面,于是这满湖碧波便成了巨型的炉火,灼烧虚云的皮肉、烤干他的筋骨、炼化了他的佛轮。
在这庞大的烈焰之中虚云甚至发不出一声惨叫,就这样看着自己被活活炼化,最终,满湖的烈焰渐渐消退回了湖底,而虚云则被炼成了一颗暗红色的人丹,毫无目的地漂浮于水面之上……
…
青灯寺,翠竹峰。
阿水去山里打来了一头野鸡,闻潮生则找来了莲叶,和了稀泥,请阿水吃了一道名菜「叫花鸡」。
他许久未曾做这道菜,也没有锡纸,没掌握好度,从火坑里挖出来之后,这鸡直接彻底黑了,外面一片焦黑,闻着虽香,但黑得部分显然不能吃,闻潮生告诉阿水烤焦的东西吃了会致癌,尽量少吃,阿水问他「癌」是什么,闻潮生说是一种治不好的病。
二人倒也都没嫌弃这道做过了火候的菜,蹲在河边,一人拿着一把小刀,把焦黑的部分祛除,割着里面的嫩肉沾着调料吃,吃到最后二人手黑黑,嘴黑黑,趴在河边用水洗了半天。
“我去拿酒。”
阿水甩了甩手上的水,去了翠竹峰,因为觉得在青灯寺藏酒不太好,于是二人将所有的酒都放在了翠竹峰上的凉亭里,反正那里平时也只有他们会去。
阿水带着两壶酒回山脚下的河畔时,见到闻潮生看着河面在出神,便自己开了两坛酒,各尝了一口,她觉得右边那坛似乎要香一些,于是把左边那坛留给了闻潮生,自己则抱着右边那坛猛灌了两口。
酒香叫闻潮生回神,他手指一勾另一坛酒便到了他的手中,阿水身子后靠,半躺在一堆小石头垒成的坡处,问他道:
“你在想什么?”
闻潮生偏头看向阿水,不知是不是因为才喝完酒,她眸子亮晶晶的,里面有一种外人根本看不见的单纯和无所事事。
“我在想关于剑道的事。”
“你还记得汪盛海前辈留下的逆写「永字八解」的方法么?”
“他以字入道,以笔法拆解书院翰林之中收集的百家武学,最后创出了一门极为特殊的武功,叫做「太岁枯荣」。”
“我看过那门武功,程峰也看过,那是一门用百家武学的缺陷拼凑出来的心法,其间无穷精妙,是汪盛海前辈将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的写照。”
阿水恍然:
“所以,你想把这种方法用在「剑道」上?”
闻潮生摸着下巴,眼神清亮:
“我看过雪、看过雨、也看过了风。”
“剑道亦是天道,世间万物皆可为剑,但其实万象皆一象,差别不大了,我想捣鼓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像汪盛海前辈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