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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大伊万爆炸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才缓缓消退。
巨龙身高起码数万米，虽然身躯破破烂烂，但好歹身高摆在那里，光是站着，就能够给人以强大的视觉冲击。
正所谓一白遮百丑，巨龙虽然不白，甚至因为满身都是由骸骨拼凑而成，整个身体都是拼接色的。
但因为身高的原因，看起来还是有一种另类的狰狞威武。
只是……
现在的巨龙被大伊万炸过之后，胸口往上的部位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零星几根巨龙原本的龙骨还在坚强的矗立，却也是通体漆黑……
“该死！该死！”
原本脑袋所在的位置，一枚晶莹剔透的菱形晶体孤零零的悬浮在哪里，那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黑色雾气不断地融入晶体之内。
晶体猛烈震颤，巨龙狂怒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该死的人类，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白华不乐意了：“什么叫我对你的身体做了什么？你会不会说话？咱俩体型差距这么大，就算把我整个人塞进去都不够啊！我能对你做什么？”
巨龙咆哮：“我的头呢，我的头呢！”
“我用来炸炮仗了呀。”白华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么大一个洞，不用来塞炮仗可惜了啊。”
巨龙：“我的头，我的头！”
看来，头被炸没了，对巨龙的打击很大……
“嗨呀，不就是一个头嘛，没了就没了嘛！”白华准备安慰一下对方。
“而且你没了的也不只是头啊，还有乃子也没了呀，你看，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没那么难过了啊？”
“这不可能，不可能！该死的人类，你明明只有一丁点微不足道的份额，为什么能炸掉我的头！”
巨龙情绪有些崩溃。
“我不知道你说的份额是什么，不过想要炸掉你的头，也不是很难啊。”
“为什么！你能够不受控制！为什么！你会拥有这种力量！到底是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白华一摊手，“我发现你这地方其实就是一场特别特别真实的梦境，我在梦里，当然是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啦！嘿嘿，说实话，大伊万我也是第一次炸，真够劲儿！”
“梦境……”
巨龙呆滞。
祂没想到白华竟然真的看穿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的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地方的确是一场梦，一场巨龙做了数百年的梦。
在这场梦里，巨龙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那些人类被祂强行拉入梦中，在其中生活，拥有很小一部分的梦境份额，能够在一定程度影响这个梦境。
那个小镇上的人，所有人的梦境份额交织在一起，才在这个巨龙的梦里重新构建出了一个小镇来，并在全新构建的小镇里继续生活。
人类都是有私心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心里能够没有私欲。
就算是圣人，也是有私欲的，不然也不会到处宣传自己的学说了。
只是，圣人们的私欲特别高大上就是了。
但不管怎么说，欲~望就是欲~望。
人类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欲~望统合体，没有私欲便不能够再被称之为人类，因为真正无欲无求的人，从精神层面上来讲，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巨龙正是发现了这一点，当年才会在重伤垂死的时候发起这场大梦。
无数人类死在他的梦中，为他提供大量的各种各样的‘神’，助其修复受损的龙魂。
而被榨干所有情绪之后的人类，就只是一群行尸走肉而已，他们的肉身，还可以用来修复巨龙重伤的躯体。
一举两得！
更重要的是，在庞大的‘神’的供给之下，巨龙甚至能够破而后立，向更高的境界发起冲击。
但他就是想不通，白华单独一个人类，为什么能做到这种事。
就算是在梦里……
那些人类，一整个小镇的人聚在一起，集合所有人的梦境份额，才能构建出一个堪称真实的小镇。
而白华，只是单独一个人而已啊！
在巨龙的探查下，白华所拥有的梦境份额就只是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而已，并没有任何多余。
也就是说，白华完全是单打独斗，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把祂的头给‘梦’没了！
“我看你好像还是有点不太清醒啊，不然我给你洗洗脸吧。”
白华看着一直在不断重复着‘我的头，我的头……’的巨龙，微微摇头。
一架二战时期的战斗机凭空出现，白华戴上护目镜，翻身跃入驾驶舱。
这是正宗的‘老年机’啊！
“发动机正常。”
“螺旋桨正常。”
……
白华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开飞机的时候所要说的做的工作。
虽然他不用这些工序也能飞，但这样帅嘛！
“洗脸一号准备就绪，申请起飞！”
白华兴奋道，随后又压低嗓子，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申请批准，洗脸一号，祝你飞行愉快。”
“收到！”
“抚湖，起飞！”
白华一个人组成了飞行员和指挥部，然后怪叫一声启动了飞机。
巨龙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脑袋被炸没了的事实，全然没有注意到白华已经准备要给祂洗脸了……
白华操控着自己的‘老年机’飞到巨龙上方，坐在机舱里伸头看了一眼，确定一下位置。
“已到达指定位置，开始投弹！”
‘老年机’的投弹舱被开启，一枚正常当量的大伊万被白华投放下去，比之前叫巨龙‘起床’的那一枚要小不少。
毕竟洗脸嘛，当然要温柔一些啦。
“biu~~~”
白华为大伊万的坠落配着音。
轰！！！
几乎能够刺瞎人眼的强烈白光和巨大的声响中，巨龙的身子又不见了一小半……
‘洗脸’之后，巨龙果然清醒了过来。
望着自己几乎已经消失四分之一的身体，巨龙有些抓狂。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梦到这么恐怖的东西，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刻，巨龙想起了那个从不开启地锁，却凭借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就能与神魔争雄的那个人类国度。
他们好像称呼那些道具为……科技。
白华不屑道：“都已经知道是在做梦了，这东西不是会想就行嘛？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质疑一个前精神病人的想象力，我精神病人不要面子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