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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雅忽然弯起嘴角笑了起来，“贱人你骂谁呢？输了不认账，看来你们墨家的教养也不怎样。”
“我墨家的教养用不上你一个外人说，贱人骂的就是你。”墨小言双眸阴鸷，说话也完全没了理智。
因为哭过，一张完美娇俏的脸蛋满是泪痕，梨花带雨，让人看了忍不住怜香惜玉。
就为了一个汽车模型。
程小雅啧了一下，走上前面对着墨小言道：“真好，贱人骂我。墨小言，很高兴从今以后，我们正式成为敌人。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这个人无亲无故，胆子大，人也野，没文化，更没什么耐心。唯独不怕别人找麻烦。”
程小雅的声音像是小提琴一样优美，可墨小言硬是听出了几分杀气。
她捏了捏手心，细看程小雅，发现她依旧是那副雪白粉嫩无辜的表情，仿佛刚才的话并不是出自她口。
她竟然愣了一下，之后连忙摇头，愤怒不已道：“你别太得意。”
程小雅无奈耸耸肩道：“我有吗？我没有吧！”
她从墨小言身边擦肩而过，嘴角挂着很欠打的笑意。
墨小言望着她嚣张的背影，气得浑身颤抖。
甲板上，沈景桥见程小雅回来，递给她一杯白开水。
刚才程小雅游泳的视频他看了，很棒，没有十来年的艰苦训练，根本不可能有这种速度。
“以前为什么没有上学？”沈景桥问。
程小雅双手握紧茶杯冲着沈景桥甜甜一笑，道：“跟着我妈四处漂泊。”
简单的八个字，包含了一个孩子的前半生，艰难心酸。沈景桥觉得自己好像问到姑娘的伤心处。
可小丫头，眨着长长的睫毛，一张脸蛋风轻云淡。
她低头喝水，墨发遮住脸颊，握住杯子的手指骨节分明，像是白玉雕琢一般好看。
“是不是非常幸苦？”沈景桥默了片刻问道。
程小雅放下茶杯，一双如水般漾着波光的眸子满是坚定道：“不幸苦。妈妈说，所有的幸苦就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李媛曾经说过：小雅，妈妈也是没办法。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妈妈工作危险，不能时刻保护你。唯有自己强大，才能不受别人欺负。
师父说过：你现在的努力，是为了防止某天别人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就算是跪下求饶，别人依旧要杀了你。
海风扑面，带着夏日的炎热气息。
沈景桥伸手揉了揉她半干的长发，微微一笑道：“小雅，以后在我身边。我保护你。”
这话听着像是随口一说。
程小雅回头看了沈景桥一眼，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哥哥，你真好。笔芯！”
当然，她不会太在意这句话。
有时候，过度在意别人的话，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
小时候，李媛说：小雅，等你把这些训练完成了，妈妈就带你回家。
都十来年了。
她比别人努力，比别人拼命，比别人先毕业。
可最终，还是没有家。
因为李媛说，没有爸爸不成家。
起初还很难过。
后来，习惯了，也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