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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撤退,至少能活命,可心里头却是一片茫然。
他们真的能打胜仗,风光归来吗?
这一刻,将士们的士气有些低落,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盘算着放下武器,直接回家。
大不了将来换个皇上,就像现在这位一样。
只要向那些家伙低头,你们的家人或许就能躲过一劫,是不是这样想的?
“我明白你们心里的小九九,无非盼着外族大军打进大安后,只要跪下磕头,”
“那些人就会大发慈悲,放过你们,不伤及你们的亲人。”
“可你们忘了,我坐镇大安,因为我胸襟广阔,”
“也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更因为我真心实意要壮大咱们大安。”
“这样做,对你们并无害处。”
“但你觉得那些外来的恶狼饿虎,会轻易放过你们吗?”
“就算你们屈膝投降,那些人真会是善茬儿?”
这些小国联手,图的不过是大安的沃土、美女、金银财宝。
“想想你们家里的兄弟姐妹,想想几辈人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
“就甘心白白送给别人?”
“凭什么把全家老小的性命,赌在外族人的慈悲心上?”
听了林乾的话,在场的将士脸色渐渐有了亮色。
他们明白,林乾说得在理,不甘心就这样舍弃祖祖辈辈留下的基业,
更不愿把亲人的安危交到外族人手里。
只是,眼下的胜算微乎其微。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老臣愿随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闻声回首,只见一位身披银白铠甲的将军,风尘仆仆骑马而来,显然是急赶至此。
林乾见到林远,颇感意外。毕竟,他来这儿并未通知林远,
况且这次战役,本不想让林远参与,毕竟叔父年岁已高,
战场上凶险莫测,他担心叔父有个闪失。
更何况,这位叔父过去对他照顾有加,他自然不愿叔父涉险。
念头一闪,他连忙出声问道:
“叔父,您怎么来了?不是让母后留您在汴京多住一阵,等我回去咱们好好喝一杯吗?”
林远闻言,望着侄子,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只怕来不及了,老臣想陪陛下一同出征。”
林乾一听,连忙摇头反对:“叔父,这事您就别掺和了,您看,这队伍里都是年轻力壮的,没几个上了年纪的。再说,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您这身子骨,我怕您吃不消啊。”
林远心中明镜似的,知道侄子这是为自己担心,苦笑一声:
“陛下,恐怕没别的法子了,今日,老臣无论如何都要与您同行,因为,那里有我朝思暮想的人。”
林乾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哎呀,我怎么忘了!
林远的家就在边境,他不由得担忧地看着林远:“婶婶他们还在汴京吗?您来时没安排他们转移?”
林远摇头。谁能料到今天这局面呢?出发前,邻近小国有点不对劲,但他以为不会这么快动手。
没想到,自己才离京四五天,这些小国就按捺不住,聚在一起,打起了大安的主意。
这让林远既意外又愧疚,望着林乾接着说:“陛下,其实这些小国的动静,老臣早有察觉。”
林乾闻言,眉头微皱,看向叔父,原来叔父早有察觉?
他一脸困惑,盯着林远,又开了口:“叔父,其实在来这儿之前,我就觉得哪儿不太对劲了。”
“但刚到汴京,正赶上大皇子满月宴,我打算第二天跟陛下汇报,结果第二天就出这档子事了。我还没缓过神,陛下,真是罪过啊。”
林乾听完,长叹一口气,心里清楚这事儿不能怪叔父。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叔父没跟上节奏,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叔父是为了参加侄孙满月,高兴多喝了点,第二天还宿醉呢。
事发后,他没告诉叔父,只在临行前叮嘱母亲,别让叔父插手此事。
望着林远坚决的眼神,他知道多劝无益。换做是他,知意和儿女若遇此难,
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留在汴京干等。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你跟我们一起前往边境吧。”
林远闻言,有些犹豫,又开口:“陛下,还有件事,我想跟您说。”
林乾闻言,疑惑抬头,问:“还有什么事?”
林远嗫嚅半晌,终于道:“有件事,我得告诉您,边境那两百万敌军,数字可能不太准。”
林乾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敌人比这数目还多?
林远见林乾面色一沉,深吸一口气,准备细说。
“陛下,依老臣观察,边境那帮人绝对不止两百万兵马那么简单。”
“我来汴京前,就有几十个小国悄悄摸摸往南诏跑。”
“我一直派人留意着,要是这几十国全联合起来,每国出个十万兵马,那数量可就吓人了。”
林乾一听,心惊胆战。倒不是怕那些国家联手,而是忧心边境的百姓可能已遭了大罪。
他焦急地看向林远:
“你留下管好兵马,带军队速去边境,我得先走一步。”
此刻顾不上将士们的感受,他得尽快赶去边境探个究竟。
边境仅有三十万守军,若真面对几百万敌军围城,伤亡恐怕惨不忍睹,他不敢想,只怕血染大地。
林远闻言想喊住林乾,可林乾已策马扬鞭,绝尘而去。林远望着背影,虽知重任在肩,眼里却闪过一丝黯淡。
林乾不分昼夜,疾驰三日,边境这三天不知又生何变故,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胯下马儿早已疲惫不堪,再这样下去,马儿也撑不住。
他只能祈望南诏联合的那些势力还存几分理智,别对百姓下手。
若敢对将士们下毒手,他誓要让那些人付出惨痛代价,粉身碎骨!
而边境城墙上,守将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心知此战九死一生,转身对身后将士们沉声道:
“平日操练,就为今日一战。”
“我知道大家心里害怕,我这当将领的也怕,可害怕能顶啥用?
“咱们得守住这座城,守不住,就成了大安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