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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乾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母亲还琢磨着让他和赵婉儿重修旧好。正想说什么,赵长宁也加入劝说行列:“是啊乾儿,孩子还是跟着亲娘好,这么小,哪离得开母后母后呢?”
面对母亲和姑姑的双重攻势,林乾虽无奈,也只能点头答应。林孙氏心底虽期盼是个男孩,但瞧着这幸存的小公主,心里也是欢喜的。
她温柔地看了眼包在被褥里的小家伙,满眼不舍,终究还是交给隐婆,吩咐道:“等赵妃醒来,记得多给她补补身子,这孩子就拜托你们了,务必精心照料,听见没?”
隐婆连声答应,心里明白,赵婉儿虽只诞下一女,未来回归宫中的大门并未完全关闭。
夜已深,赵婉儿终于悠悠醒来,猛然想起孩子,欲起身查看,却被侍立一旁的宫女轻轻按回床上:“娘娘,您身子还虚,别乱动。”
赵婉儿抓住宫女的手腕,急切问道:“我的孩子呢?”
宫女一惊,结结巴巴回答:“银翘姐姐刚抱去喂奶了,很快就会回来的。”赵婉儿闻言,稍稍安心,随即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宫女想到白天陛下严令保密的告诫,支支吾吾起来。
“娘娘,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哦。”赵婉儿一听这话,回想起白天那乱糟糟的情形,眼神蓦地一紧,推开了宫女,急切地质问:“我记得隐婆明明说是男孩,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告诉我实话!”
宫女被赵婉儿突然的气势吓得一愣,连忙跪下,慌张解释:“娘娘,真的是一位小公主。”赵婉儿心里五味杂陈,她日思夜想的希望是个男孩,结果却是女儿,心里不禁一阵失落。
但转念间,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线索:“我今天是不是生了两个,一男一女,对吗?那男孩呢?是不是林乾把他带回宫里了?”
宫女见赵婉儿吓得脸色苍白,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跪在地上直哆嗦。
赵婉儿见状,顾不得穿上鞋,光着脚就要往外走,恰好银翘抱着孩子进门,见状连忙拦住:“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外面冷风冷雨的,您刚生产,别伤了身子。”
银翘虽是林孙氏新派给她的掌事宫女,但这段时间的悉心照料让赵婉儿对她很是信赖。赵婉儿抓住银翘的手,迫切地问:“我今天生的是不是一男一女?”
银翘眼神微闪,瞥了眼地上的宫女,宫女忙不迭地对银翘摇头示意。银翘收回目光,肯定地告诉赵婉儿:“娘娘,您今天只生了一个小公主,并没有男孩。”
这话让赵婉儿一时有些懵,望着银翘,心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婉儿猛地抢过银翘怀里抱着的小家伙,连连后退,这举动让银翘和另一位宫女都吓了一跳,赶紧劝说:“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咱有啥事好好商量,千万别激动啊。”
赵婉儿情绪紧绷,腹部还时不时传来隐隐的痛感,她一边后退一边急切地说:“肯定是林乾,肯定是他让你们撒谎的!他把我的儿子带走了,谁都不许带走我的孩子!”
银翘这才恍然大悟,恐怕赵婉儿昏迷前听见了生下男婴的事,那是皇上严令不让透露的秘密。
如果赵婉儿知道了,她们谁都逃不了干系。银翘连忙安抚:“娘娘,您先冷静冷静,您一定是误会了,从头到尾您只生了小公主一个。”
银翘心里同情赵婉儿,失去儿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孩子还在,她或许就不会这么孤单。虽然心里为赵婉儿打抱不平,但她也知道,此时说出孩子离世的真相,赵婉儿恐怕承受不住。
赵婉儿情绪激动,怀里的孩子也被感染开始哭闹。孩子的哭声让赵婉儿稍微清醒了些,看着怀里哭得小脸通红的宝贝,她心疼不已,不停哄着:“宝贝,是娘不好,娘太激动了,对不起,对不起。”
见赵婉儿情绪稳定了些,银翘松了口气,走近说:“娘娘,您刚生产完,还是先躺下休息吧,您真的就只生了小公主一个。”
赵婉儿听了,沉默不语。其实在昏迷前,她就已经知道儿子没了。如今众人的态度,无疑是林乾叮嘱过的。
她缓缓闭上眼,一滴泪滑落,心里满是对那未见面孩子的歉疚。如果自己怀孕时能控制好情绪,好好照顾自己,孩子或许就不会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
这时,赵婉儿满心自责,但怀抱女儿的温暖又给了她一丝安慰。尽管儿子是她曾经的期盼,可眼前这软糯的女儿也足以填补那份遗憾,让她的心渐渐宽慰起来。
林乾在女儿诞生后便离开了柳府,他深知赵婉儿分娩时,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如今留下女儿,意味着母女俩未来的日子将相依为命。
赵婉儿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护女儿周全,不让任何人,包括林乾在内,让女儿受半点委屈。女儿成了她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林乾在赵婉儿产后,安排林孙氏、姑母及知意等人回宫后,并未直接返回皇宫,而是留在柳府外踱步。
新添了女儿,虽然他对赵婉儿谈不上喜欢,甚至有些埋怨,但毕竟是她为他带来了这个小生命。
在柳府里,他或许表现得不动声色,此刻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问身边的内侍:“朕这新生的小公主,该赏赐些什么好呢?”
内侍闻言,笑眯眯地建议:“陛下,通常会赏赐玉如意,再搭配些金银珠宝。”
林乾觉得这些建议太普通了,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又经历了重重困难才平安降临,心中不由对女儿多了几分怜爱。
他想了想,对内侍说:“你立刻去给朕的女儿选址建公主府,要用最好的地方。再把国库里所有稀奇珍贵的东西都赏给她,还要赐她金印。”
周围人听闻,无不惊讶。要知道,金印通常是长子或最受宠的皇子才能享有的殊荣。
这刚出生的小公主一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宫里的人哪敢怠慢,立马忙活起来筹备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