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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终于把他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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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赵婉儿听见耳边的呼唤,缓缓睁开眼,只见林孙氏紧握着自己的手,似乎在说什么,但耳中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她虚弱地张嘴,喉咙火烧火燎,腹部一阵阵剧痛,额头上渗出冷汗。
    林孙氏见状,立刻拽过太医,焦急吩咐道:
    “哎呀,她这是怎么了?”
    “看上去像是身体有哪儿不对劲呢。”
    一边说着,她又凑近床边,关切地问:
    “丫头,你哪里觉得不舒服啊?快说说!”
    赵婉儿微微颤抖着将手搭在隆起的腹部,泪水已在眼角打转,仿佛耗尽全身力气般吐露:
    “肚子,我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林孙氏闻言一惊,猛然注意到床边已渗出触目惊心的血迹,在场之人无不心头一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太医,快来瞧瞧,怎么出血了?快看看怎么回事!”
    慌乱之中,林孙氏恍然醒悟,赵婉儿的现状,源头还在自己儿子身上。想当初在凉州,两口子的关系刚有所好转,赵婉儿气色渐佳,腹中的宝宝也茁壮成长,一切美好都被自己的决定打破。
    一到汴京,乾儿就把赵婉儿囚禁了数月,期间风波不断,赵婉儿更是日益消瘦。她能体会到,孕期里的女人得不到丈夫的关怀,心里该有多苦。太医暗示赵婉儿心有郁结,这结,还得乾儿亲手解开。
    “你们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去请陛下过来!”
    众人深知太后对赵婉儿腹中胎儿的看重,不敢耽搁,即刻奔去找林乾。
    林乾匆匆赶到迎春殿,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宫人的话让他心惊肉跳。林孙氏一见林乾,立刻迎上前,拉着他就往里走:
    “乾儿,等会儿见到婉儿,你得好好和她聊聊,别再吵了,夫妻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呢?”
    “这么久过去了,娘之前也跟你解释过,那些事是娘自己拿的主意,你就别再责怪她了。”
    “娘就是想让你们好好过日子,现在赵婉儿还怀着孩子呢。”
    林乾这一路狂奔过来,心里五味杂陈。赵婉儿一连串的错事,他一忍再忍,直到母亲的事,他才狠下心来教训她。
    他心里清楚赵婉儿的图谋,但一听说她腹痛出血,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紧。听到母亲这话,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太医终于擦了擦汗,从地上起身,一见林乾连忙行礼:“陛下,赵妃娘娘暂时脱离危险,只是胎心不太稳定,需要静养。”
    林乾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谁又能知道他对赵婉儿腹中的孩子有多大的期望呢?那毕竟是他的骨肉,他怎会真的狠心不管?
    眼看临产在即,太医却说胎心不稳。林孙氏见林乾愣在那儿,板起脸训斥道:“还站着干啥?还不快去看看你媳妇儿?万一我的孙儿有个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婉儿在林乾踏入迎春殿那一刻就知道他来了。她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却缓缓闭上眼,这么久的等待,她终于把他等来了。
    不久,林乾让众人退出,然后走向赵婉儿床边,开口道:“你打算跟朕赌气到何时?你分明是在逼朕来见你。”
    赵婉儿闻言,眼角滑下一滴泪,没错,她是在逼林乾现身。这么久以来,自从被林乾囚于凉州宫中,他从未主动来找过她。
    到了汴京,连表面上的关怀都吝啬给予,她在这宫中、在这汴京,成了一个笑话。她明白,林乾之所以出现,是因林孙氏的压力和她腹中的孩子。
    她既想让林乾因牵挂她而来迎春殿,又希望他是真心实意地只为她而来。
    林乾见赵婉儿沉默不语,轻轻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你该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这么久以来,你心里有数,我并不是你的良配。”这话一出,赵婉儿猛地抬头,目光对上林乾,心里一阵憋闷。
    她清楚林乾话里的含义,也明白他不是自己的理想伴侣,但亲耳听见,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承认道:“是的,臣妾早知,臣妾与陛下并不相配。在凉州时就该清醒,可惜臣妾执迷不悟,但现在,臣妾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林乾听了,心头莫名一紧,涌上一股烦躁。相较于赵婉儿,他更偏爱知意,因为她的善良、单纯和天真,他偏爱那份纯粹。
    赵婉儿与这些特质相去甚远,更不用说做皇后了。这些天,他反复思量赵婉儿是否适合母仪天下,知意或许不适合皇后之位,但她是他最爱。
    后宫不会只有她们二人,知意若为后,或许会失去那份纯洁。而赵婉儿,他并不认为是皇后最佳人选,但也不至于非她不可。
    “朕想要的,不过是你能悔悟,你无需拿腹中孩儿来要挟我。那孩子既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与你血脉相连。
    真为孩子好,就好好照顾自己,让他平安降生,你或许不是一个好妻子,好儿媳,但我希望你能做个好母亲,不论如何,我都会疼爱这个孩子,但也请你负起母亲的责任。”
    赵婉儿听后猛地回头,林乾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他进屋以来,句句看似关心,实则字字关乎孩子。她瞬间明白了自己在林乾心中的位置,心凉了半截,苦笑回应:“陛下,臣妾哪敢呢。”
    “我怎会用咱们的孩子来威胁皇上呢?”赵婉儿心中已有盘算,嘴上却说,“皇上的话,我都铭记在心,请皇上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的。”
    “只是,皇上似乎不怎么喜欢臣妾,臣妾想知道,孩子出生后,皇上会疼爱他吗?他会因为有个不受宠的母亲而遭到冷遇吗?”
    赵婉儿心里已打过小算盘,如果林乾对这孩子无意,她宁可不让孩子来世间受苦,免得将来无人疼爱,受人白眼,活得还不如宫里的一个小太监。毕竟,林乾自己也曾因被视为大安最无能的皇子,在宫中饱受冷眼欺凌。
    林乾闻言,一脸困惑地望着赵婉儿,不明其意,但还是说:“你放宽心,无论怎样,这孩子也是我的骨肉,不论他母后是谁,我都会疼爱他,你不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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