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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
春节的余温还未完全散去。
李吉坐在略显杂乱的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码字：
“静子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汤川的话朝她当头压下。”
“那些内容实在惊人，实在沉重，几乎压碎了她的心。”
“他竟然作出如此牺牲？”
“富坚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他什么也没说，他只说她用不着操心。”
啪啪啪！
键盘敲击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鞭炮声交织在一起。
为这个静谧的午后增添了几分节日气息。
“......”
“静子的确感到奇怪，警方问的为何是案发翌日的不在场证明。”
“之前石神已吩咐过，三月十日晚上要做些什么。”
“电影院、拉面店、ktv，以及深夜的电话，样样都是照他的指示做的，只是静子并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
“警察询问时，静子虽然一一据实回答，但心里还是很疑惑：为什么是三月十日……”
“现在她全明白了......”
就在李吉认真码字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室内宁静。
李吉皱皱眉，瞥了一眼屏幕，见是泰格打来的远洋电话。
李吉接起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开心：
“老伙计，别说你是来给我拜年的，今天已经初八了。”
“咳咳，李，抱歉我忘记了你们的春节时间。”
“给你摆个晚年，祝你晚年幸福。”
“少说这没用的，老伙计，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泰格干笑几声，说出目的：
“李，《越狱》的剧本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这边急着要立项呢！”
李吉一猜就是这事儿，轻轻一笑：
“别急嘛，马上快好了。”
“给我一周时间，保证搞定。”
“一周？太慢了！”
泰格显然对这个时间很不满意，恳请道：
“李，你得抓紧啊。”
“NBC开始让汇报新一年的电视剧计划预算了。”
“《越狱》可是我手上的重点大项目。”
李吉轻描淡写道：
“急啥？我心里有数。”
“最快三天，一定给你发过去。”
泰格语气这才缓和下来，舔着脸笑：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李，你可是向来很靠谱的！”
“那三天后，我就等着完整的剧本了。”
“放心吧！”
又闲聊了几句。
泰格语气一变，贱兮兮的谈到另一个话题：
“李，《杀死比尔》已经下市了，全球累计票房一亿九千九百万美金，差一点点就到突破两亿，真是可惜啊！”
李吉翻到看的很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也还可以了，哪有十全十美的。”
“再说，这部电影总成本才三千多万美金。”
“哼唧，话是这么说，但抛去宣传费、院线分成，总利润其实只有不到一个亿。”
泰格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李吉作为这部电影的导演、编剧以及小部分占比投资人，心中自然有数：
“那我也能分六七千万美金。”
“换算一下就是将近六个亿的软妹币，这可是一笔巨款！”
李吉心里美滋滋的。
“李，这笔钱你希望什么时候到账？”
泰格笑问。
李吉瞪眼：“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我最近手头有点儿紧，花钱的地方多。”
泰格好奇道：
“李，你是不是又有啥大项目了？”
李吉摇头：
“不是，是燕京这边的固定投资，需要用钱。”
“李，你可别乱花钱，不如我帮你投入股市？华尔街最靠谱了。”
泰格大声建议，声音中透着几分诱惑。
李吉毫不犹豫地拒绝：
“别，还是把钱直接打我卡里吧。”
泰格遗憾道：
“那好吧，我来申请，最快两天到账。”
“不过别忘了，尽快把《越狱》第一季的剧本发过来。”
“知道了，老伙计你放心吧。”
“......”
挂断电话后，李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终于要见到一大笔回头钱了！
等钱到位后，就能实施下一步计划。
首先是买一层写字楼，给交个朋友换个好点的办公环境。
其次是买几辆保姆车，再招几个艺人助力和司机，完善公司的团队服务能力。
最后是投资《士兵突击》！
这部被推迟很久的电视剧，终于能开拍了！
......
次日。
李吉把《越狱》的剧本发给泰格，然后继续改写《嫌疑人X的献身》。
好一阵噼里啪啦之后。
《嫌疑人X的献身》终于被李吉从剧本改成小说。
虽然有些用词不太华丽，但并不影响阅读。
李吉已经尽力了，文学水平就这样。
接下来就是找出版社。
这种琐事太耽误精力，李吉想着该给自己找个助理了。
原来的助理兼司机是王保强。
如今保强正在《天下无贼》剧组接受培训，接下来还有《士兵突击》，根本忙不过来。
等《天下无贼》上映后，保强肯定就红了。
这个助理肯定要换人。
李吉于是找中介发了招聘通知。
很快就有人上门应聘。
因为面试的岗位大都是艺人助理和司机，保险起见，李吉对人品的要求很严格。
可惜面试了一波，都不太合适。
最后，还是找三叔帮忙，从部队要来几个退伍军人，安排在交个朋友公司做司机兼保镖。
至于艺人助理，就需要李吉再想办法了。
这事儿急不得。
要看缘分的.
两天后，《杀死比尔》的分账如期到位！
李吉喜提五亿九千万！
有钱了！
李吉第一时间决定在燕京CBD买一层写字楼。
六千元一平的行情，可以说白菜价！
要买就买最好的。
李吉起身，连衣服都没换，套上羽绒服就出了门。
打车来到西城区，最后在一处交通便利的售楼处停下。
都是现房！
符合李吉要求。
李吉推门走进售楼中心，环顾四周。
只见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墙上挂满各种楼盘宣传画。
每一幅都很精致。
许是年假的原因，此时这里拥挤着很多客户。
当然，也有带孩子来撒欢的。
毕竟，售楼处有空调，还提供免费的小点心，是个不错的遛娃场所。
人一多，销售就忙不过来了。
眼尖的销售开始自动筛选客户，有针对性的提供服务。
对于李吉这种衣着普通，又是孤身一人来的客户，一看就是来蹭吃蹭喝的，直接被忽视掉了。
李吉也落得清净，一个人在售楼处瞎逛。
这边看看，那边瞅瞅。
这种表现，在销售员眼里就更像一个来遛弯的闲杂人等了。
逛了一圈，竟没一个销售主动过来搭理李吉。
也是醉了。
期间也不是没人注意到李吉。
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实习销售，来到李吉面前，主动揽客：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我是这里的销售小赵，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她的声音温柔有礼，还贴心的给李吉倒了一杯水。
然后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待李吉回应。
李吉撇了眼她胸前的工牌，赵小刀。
感觉名字有些熟悉。
再看看相貌。
普普通通。
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倒长着一张娃娃脸，很软萌。
李吉喝了杯热水，咧咧嘴：
“嗯，我来看看写字楼，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推荐？”
赵小刀刚要开口，却被老销售王姐拉了过去。
“小赵啊，你刚来公司上班第一天，要懂得察言观色！”
“来咱们这里买写字楼的啊，要么是大老板，要么是一对夫妻，你搭理一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干啥？”
“一看就是来闲逛的。”
老销售王姐指着李吉点头论足，一副教训新人的模样。
赵小刀笑笑：
“王姐，反正我也没事儿，就当锻炼好了。”
王姐摇摇头，刚要再教训赵小刀几句，眼见一对中年夫妻走进来。
她立刻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主动迎了上去：
“哟，老板，来看写字间啊？”
“快快里边请！”
“我们这里有各种户型，绝对能满足您的需求！”
“小赵，快给两位老板倒热茶！”
赵小刀听到吩咐，便给这对夫妻倒了茶。
倒完茶，赵小刀下意识的要跟在王姐身后学习。
却被王姐支开了：
“小赵，你别跟着啦，快去接待别的客户去！”
“算了，你也不会接待！”
“这样，你去门口迎宾，把客户都引到我这里来，姐帮你接待。”
王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使劲地命令赵小刀。
赵小刀有些郁闷，还是乖乖地站在门口迎宾。
连着迎进来好几拨客户，结果都给王姐做了嫁衣。
王姐的销售能力还是不错的。
有一个客户还真就当场下了订单。
赵小刀很羡慕，她要是也会谈客户就好了！
搞定客户的王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见客户签完合同离开后，赵小刀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姐，这单成了，我是不是也有提成啊？”
赵小刀来自农村，家庭条件并不好。
她中专学的空乘专业，本来梦想着能进入航空公司做空姐。
但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她只好来燕京做北漂，卖房子挣钱。
现在，终于有机会拿提成了，这怎么能不让她心动？
没成想，王姐直接撇嘴：
“你想啥呢，客户是我谈的，有你什么事儿？”
赵小刀快人快语：“可是我引到你这边的啊！”
“怎么？你就带个路，就像分钱啊？”
“钱就这么好挣？”
赵小刀气的鼓起嘴巴：“可，咱们这也算团队配合吧？”
“都出了力，怎么就不能分钱？顶多，我少分一些行吧？”
“不行！”
王姐拒绝的很干脆：“你想都别想，实习生是没有提成的！”
赵小刀急了：
“可当初入职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啊，负责接待的销售也能拿一小部分提成啊！”
王姐耷拉着脸：
“你听错了，想拿提成，等自己能独立签单之后再说吧！”
“客户都是我谈的，你想分提成？”
“想啥呢！”
赵小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正当赵小刀郁闷的时候，突然身旁传来一道声音：
“小赵是吧，你这写字楼怎么卖？”
赵小刀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刚才她领进来的李吉。
王姐白了眼李吉，转身朝一对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走去。
赵小刀则换上职业微笑，耐心给李吉解释：
“先生，这里均价是六千六，您要多大的写字间？”
李吉指着最中间一栋楼问道：
“这一栋多少钱？”
赵小刀直接懵了。
哪有人开口就问一栋楼的？
她以为李吉说错了，就笑道继续介绍：
“咱们这里从几十平到几百平的写字楼都有，先生您要多大的？”
李吉重复道：“我就要这一栋，多少钱？”
赵小刀直接惊了，还是翻了翻资料，如实介绍：
“这一栋共2万平，也就是...一亿三千二百万！”
说完赵小刀吐了吐舌头，暗自嘀咕：“好贵！”
李吉却像没听见赵小刀的嘀咕，继续问：
“如果全买下来，是不是能便宜？”
赵小刀再次懵了，不确定道：
“老板，您确定您说的是买一栋？”
“对啊！”
李吉点头：
“我公司搬家，着急要现房，否则就自己建了。多少钱啊？”
赵小刀从没遇到过这么大的单子。
她额头开始冒汗，结结巴巴道：
“那个，我要给您请示一下。”
说着她就要去找王姐。
却被李吉拦住了：
“她是你上司吗？”
赵小刀摇摇头：
“不是，我上司是店总，就在隔壁办公室。”
李吉笑了：
“那你干嘛不去请示上司？”
赵小刀有些犹豫：
“可王姐是老员工，懂得比我多。”
李吉嘴角上扬：
“我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要是让那个什么王姐来跟我签单，你可是没有一丝提成的哟。”
赵小刀心里咯噔一下。
她直视着李吉眼睛，认真的问道：
“老板，你是真心想买吗？”
李吉笑笑：“只要价格合适，会考虑的。”
赵小刀一咬牙：
“好，我这就把领导叫来！”
说着，她转身离开接待区，朝着店总办公室走去。
店总办公室在售楼中心另一侧，是一间宽敞而明亮的房间。
房门开了一条缝。
透过缝隙，能看到，店总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此时正低头忙着整理文件。
赵小刀走到办公室门前，咚咚咚，敲了三下。
听到敲门声，店总抬头一看，见是赵小刀，便笑问：
“小赵？有什么事情吗？”
赵小刀显得有些紧张，小声道：
“店总，有个客户说想买一栋楼。”
“一栋？”
店总直接愣了，随即笑道：
“别听客户瞎吹牛。”
“小赵啊，你刚来，接触的客户不多，回头多跟其他人学习学习，要懂得分辨客户。”
赵小刀捏着衣角，坚持道：
“可我看客人没说假话。”
店总笑的更开心了：
“哈哈，行。既然这样，你就让王姐陪你接待一下吧。”
赵小刀摇摇头：
“王姐在接待其他客户呢，而且，王姐说，我实习期没有提成。”
“嗯？”
店总眉头微皱。
很快懂了赵小刀的意思，这是来告状了啊。
不过直接买一栋楼的客户？
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吹牛。
看赵小刀说的这样信誓旦旦，店总想了想，放下手头工作，决定亲自去看看。
毕竟，不能冷落了实习生的工作热情不是？
很快。
店总来到李吉身边，笑道：
“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听说您要买写字楼？”
李吉点头：
“对啊，能便宜不？”
店总上下打量着李吉，怎么看怎么不像有钱人。
他不确定地问道：“您要买多少平？”
李吉指着刚才那一栋：“就这个，我全要了。能优惠不？”
店总闻言，脑瓜子嗡嗡的。
他再三确认：
“您是真要全买？两万平？”
“对啊！”
李吉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反复问这个问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店总感觉脑子宕机了。
他再次重复道：“可这是两万平啊！”
李吉撇嘴：
“小了我还不买呢。”
“怎么？你不卖啊？不卖我可走了！”
“别！别！别！卖！我卖！”
店总赶紧拉住李吉的手：“尊贵的客户您稍等。”
“这事儿吧，我要请示老板！”
李吉耸耸肩：“那就快点！”
“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