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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听大喜。
“夫人所言当真。”
苏玉兰一脸不屑。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本县主还能少了你的银钱不成？”
掌柜的这才松了口气。
立刻从钱匣子里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莲儿。
“莲儿姑娘，这是订金，您收回去吧。”
莲儿气的胸口起伏。
“掌柜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好的事情，怎么能出尔反尔？这订金我不可能收回来。”
苏玉兰满眼鄙夷。
“小家小户的样子，不就是想以此多讹些银子吗？掌柜的，十倍退给她，这银子，本县主赏她了。”
她故意压江清婉一头，看着众人对江清婉指手画脚，只觉浑身舒畅。
她现在回了程家，程楠给的，加上县主的俸禄，如今手头极为宽裕。
多花些银子，也不觉得心疼。
江清婉淡声道，“掌柜的，订金之事暂且不说，既然我们都看上了这布，自然价高者得，价低者，也怨不得旁人。”
掌柜的心里那个喜。
故意装着为难的看向苏玉兰。
“夫人的意思如何？”
江清婉不等苏玉兰说话，小手往布料上一拍。
“我出一两金子一匹布。”
这一金值百两白银。
这价不算太高。
苏玉兰不甘示弱，直接伸出五根手指。
“五两金子！”
众人全都惊呼出声。
这月影纱再贵，也贵不过五两金子啊。
掌柜的在心里都乐疯了。
莲儿觉得不值。
小声提醒道，“小姐，这本就是咱们订下的布料，凭什么要跟她竞价？”
江清婉摆摆手。
似有些上头一般，“我出十两金子。”
苏玉兰的脸色有些难看。
春梅低声提醒。
“县主，要不然咱不要了，让江清婉这贱人白花这些金子，气死她。”
苏玉兰刚想点头，江清婉忽地幽幽道，“皇子养母，当朝县主，不会是拿不出金子故意在这里叫价撑门面吧？”
众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苏玉兰哪里撇得开面子。
算了算兜里的银钱，高喊一声，“十五金。”
十五金一匹布？
简直是天价了。
江清婉错愕的捂住小嘴。
“苏县主真是财大气粗，那这匹布，我不与你争了。”
苏玉兰娇笑出声。
颇有种终于压过江清婉的扬眉吐气。
“江清婉，你也有今日。”
江清婉却不理她的态度，冲着掌柜的道，“快把布拿出来让苏县主交金子吧，我怕她故意要这个脸面，等我们走了，又反悔。”
正沉浸在赚大钱的喜悦中的掌柜一听是这个理。
正要去后面把货都搬来。
苏玉兰却冷笑一声，将银票和钱袋子一股脑的放在了桌子上。
“本县主出身高贵，还会差这点银钱？这些足够换十五金。”
掌柜的检查之后一脸为难。
“夫人，您这些的确够换十五金的，可十五金一匹布，我店里月影纱有十匹，您还要……”
“什么？十匹？”
苏玉兰瞬间破防。
一匹十五金，这十匹，要一百五十金。
她哪有这么多银子。
当即指着掌柜的鼻子就骂了回去。
“你是不是跟她合伙来讹诈我？信不信我把你这店砸了！”
掌柜的一脸无辜。
“夫人，话不能这么说，这批月影纱原就是这位贵人订的。是您非要抢，而且也是您承诺店里的月影纱全包了。价钱更是您自己出的，现在岂能出尔反尔不认账？要是您没银子，又何必装这个大头。”
最后这句，声音低了不少。
可周围看热闹的客人却全听见了。
“真是够丢人的，抢了又付不起银子，敢情是光打个嘴仗啊。”
“这又是县主，又是皇子养母的，喊的气势那么足，没想到是个空布袋，内里啥都没有。”
苏玉兰涨红了脸。
可她是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但这面子却是万万不能丢的。
当即将桌上的那匹月影纱抢过去塞到春梅手里。
“谁说我买不起？本县主不受你们挑唆算计，这匹月影纱我买了，十五金你也收了，至于其他，你先前没拿出来，我又哪里知道你还有，别想把这笔账也算到本县主的头上来。”
说完又瞥向江清婉。
“你这么喜欢月影纱，掌柜的还有九匹，我不给你争，你有本事，全买了啊！”
十五金一匹，坑死这个贱人。
掌柜的可不敢存这么贵的布料以免砸在手里，闻言立刻道，“贵人，莲儿姑娘，要不然你们就收了吧。这布料贵，存放更是不易，若不是你们付了订金说要，我断然也不能进这么多。”
莲儿气愤难平。
“掌柜的你这是活该，明明就是我们的东西，你非要闹这么一处，现在又来求我们，要不要脸？”
掌柜的做生意，银子就是天，哪管脸面不脸面。
当即笑着连连作揖。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在这里跟贵人赔不是。”
苏玉兰面露不屑，故意煽风点火。
“江清婉，你跟我叫了半天价，现在怎么装死了？有本事全收了啊？”
江清婉弯起双眸笑盈盈道，“掌柜的，剩下九匹，我全要了。”
掌柜的大喜。
心里盘算着这一批料子简直是赚翻了天啊。
忙不迭的跑去将所有月影纱全搬了出来。
“一匹十五金，一共九匹，一百四三十五金，若您没带金子，也可和这位夫人一般换算成银子，一共是……”
江清婉淡笑着打断他。
“这九匹，一共给你十金。”
掌柜的仿佛被扼住了脖子的鸭子，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玉兰都给气笑了。
“江清婉，这脑子被驴踢了吗？我一匹花了十五金，九匹你给十金？”
江清婉微微耸了耸肩。
“十五金一匹是苏县主定的价，不是我。”
苏玉兰噎住。
掌柜的赶紧道，“可是十金是您说的啊？十金一匹也成。”
苏玉兰气得干瞪眼。
怎么转瞬就便宜了五金。
江清婉却道，“先前是抢购，现在是滞销，价钱岂能一样？你若不卖，那就留着吧。”
她说着就要走。
掌柜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加上各个的十五金，再得十金，也是大赚，总比留在手里不知道何时能卖出去要好。
“贵人留步，十金，就十金！”
苏玉兰这下真的快要吐血了。
“本县主还在这里，你们就如此大胆？她十金买了九匹，那我这一匹花了十五金算什么？”
“算你财大气粗，有魄力。”
江清婉一句话，噎的苏玉兰整个人都要炸了。
掌柜拿了银子，也怕苏玉兰反悔。
立刻躬身道，“县主大人，争得是颜面，自然也不亏。”
苏玉兰被架在火上烤。
退也不能退，这十五金花的那叫一个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