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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实验室的通风管道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机械运转的声音，又像某种生物在喘息。林晓的手指在终端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数据流不断滚动，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条信息……不是苏婉自己留下的。”她低声说，“是她收到的。”
“什么意思？”我走近她身边，目光落在屏幕上。
“这不是她发送的命令，而是接收的。”林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她只是执行者，真正的指挥者，另有其人。”
张晗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是说，她背后还有更大的组织？”
“不止是组织。”林晓的声音低沉，“这是一整套计划。苏婉只是其中一个节点。”
我沉默片刻，脑海中浮现出苏婉最后的眼神。那种近乎狂热的信仰，那种对“进化”的执念，绝不是一个人能独自产生的。她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一切。
“我们必须找到这个信息的源头。”我下定决心。
林晓点头：“我可以尝试追踪信号来源，但这需要时间。”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我说，“苏婉虽然被控制住了，但她提到的‘黎明之时’，很可能是一个行动节点。我们得抢在他们之前。”
张晗皱眉：“问题是，我们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那就从苏婉开始。”我冷冷地说。
***
审讯室里，苏婉被束缚在特制的金属椅上，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平静。
“你终于来了。”她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我以为你不会来。”
“告诉我，‘黑曜计划’的真正指挥者是谁？”我坐在她对面，语气平静。
她轻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已经失败了。”我说，“苏婉，你只是棋子。他们利用你完成实验，现在你已经没用了。”
她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你不懂……他们不会放弃计划的。‘进化’不会停止。”
“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我逼近一步。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你以为你能阻止他们？他们无处不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他们的人。”
我心头一震。
“包括林晓，包括张晗……包括你自己。”她低声说，“‘黑曜计划’已经渗透到人类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你以为你是在对抗他们，其实你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我猛地站起身，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你疯了。”我冷冷地说。
“疯的是你们。”她轻声说，“你们以为自己在拯救人类，其实你们只是延缓了毁灭。”
我沉默片刻，转身离开审讯室。
***
回到指挥中心，林晓和张晗正等着我。
“她说什么？”张晗问。
“她在胡说八道。”我摇头，“但她提到了一个词??‘渗透’。”
林晓的脸色变了：“你是说……他们已经渗透进学院？”
“我不知道。”我说，“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试图动摇我们的信任。”
张晗咬牙：“我们不能被她影响。我们必须继续追查。”
林晓点头：“我已经开始追踪那条信息的源头，但它的加密方式非常复杂，像是某种量子级别的信号传输。我需要更多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了。”我说，“苏婉提到‘黎明之时’，很可能是指某个行动的开始。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他们的据点。”
“问题是，我们连他们的据点在哪都不知道。”张晗皱眉。
“我们可以从病毒入手。”林晓突然说，“苏婉的实验中，有一部分是关于‘自我复制基因病毒’的研究。如果他们真的打算释放病毒，就必须有储存和传播的设施。”
“你是说……他们在学院之外，还有别的实验室？”我问。
“很有可能。”林晓点头，“而且，这些设施必须具备高隔离等级，否则病毒一旦泄露，会立刻引发大规模感染。”
“那就从这些设施入手。”我说，“林晓，你继续追踪信息源头。张晗，你去调取学院的建筑图纸，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设施。”
“明白。”张晗立刻行动。
我望向窗外，天色已暗，远处的森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深。
“真正的敌人……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计划。”我低声说。
***
第二天清晨，林晓终于追踪到了那条信息的源头。
“它来自一个废弃的军事基地。”她指着屏幕，“位于学院以东约三十公里处。”
“军事基地？”我皱眉，“那里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表面上是的。”林晓说，“但根据我的分析，那里仍然有能量波动，而且规模不小。”
“那就去那里。”我说。
我们迅速组织了一支小队，带上必要的装备，向目标地点出发。
一路上，我的心情异常沉重。苏婉的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他们的人。”
我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甚至连林晓和张晗，我都开始怀疑。
但我知道，我必须继续前行。
***
废弃的军事基地隐藏在一片密林之中，周围布满了伪装网和电子干扰装置。我们小心翼翼地接近，发现基地的外围有大量巡逻的武装人员。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守卫。”张晗低声说，“他们的装备……和军方的制式完全不同。”
“是私人武装。”林晓观察后说，“他们受雇于某个组织。”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我握紧武器，“准备行动。”
我们绕过外围防线，潜入基地内部。内部的设施比我们想象的要先进得多，墙壁上布满了生物实验的标识，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液混合的气味。
“这里……是另一个‘黑曜计划’实验室。”林晓低声说。
我们继续深入，终于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停了下来。门后传来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机器在运转。
“门后……可能就是病毒的核心储存区。”林晓说。
“开门。”我下令。
林晓迅速破解门锁，门缓缓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我们走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数十个巨大的玻璃容器中，漂浮着各种形态的生物。它们的身体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变异，有些甚至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形态。
而在房间中央，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运转，屏幕上闪烁着倒计时。
“病毒……已经进入释放阶段。”林晓脸色苍白。
“还有多久？”我问。
“不到十分钟。”她迅速操作终端，“如果我们能关闭它，还能阻止释放。”
“快！”我催促。
就在这时，警报声骤然响起。
“入侵者检测！启动防御程序！”
下一秒，房间四周的墙壁缓缓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
“他们来了！”张晗大喊。
我咬牙：“林晓，继续操作！我们掩护你！”
战斗瞬间爆发。子弹在房间内横飞，玻璃容器被击碎，变异生物从液体中跌落，发出凄厉的嘶吼。
我们奋力抵抗，但敌人的数量远超预期。
“林晓！”我大喊，“还剩多少时间？”
“还有一分钟！”她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坚持住！”我一边战斗一边喊。
终于，倒计时归零，机器停止运转。
“病毒系统已关闭！”林晓松了口气。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敌人，已经盯上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