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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犹豫什么？你在担心什么？力量就是力量！何须追问来处！”
赵匡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说道，“你本可以如本座这般高居重楼，俯瞰世间一切，成为棋盘上的棋手！”
“试问今日，你若是重楼人仙，那么此战又会是何等结果？”
“但是，是你自己退缩了！”
赵匡义一字一顿的对着袁自如说道，“你不该怪我不出手，而该怪你自己，怪你自己为何想出手却没有能够出手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所以——”
“是你亲手害死的你麾下同袍！”
“是你一手断绝了他们本该生还的希望！”
“是你！”
“是你！”
赵匡义的话犹如铁锤般狠狠敲击在袁自如的心口，令他的脸色渐渐苍白。
他下意识的抿紧了唇，眼底划过一丝沉痛。
他还记得，在战前时，他与一众军士刺血为书，决意同心死守城池的一幕，那一张张年轻的脸，那一张张朝气勃勃的面孔……
而这些军士也的确如他们的誓言一般，连续阻挡了清军长达数日的高强度攻城，最后逼得皇太极下场，亲自出手，以重楼之力点杀军中将领和统帅，这才有了大军的溃败！
“原来，是因为我太弱啊……”
袁自如心底呢喃。
其实，他已经很快了，只可惜，这般大战当中，他面对的敌人只会更强！
赵匡义看着袁自如的表情变化，却并未有任何客气，依旧冷冷的说道：“身为弱者，那就该有弱者的觉悟！与其奢求别人的怜悯，不如自己努力变强！”
“话已至此，袁自如，想想那些倒在你面前的军士，那些你发誓要同生共死的袍泽弟兄！”
“你，当真对得起他们吗？”
话到此处，赵匡义深深的看了袁自如一眼，一挥袖，竟是径直消失在了这里。
而袁自如依旧坐在小丘上。
良久，良久。
若是刘玄在这里的话，那一定会见到袁自如头顶上那代表着个人命数的光柱在剧烈的变化，宛如烈火烹油一般！
隐约间，一把狰狞凶戾的利剑竟好似要如实质般显化而出。
“命化力，人做兵……那又如何……”
袁自如缓缓起身，眼眸里的沉痛褪去，尽管一身鲜血，身负重伤，可他的腰背依然挺拔，强硬，“我终究不愿意让今日这一幕重现！”
“从今日起，我袁某人，愿为大明一亡命徒尔！”
他仰头看天，振开双臂，一脸刚强侠烈之气蕴在眼底，“亡命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轰隆隆！
天地间陡然生出无尽雷霆！
此言，如宣告上天！
“吾辈之中，再多一人！”
雷霆覆盖，隐约可见一座虚无重楼拔地而起。
“此剑，终成形了……”
赵匡义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清军内部，皇太极，范先生，韩道人，魏道人等也将视线看向了这边。
哪怕隔着很远，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一股冲霄而起的暴烈决绝之气，犹如一头绝望的猛兽，临死时的反扑！
“是袁自如？”
戚元敬猛地回头，感受到那一股熟悉的气息后，眼神也不禁亮起。
小丘之上。
雷劫随着时间消去，一道人影从重楼中闪身出来，正是渡过了重楼雷劫，证就了自身重楼武道的袁自如！
相比于以往，此刻袁自如的身上更多一股惨烈绝望之气！
虽千万人吾往矣！
那是一种无畏无惧，勇往直前的刚烈气魄！
这正是袁自如的重楼武道——亡命绝杀！以我身，我命，我之一切，化作亡命绝杀之剑！天地万物，无有不断！众生万灵，无有不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