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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凌悦薇
数日后，山海寰游的会议室，
赵德柱带着程序组的人连轴转了好几天，又托关系找了圈内高手请教，总算啃下硬骨头。
显示器上，九尾狐活了。不再是之前那种生硬的动态，而是真正像水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浑然天成。
陈倩激动道：「就是这个！『意在笔先，墨随心运」！」
林子杰也舒了口气，脸上总算有了笑：「江总，您这钞能力不对，是您的激励机制，真管用！」
江枫盯着屏幕上近乎完美的「九尾狐」，点了点头：「辛苦了。这只是个开始。」
黄子昂在一旁补充：「江总，照这个进度，『九尾狐篇」的核心玩法和视觉效果，截止日期前拿出高质量的Demo，绝对稳了！」
江枫「嗯」了一声：「那就好。」
周末，五角场大学商学院。
《战略管理》课，授课的是一位业内名气不小的客座教授，观点犀利，给分也出了名的严苛。
课上到一半，教授放下雷射笔，扶了扶眼镜：「理论部分就到这。接下来，布置一个案例分析作业。下个月底交报告。这次作业，占期末总成绩的百分之三十。你们自由组队，每组三到五个人。」
话音刚落，教室里「喻」的一声，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各自寻觅合适的队友。
杨凯碰了碰江枫的胳膊，「江哥，咱们仁，老规矩？」他指了指自己和另一边的赵瑞江枫点头：「行。」
赵瑞也凑过来：「江哥可是投圈出身，咱们这组的报告，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时，一道身影走向教室前排，凌悦薇的座位旁。
是许洛琳。
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悦薇同学，你好。」
凌悦薇正低头看手机，听见声音，头都没抬，只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
许洛琳似乎没在意她的冷淡，依旧笑着：「你有合适的队伍了吗？要是没有，我们一起组队怎麽样？我对这个案例还挺感兴趣的，也提前搜集了些资料。」声音柔和，姿态也大方。
杨凯在后面看得直乐，对江枫挤眉弄眼：「有好戏看了。」
赵瑞也小声说：「凌悦薇这种人，能看得上谁？她来上课，八成就是应付她爸。」
凌悦薇总算放下了手机，目光在许洛琳身上扫了几秒，「你？」她轻轻吐出一个字，
尾音上挑，带看不加掩饰的轻蔑，
许洛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是的。我觉得我们可以优势互补。」
「优势互补？」凌悦薇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我的优势，你补得了吗？你的优势，
我需要吗？」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听的同学都抽了口冷气。太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
许洛琳倒也不恼：「凌同学，每个人的视角和资源都能给团队带来价值。我虽然不像你出身名门，但也经营着自己的小买卖，在市场和用户洞察这方面，多少有点心得。」
凌悦薇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动作优雅，说出的可却毫不客气：「不好意思，我对你那些心得不感兴趣。」
这话说得跟当众打脸没区别。
许洛琳的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了，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她没想到凌悦薇会这麽不留情面。
「喷喷，真惨。」杨凯摇摇头，「碰了一鼻子灰。」
江枫也忍不住点评了一句：「何必呢，自讨没趣。」
就在许洛琳有些下不来台，转身走人的时候，杨凯突然扬声喊道：「许美女！」
许洛琳闻声望去，看见了杨凯和江枫丶赵瑞三人。
杨凯咧嘴一笑：「我们这儿正好三缺一，你要是不嫌弃，跟我们一组呗？」他说着，
还朝江枫挑了挑眉。
江枫点了下头。
赵瑞也帮腔：「是啊是啊，许同学，咱们强强联合。」
许洛琳愣了一下，随即感激地看向他们，脸上的尴尬褪了不少，重新露出笑容：「真的吗？那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着，便爽快地走到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下。
凌悦薇冷眼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又低头玩起了手机，好像刚才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一天的课很快结束。
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江枫三人和新加入的许洛琳也一起往外走。
「刚才谢谢你们啊，不然我可就大了。」许洛琳笑着对杨凯和赵瑞说，「以后多指教啦。」
江枫微笑道：「客气，互相学习。」
刚走到商学院大楼门口，一阵小小的骚动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个穿着西装丶打着领带的年轻男子，拦在了凌悦薇面前。
凌悦薇的脸色冷了下来，她停下脚步，双手抱胸，站在道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男子，一脸嫌弃。
「你是谁？」她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
那男子连忙说：「我我是张博文，我们之前在伯母的生日会上见过的我想问你晚上有空吗？我定了——.」
「不认识。」凌悦薇直接打断他，「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看上你？」
张博文的脸涨得通红，没想到凌悦薇会直接戳破他的心思：「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凌悦薇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张博文，那双漂亮的杏眼充满了嘲笑的意味，「这样的话我听得太多了。」
她上下打量了张博文一番，毫不留情地说道：「收起你那套吧。癞蛤想吃天鹅肉。」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留下一脸尴尬的张博文。
杨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我靠，够狠！」
赵瑞也咂咂嘴：「凌大小姐这脾气，果然名不虚传。」
校门口的闹剧很快散场，被当众痛斥的张博文灰溜溜地跑了。
「这凌悦薇，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啊。」赵瑞感叹道，「不过话说回来，人家有不给面子的资本。」
杨凯耸耸肩：「行了，别管她了。许美女，咱们小组的案例分析，你有什麽想法？」
许洛琳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来，展颜一笑：「我刚才听教授讲案例的时候，就有几个初步的思路，回去我整理一下，明天发到群里我们再讨论？」她倒是积极地很。
「没问题。」江枫开口，「大家分工合作，效率高一点。」
几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向停车场。路上，江枫接到黄子昂的电话。
「江总！」黄子昂声音亢奋，「成了！『九尾狐」，最终测试通过！完美！」
江枫嘴角微微上扬：「很好。我马上过去。」
「都等着您呢！」
电话挂断。江枫对杨凯他们丢下一句：「公司有急事，先撤。案例回头线上说。」
杨凯做了个「0K」的手势：「行，江哥你先忙。」
一小时车程，山海寰游到了。
山海寰游灯火通明。
江枫一进门，黄子昂第一个冲过来：「江总！」
林子杰丶赵德柱丶陈倩几个核心成员也迅速围拢，眼圈发黑，精神头却足得很。
「江总，您快看！」陈倩一把将江枫拉到一台高配电脑前。
屏幕幽幽亮着，「九尾狐篇」四个水墨大字。背景古朴，丝竹声起，一股苍凉国风味江枫坐下，握住滑鼠。
点击，游戏开始。扮演「见闻使」，古村落，接任务，查访九尾狐。
水墨风的画面独特。九尾狐现身时，九条墨尾甩动，如活物。
战斗也融入水墨，招式凌厉。剧情层层推进，九尾狐的传说背后，藏着人性幽微。
四十分钟，江枫打通了Demo。他摘下耳机。
「很好。」江枫放下耳机，看着众人，「比我预期的还好。美术丶程序丶剧情丶音乐，都到位了。辛苦各位。」
他话音一落，团队里不少人紧绷的脸松弛下来，连日的苦熬，值了。
赵德柱抓了抓稀疏的头发，嘿嘿直乐：「江总方向指得准，经费也给得痛快！」
一片哄笑。
笑声稍歇，黄子昂清了嗓子，转向江枫：「江总，Demo成了，下一步就是『沪上独立游戏嘉年华』。」
他点开投影，屏幕上是展区图。
「报名妥了。展台位置托了关系，人流量大的地方。设计稿在这，山海经水墨风。」
几张效果图闪过，确实古雅。
「宣传品丶周边，下周搞定。现场六台高配PC试玩。还约了几个游戏圈的UP主和主播来捧场，冲点热度。」
黄子昂语速快，条理分明。
江枫静静听完，点头：「可以，黄总，想得周全。」
黄子昂微微前倾：「江总，你看咱们·能成吗？」
一屋子人都望向江枫，眼神灼灼。第一款作品，是骤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的时候到了。
江枫扫视一圈，缓缓开口：「游戏，我信。你们，我更信。」他站起身，「嘉年华，
不求一鸣惊人，但求无愧于心。让玩到的人，知道我们的东西是什麽样的。」
他转向黄子昂：「嘉年华几号？」
「下周五，三天。」
江枫颌首：「行。大家加油，让『山海寰游」这四个字，在嘉年华上站稳脚跟。」
「是！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