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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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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幽的光线中,锦被之下的少女墨发铺陈在枕头上,中衣的衣襟微微地敞开着,露出一抹莹白。
    一时之间,谢玄分不清是真还是梦,无数个绮梦中,似有相同的场景,朦胧着,血脉贲张着,让人不自觉沉溺。
    他像是受到蛊惑般俯身下去,轻轻地压在那娇软的女体之上。幽香瞬间满怀,只恨不得揉入骨血。
    纱帐将这一方天地笼罩着,昏昏暗暗重叠在一起的影像,仿佛是山来就我般相逢,胜过人间无数杏花春雨。
    林重影一动也不动,像木偶般被迫承受着男人急切的暴风骤雨。
    不知过了多久,谢玄停止动作,抬起身体看她。她眼神不避,如水的眸在黑暗中反着光,如夜色中平静的湖水。
    只一眼,谢玄所有的旖旎心思尽数散去。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表哥,我很想给你的,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装着可怜,明明她心里想的是既然要做妾,那就不要矫情,不过是以色侍人而已,趁着颜色还在,早些得到男人的宠爱才是正理,但她的身体却本能地抗拒着。
    原来哪怕是自己的身体和心,她也不是总能做得了主。
    这句我也不知道落在谢玄的耳中,比任何的解释和狡辩更能说明她在无声的反抗。心甘才能情愿,若是连逢场作戏都不愿意,可见是万分的不愿了。
    “林重影,在你心中,是否从未将我与旁人区分,你待我与二郎他们,是否并无半点不同?”
    “那大表哥你自己呢?你对我的心思,是否又与二表哥他们不同?”
    不都是想纳她为妾,至于是图她的色,或是图她的色之余,还图她这个人有几分异于常人的新鲜,又有什么不同。
    终归是不肯娶她,只想享用她的身体而已。从这点来说,他和其他人哪有什么区别。若说不同,可能是她的感觉不同,毕竟客观事实而言,他委实太过优秀,委身给这样一个人也没什么可委屈的。
    她小手攀上他,轻轻地揪住他的衣襟,细声道:“大表哥,你要继续吗?”
    他喉结滚动着,眼底深不可测。
    活了二十二年,从未有过如此感觉,渴望与愤怒交织厮杀着,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每一刀都在切割着自己的尊严与本能。
    墓地,他再次俯首。
    “嘶”
    林重影痛呼出声,猛地推开他。
    他眸光冷着,眉宇间尽是说不出来的邪肆。舔了舔略带淡淡血腥气的唇,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人。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重归寂静。
    林重影摸了摸自己被磨得有些红肿的唇,再按了按自己被人咬过的地方,慢慢地找好自己的衣襟,暗骂一声“疯子。”
    一夜辗转,寅时过了才稀里糊涂的睡去。
    晨光熹微之时,根儿轻声将她唤醒。她没有睡好,百般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思及昨晚发生的事,莫名有些恍惚。
    幽幽的暗香内室中,仿佛还掺杂着那独有的冷冽气息,虽然淡到几乎不可闻,却霸道至极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根儿已取来衣服,侍候她穿衣时突然“咦”了一声,指了指她肩头靠近脖颈的位置,“姑娘,你...你那里是怎么了?”
    她冷哼一声,拉了拉中衣的衣襟,“被狗咬了。”
    “被...被狗咬了?哪里来的狗......”根儿说着,应是明白过来,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她,也不敢再问。
    那明晃晃的齿痕咬印,分明就是人。
    至于是谁,哪怕根儿再是不知事,也能猜到。
    一层层的衣服穿好看,将那咬痕层层遮掩。除了林重影自己还能感觉到丝丝的痛感外,旁人根本无从知道。
    一番梳洗妆扮后,她去给父母请安。
    从今日起,林同州开始入职,他一大早已经出门,屋子只有大顾氏。
    母女俩一同用过早饭,再歇了会儿后,这才准备去昌平侯府。
    昌平侯魏厉是魏氏之兄,长相英武严肃,一看就是武将出身。其夫人梁氏,性情温婉端庄,待人亲切随和。
    夫妻俩膝下有三子,没有女儿,是以将谢舜宁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疼爱,这一点从谢舜宁的房间布置便能看得出来。
    紫檀家具金灯架,八面屏风玉香盒,雅致中不掩富贵,富贵中又透着温馨,从大件到小摆件,无一不是用尽心思。
    谢舜宁靠坐在床头,额头被缠绕包扎着,面色略显苍白。
    大顾氏柔声地询问她,头疼不疼,身子可有什么不适之类的话。她一一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锦心在旁边抹眼泪,“姑娘,大夫说你这额头上怕是要落疤。你这都破相了,哪里没事。”
    “多嘴。”谢舜宁淡声训斥。“些许小伤,也值得哭哭啼啼。蓁妹妹无事,就是最大的幸运,至于旁的,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姑娘你为了李姑娘连命都不要了,她昨日却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走了......”
    “别说了。”
    这下锦心不敢再说什么。
    梁氏心疼外甥女,瞧着眼眶都是红的,想来夜里也没怎么睡好,“宁儿打小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这次真是进了大罪了。”
    “宁儿吉人自有天相,万幸没出什么大事,侯夫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大顾氏宽慰道。
    “确实是万幸,否则我如何和她父母交待。我如今只盼着她这次出了破,以后就能平平安安的。”
    梁氏这是话里有话。
    魏家和李家私交一向不错,因着魏氏和桓国公夫人的闺中之情,近些年来可谓是走动极其的频繁,俨然早已当成亲戚来相处。
    昨日之前,她还想着李家必是会以李世子的身体为重,恐怕要和其他人家议亲,两家的亲事怕是不能成。而今她心中已有另一番计较,甚至认为外甥女这次的事,也算是因祸得福,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大顾氏自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顺着道:“否极泰来,宁儿是个有福气的。”
    谢舜宁半低着头,生怕自己眼中的恨意流露出来。
    福气?
    如果说能保住亲事是福气,那她上辈子顺顺利利嫁进国公府就是天大的福气。世人都是这么说的,说她命好,出身好,运道好,娘家夫家都显赫,若不是八辈子攒下的德善,也换不来一世的荣华富贵。
    如果不是死过一回,她还不知道所谓的福气有多么的可笑。
    曾经视她为亲女的婆母,原来是个面甜心苦的。儿媳刚有身孕,当婆婆的就往儿子房间里塞人。
    曾经的闺中好友,当着她的面亲亲热热,背地底却是恨透了她,不仅给她的饮食中下毒,还勾结他人害她性命。
    Fftt......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她以为这些就是夫妻相处之道。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人该纳妾时纳妾,不该续弦时续弦,心里根本没有她。
    她死死掐着掌心,任由心里那个坚定而疯狂的念头在横冲直撞。
    正在这时,外面有下人来报,说是李夫人和李大姑娘来了。
    梁氏自是快快有请,不多会儿的工夫,李家母女俩进屋。
    李夫人清瘦端庄,通身的气派摆在那里,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主母的风范。她红着眼坐到床边,拉着谢舜宁的手,满眼的心疼之色。
    “你这孩子自小懂事,处处护着蓁儿,昨日若不是你,蓁儿......”
    “姨母,这是我应该做的。蓁儿是我的妹妹,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谢舜宁说。
    “姨母知道,姨母知道,你最是懂事,事事妥帖。”李夫人擦着眼泪,示意李蓁过来,“蓁儿,你好好感谢你宁姐姐,这次若不是她,你怕是要吃大亏。”
    “宁姐姐,谢谢你。”李蓁话未说,泪先流。“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昨日实在是吓坏了,站都站不住,若不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先走的。”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没事,我受些伤又算得了什么。”“谢舜宁和往常一样,虽然看着有些冷淡,但目光柔和。
    李夫人和李蓁都放下心来,对视一眼。
    她们就知道谢舜宁是个不爱计较的人,无论什么事只要有说法,必定都能说得过去。
    李蓁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是很后怕,“宁姐姐,你放心,我父亲和大哥已派人去查,务必查到那疯马是谁养的,到时候还你一个公道。”
    谢舜宁“嗯”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梁氏也跟着说,自己的丈夫已经亲自去查此事,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伤人的疯马找到,问责其主人。
    她们说话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谢舜宁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芒。
    林重影想,自己的猜测或许没有错,疯马伤人的背后主使正是这位三表姐自己。其动机也不难猜,一是给予李家恩情,二是顺理成章破相。
    二者结合一起,不仅为自己换来嫁入李家的契机,还让李家人承了情。但有一点存疑,倘若李世子的病也是她做的,她绕这么一个大圈为的究竟是什么?
    她仿佛感觉到什么,一抬眼就对上林重影如水般清透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她发现自己所有的事都无法隐藏。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毕竟她试探过,这个影表妹绝非重生之人。这世上有极顶聪慧之人,譬如大堂兄那样的,恐怕也不会猜到她的遭遇,更不可能知道她现在做的这一切,竟然是赵氏给她的启发。
    从赵氏身上,她明白一个道理。女子嫁人后,若是相夫教子尽心尽力,必能为夫家荣耀增砖添瓦。相反,若是存了别的心思,同样大有可为。
    所以她这一次不仅要风风光光嫁入李家,还要从一开始就站在施恩者的位置上,将李家捏在自己的掌心中,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李夫人自是不知她的想法,还一脸欣慰地看着她。
    “宁儿,你好好养伤,我们李家不会亏待你的。”
    这话等同于承诺。
    梁氏到底心疼外甥女,虽说心里盼着这门亲事能成,还是担心李世子的病不得好,“张姐姐,新哥儿的身体好些了吗?”
    张是李夫人的姓,新哥儿即李世子李新。
    李夫人闻言,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道:“高僧说了,新哥儿不是病,成亲之后就会好。宁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最是妥帖不过,八字也好,有些事也该定下了。”
    意思是李新和谢舜宁的八字是相合的,如今谢舜宁破了相,正好符合高僧的断言。
    如此这般,对于所有人而言似乎都是皆大欢喜。
    梁氏为自己的外甥女庆幸,庆幸有惊无险,庆幸因祸得福,打算等会就给临安去信,让小姑子尽快来京一趟。
    嘘寒问暖告一段落,李夫人像是此时才注意到大顾氏和林重影母女。大顾氏有眼色地行礼,然后自报家门。
    李夫人轻颔首,算是与她们打过招呼。
    “你们家的事,我略知一二。”
    朝安城虽大,但世家的消息灵通。再说赵氏最近应该没少巴着国公府,李夫人知道她们也不足为奇。
    她打量着林重影,道:“这孩子长得不错,林夫人好眼光。”
    这话好听,又不好听。
    越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夫人,说话越喜欢绕着弯子。明明心里臆测的是大顾氏过继林重影的目的不单纯,恐有借女儿的容貌攀附什么的目的,嘴上说的却是言不由衷的话。
    然而世人皆是如此,你虚伪来,我虚伪去,大顾氏也可以。
    “不满李夫人,我和这孩子有缘。佛祖不忍见我膝下空虚,故而托梦与我,我感念佛祖慈悲,必定好好待这孩子。”
    李夫人笑笑,没再说什么。
    上位者大多不会向下兼容,以李家的门第也不会因为她们和侯府扯上关系,而主动与她们攀谈交往。
    她们和侯府的关系并不亲近,梁氏显然还有话要和李夫人商议,身为局外人,应当有眼色地回避。
    等出了侯府,大顾氏感慨道:“那位国公夫人瞧着和气,未必是个好相处的。”
    对此,林重影深有同感。
    但很多事,她们外人不宜插手。
    母女俩上了马车,沿原路返回。
    马车经过繁华的闹市时,林重影早就存了心思,说自己想下去走一走。大顾氏不疑有他,还当她是昨日没逛好,今日还想逛一逛。
    她却并没有进铺子的意思,光是沿着街边走。当大顾氏问起时,她说自己就想随便看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找米嬷嬷。
    一路行去,从街头到街尾,她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乞丐,再无昨日那个懒汉模样的人,甚至也没有任何让她感到熟悉的人。
    “影儿,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大顾氏问她。
    她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很多都没见过,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这话听得大顾氏鼻子一酸,道:“那你就慢慢看,母亲陪着你。”
    走着走着,林重影忽然回头。
    行人如织,并无熟悉的面孔,更无熟悉的气息。
    “影儿,怎么了?”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
    这倒不是假话。
    她容貌出众,无论走到哪里,途中不知有多少人看她,为她的容貌所惊艳,猜测着她是哪家的姑娘。
    大顾氏也察觉到不妥当,提议进铺子看看。
    铺子里相对人少些,便是有,也大多是女子。
    因为没看到米嬷嬷,她有些心不在焉,大顾氏这一提议,她也就同意了。
    母女俩一进旁边的成衣铺子,她们方才所处位置身后不远处的墙角,立马有人探出头来,正是福王萧高。
    萧高挑着眉,对身边的人打趣道:“本王还以为谢少师对小表妹不一样,今日怎地如此奇怪,竟然看到小表妹就躲。”
    毫无疑问,他说话的人就是谢玄。
    谢玄神情间一派清冷,确切的说,比以往都要冷。
    “王爷莫要忘了,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岂能被私事耽误。”
    “谢少师说的极是,公务要紧,但吃饭更要紧。”萧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时辰了,本王都饿了,若不然......“
    “王爷自便吧,臣不饿。”
    “你这个人......”萧高若有所思,“谢少师,你不会是和小表妹闹别扭了吧?“
    他们的身后,卫今抱着剑靠在墙上。他听到这话后猛地睁开眼睛,怪不得郎君昨晚大半夜的不睡觉,拉着他比剑到天亮,原来是和影姑娘闹别扭了。
    他不无同情地看着自家郎君,表情尽是感慨。
    与他站在差不多位置的,还有范真香。
    范真香一脸的八卦,不怕死地打听,“那位林姑娘,是不是没看上你家大人?”
    “你找死啊。”卫今恨不得把他的嘴,“我家大人什么人品相貌,怎么可能有人嫌弃?”
    谢玄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神色越来越冷。
    那个女人,或许是嫌弃他的吧。
    他目光不离那布料铺子,直到大顾氏和林重影出来。
    林重影不经意地望过来,分明是看到了他,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只一瞬间就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和大顾氏上了马车。
    这下不止是萧高看出门道,便是卫今也看出端倪。
    “谢少师,方才小表妹应该看到你了吧?你说她为什么假装没看到?萧高揶揄着,满脸的兴奋之色。
    谢玄不置可否。
    那个小没良心的,竟然真的不理他!
    “王爷怎么知道我们在闹别扭?”
    萧高撸起袖子,两手叉腰,“本王是过来人,当然能看出来。这姑娘家嘛,有些小性子也是正常,你花点心思哄哄就好了。”
    他说自己是过来人,谢玄表示怀疑,但还是不耻下问。
    “怎么哄?”
    “来,来,来,我教你。”他压着声音,颇有几分神秘的样子,“她喜欢什么东西,你就送什么东西,她想听什么话,你就说什么话,总而言之一句话,投其所好。
    谢玄乍一听,只有沉默。
    半晌,又问:“王爷怎知这样就能有用?”
    萧高笑道:“我说了我是过来人嘛。”
    “王爷真会说笑。”
    一个未曾娶妻,身边也没有红颜知己的人,算什么过来人。
    “本王是真的懂,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无非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他。”萧高声音渐低,似是无比的惆怅,望向大盛宫的方向,喃喃,“这些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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