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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照常来到柳香馆,柳香馆一如既往的热闹,门前行人来来往往。
我突然有些好奇,好像昨日来时不见柳月儿,她救过我,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去看看她才是。
想来柳香馆的糕点,她也尝过不少,应该换换口味,便转头去街角的一家糕点店。
因为柳香馆的缘故,这家糕点店的生意并不怎么好,零零落落的几个客人,掌柜也百无聊赖的坐在店里。我走了进去,掌柜也并无要起身迎接的意思,依旧摇着蒲扇半睡不醒的模样。我简单选了几样点心让他包起来,便起身去了柳月儿家所在的巷子里。
柳月儿并不在家,是妇人开的门,妇人一件到我,便十分热情的邀请我进去。
我左右一瞧,并不见柳月儿,有些好奇的问道:“伯母,月儿呢?”
妇人笑着答:“月儿贪玩,去了柳香馆了,大概是给十娘帮忙去了吧!”
“这样吧!那我就不打扰了,这点心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伯母收下。”说着我便将点心递给妇人,妇人没接,脸上有些为难。
可以看的出来,柳月儿家虽然贫苦,也是有骨气的。我忙解释道:“这个啊!是专门谢谢月儿的,她救过我的命,这些点心不算什么。”
“小兄弟,你还是拿回去吧!之前你师父与你,也救过奴家一命,奴家心里感激不尽,怎么好意思收您的东西呢?”
“这是给月儿这孩子的,伯母,您就收下吧!我给你放这了。”说完我便飞快的放下点心,逃了出来,直奔柳香馆。
进了柳香馆时,我刚好看到柳月儿,她正在给一桌客人上茶水,看到我进来,明显有些兴奋。蹦蹦跳跳的就过来迎接我。
“剑南哥哥!”
“月儿,你怎么在这儿,刚我去你家给你送了点心,你不在。”
柳十娘突然从后院走了进来,接过话,笑着回答:“是我让月儿来的。最近新糟的鸭蛋可以吃了,让月儿过来尝尝。”
柳十娘生的窈窕白皙,又妩媚动人,其实即使不化身成道神姬遁,也是别有风韵的。
而且夏日里她常穿蓝色碎花衣衫,更加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她走进大厅时。
仿佛全身带着光,我盯了很久。
“是的,十娘糟的鸭蛋可美味了。”
说着还不忍不住舔舔嘴唇。
“这么好吃呀!那看来,我一定得尝尝了。”
柳月儿看着我:“剑南哥哥,你一定得尝尝。”
柳十酿也看着柳月儿道:“月儿,天色不早了,快回家煮饭吧!不然你娘亲又还埋怨你了。
”柳月儿看了看天色,不知是真怕妇人责怪她还是明白柳十娘的话外音,糯糯的答了句:“好,那我先走了,剑南哥哥,十娘。”
便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柳十娘将我引到一处人相对较少的桌子前,示意我坐下,又命令伙计上了几盘菜,也只是几道家常小菜,韭菜炒鸡蛋,椒末麻油拌猪耳朵,还有火腿豆腐汤。即使是几道家常菜,也并非一般的家常菜,仅仅只是看着就已经让人直流口水。
我不明其意:“不是,研究《道典》吗?”“不是,今日还是先说一说故事吧!”
我点头表示同意。柳十娘淡淡的开始了她的故事。“你知道这柳香馆为何名声这样大吗?因为许多来这的人偶尔提起家乡的美食,每次在我这都能吃到家乡的味道。也有人想把女儿送来学艺的都被我谢绝了。其实人心真的是可怕,这些街坊邻居,平日里都与我脸面相互一笑,可是她们叫我平日不与人交往,也没有儿女,也没有亲戚,手下的伙计都是性情木讷,不与人交流,就觉得我十分古怪。甚至还有人说,我虽然擅长烹饪,其实最喜欢吃的是人的脑子。甚至还有人说见过我在自家的灶台上煮出一大盆白花花的东西,不知是牛还是羊或者是人脑,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呵!你说好不好笑。”
柳十娘说着说着竟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所有,久而久之,这里的人就对我敬而远之,对我的印象不好。
也只有柳月儿这孩子,经常过来陪陪我。
不过因为这柳青镇也是繁华,来往客商比较多。所以来这吃饭的人还是很多。月儿这孩子,从小就孤独,总是一个人玩,可能和我有些像吧!她长大一些就总爱来这,有时会帮帮我,我就觉得这孩子太懂事了,也会偶尔夸夸她,用吃的奖赏她。”
说完这些,柳十娘看了一眼巷子里柳月家。又收回目光。
自言自语道:“今天天气很好,是适合做酱油的日子啊!每次像这样好天气时,我总会把浸泡过的豆子拌好,在院子里酿造酱油,柳月儿就会过来帮我。下酱的日子最忌讳‘水日’,也就是梅雨天气,这样一天酿的酱油肯定是不成功的。因为会生虫,不过也有办法补救,若是生虫子了,就拿六七个草乌子,每个切八块,排在坛底,酱油里有虫也会死的,并且永远不会再生。等到中秋后,可以放一杯左右的甘草,便不会生霉,用黄豆做成的酱油很好,但用蚕豆做成的更美味,拿五月收下的蚕豆一斗,煮熟去壳,白面五斗,开水一斗,晒七日,入盐六斤……”
“有时也会觉得神奇,之前,几千年,我的世界除了蚩尤和爱情。便没有别的了,现在想来,也许我原本是有做饭天赋的。我盯着她不说话,我想其实我是明白为何她一定要跟我讲这些故事,她孤独太久了,即使有柳月儿陪她,可柳月儿毕竟还小,有些东西她不懂,只有我懂。“
给你上的这些菜,是我这个故事主人公之前的客人发生的,我记忆尤新。后来也有些客人与他一样,就如昨天那个大汉。这是个商贩。他进了柳香馆,点了这些菜,这个客人经常来,所以我也就记住了,他点了韭菜鸡蛋,椒末红油猪耳朵,火腿豆腐汤,和两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