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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救活了?这不是结局挺好的一个故事吗?”我问道。
“剑南哥哥,别着急啊!故事若是到这里结束了自然就不神奇了。听我细细说来。
十娘看着他哭,又说:‘林小哥,以后的路还长,桃淑在我这里养好伤,也不能久留的,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十娘这样说着,又拽着他出了屋子说桃淑才刚喝了点米汤,不要吵着她。林文才有些恋恋不舍,十娘连拉带拽把他轰出了门说:‘都说了,她在我这你放心,还有,以后小心点,人多眼杂的,若被人发现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后来几天,林文才还是每天都来看看桃淑,我因为心中好奇,也每日跟着来看。
奇迹的是之前明明已经香消玉殒的桃淑,的确一天一天的好转了,第三天便已经睁开眼睛了,身上的伤口也都结痂了,第四天已经可以断断续续的与人说话了,第五天她已经能起床了。后来几天我便听到街上人议论严家后院的井口,上面盖着的大石头被搬开了,那小妾的尸体也已经不见了。
林文才一听,如丢了魂一样跑过来,我想他一定自己没了主意来找十娘商量如何是好。又过了几天,我再也没见过林文才和桃淑。准确的说应该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们。可是那小菩提河上的摆渡老头依然还在,他儿子丢了,便疯狂的找,沿着河一家一家找,最后整个镇上都被找了个遍,不过那么一个大活人真的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消失在柳青镇了。
就这样,摆渡老头也放弃了。柳香馆里柳十娘依然成日忙碌着,除了摆渡老头,柳青镇上似乎不曾改变。
一个月后,我跟着十娘在后院,她搬出一个大坛子,说是她酿的醋成了,等她倒出坛子里的醋,剩下残渣,我探头看了看,里面发着酵的人形黄米饭团,散发着刺鼻的酸味。
和桃淑屋里的那个味道一模一样。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桃淑第一次来柳香馆时,十娘做的人形黄米饭团。这两件事似乎没什么联系,黄米饭团为了酿醋,桃淑是因为林文才,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何桃淑的屋子里会有这种发酵的醋酸味。十娘并没有在意我的疑问,只是自己依旧忙着,加好八角、香叶等材料,放到大锅里煮着,直到煮沸,异常香浓的醋香溢满整座院子,甚至在柳香馆里面也能闻到这浓郁的醋香味。
她用一只小勺子舀起一勺,仔细品尝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用一个信的罐子把它装起来,储存起来。见我不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她转而笑着舀起一勺子递到我面前说:‘这醋的味道特别鲜醇,还香,因为这里面加了人的欲望和他们的贪念,才让这醋的味道变得这样完美。
月儿也尝尝吧!’我也尝了尝醋的味道,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味,有些怪怪的,让我说不出来。我也不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结束了?”我接着问道。
“当然没有。这件事直到我在柳青街上,见到了已经疯疯癫癫,衣衫褴褛的林文才,他一直在断断续续的重复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什么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化成一摊酸水了之类的话。我也没多想,可能桃淑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和别人私奔了,他难以接受,便疯癫了。不过,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其实他和桃淑在某一天夜里收下十娘赠的十几两银子,就私奔远走高飞了。怎奈老天爷也不肯轻易放过他们。”
我想起了曾经在柳青街倒是见过几次,那个疯疯癫癫的叫花子,口里口齿不清的说着:“桃淑,为什么得不到她,为什么化成一摊水,老天爷为何要这样折磨我。”当时也只是以为,他一贯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个故事。不知该说他是痴男怨女好还是一番感情错付,不过哪有那么多对与错呢!
然而柳月儿却与我想的不一样,她一直想不通为何桃淑会化成酸水,十娘酿的醋为何味道十分奇怪,十娘那一番话又是何意,我摸着她的头说:“林文才万万没想到,原本身受重伤,性命堪忧的桃淑,如何可以在几天内伤势就好了,还能走能说,这世间医术哪有那样了得,伤口也不可能恢复那样快的,他自己也许太心急,竟然一丝异样都没有察觉。
牛郎和织女,也被分隔在天河两边,每年才能见一次面,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到底就是神话故事。只是因为他们这种想要在一起的欲望才让十娘钻了空子,哪里真有这样的医术让她这么快恢复,这都是她的幻术而已。她把黄米饭做成人的样子,与那被找到的桃淑一起,做个假的桃淑迷惑林文才,也成全了他的心愿,也算一举两得等到欲望酿出了醋,那黄米饭做出来的桃淑便化成了水。”
柳月儿听我说话听的异常认真,听我说完,抬头看着我又问道:“那个活的桃淑是假的,用米饭团做的,那真的桃淑的尸体呢?十娘把她放在哪了,为什么欲望可以酿醋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人的欲望可以酿醋,不过一提到桃淑的尸体,我和柳月儿便十分默契地低头看了看桌子上那盘金黄的酥肉,顿时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但我仔细一想,应该不会,姬遁,那可是蚩尤的青梅竹马,她那样善良,不可能做这样龌蹉的事来,可是看着那盘酥肉,我真的是一点也吃不下东西。柳月儿也皱着眉头看着那盘酥肉,显然,她跟我想到一起了。
我安慰她道:“没关系,放心吧!这个啊,是猪肉,早上,我亲自看到伙计去市场买的,放心吃吧!”
柳月儿什么也没说,直接站起来说了句:“剑南哥哥,娘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我先走了。”说完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