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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煞气冲霄,血脉悸动(第1/2页)
玄蚼的嘶吼并非简单的愤怒咆哮,而是蕴含着“暴力”神通的恐怖威能!
狂暴的音波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斗兽场中央!
轰!!!
那头正准备享用猎物的血刺狂鲨,首当其冲!
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赤红的双眼中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填满!
覆盖全身的尖锐骨刺在这恐怖的音波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裂纹蔓延开来!
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七窍之中便猛地喷溅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瘫倒在地,气息全无!
仅仅是一声怒吼!
一头结婴巅峰的凶悍海妖,竟被当场震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喧嚣的斗兽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看台上那些原本兴奋叫嚣的妖族权贵们,如同被扼住了喉咙,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和恐惧!
他们惊恐地望向入口处,那煞气的源头。
那头覆盖着幽暗魔甲、如同从地狱爬出的狰狞巨蚁!
玄蚼的身躯微微低伏,后肢紧扣地面,坚硬的岩石在它足下碎裂。
覆盖全身的魔甲上,那些原本只是缓缓流转的暗金力量符文,此刻如同被点燃的熔岩般疯狂闪耀、奔腾!
一股肉眼可见的暗红色煞气如同火焰般在它体表升腾、扭曲,将它衬托得如同灭世的魔神!
它的复眼死死盯着斗兽场中央,那倒在血泊中的三个兽人奴隶。
狼人半边身子稀烂,已无声息;
虎人只剩下半截残躯;
熊人重伤垂死,口中不断涌出血沫,眼神涣散地望着天空,充满了绝望和解脱。
玄蚼的智慧虽然单纯,但它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兽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一种与它之前在山谷矿场看到的奴隶同源的、被彻底剥夺了力量的死寂!
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一种被肆意践踏的屈辱!
而更让它体内血脉躁动、几近失控的,是那三个兽人面对死亡时,眼中残留的最后一丝不屈!
那丝不屈,如同微弱的火星,却点燃了玄蚼源自夸娥氏血脉深处,那属于洪荒神蚁的骄傲与暴戾!
它跟随父神龟太郎,在万妖窟角斗场经历过无数血腥搏杀。
但那些战斗,是至少在规则上,公平的较量,是强者为尊的磨砺。
对手倒下,是技不如人,是荣耀的终结。
而眼前这一幕,算什么?
是赤裸裸的虐杀!是强者对失去爪牙的弱者最卑劣的凌辱!
它不懂什么诅咒,不懂什么兽人历史,它只知道,眼前的情景,让它本能地感到无边的愤怒!
让它体内那奔涌的“暴力”神通,第一次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毁灭!
毁灭这肮脏的地方!毁灭那些看台上丑陋的嘴脸!
“玄蚼!”龟太郎低沉的声音如同惊雷,直接在玄蚼识海中炸响!
蕴含着天罡大神通“游神御气”的浑厚力量和一丝元神震慑!
嗡!
玄蚼体表沸腾的煞气猛地一滞,疯狂闪耀的符文也稍稍平复。
它巨大的头颅转向龟太郎,复眼中狂暴的血色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愤怒、不解和委屈的复杂情绪,通过神识传递过来:
“父神…他们…为什么?”
龟太郎心中暗叹。
玄蚼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龟太郎没想到玄蚼对兽人奴隶的遭遇反应如此激烈,更没想到那诅咒带来的绝望气息,竟能引动玄蚼夸娥血脉如此强烈的共鸣和排斥!
这或许是因为夸娥氏本身也是力量至上的种族,对剥夺力量、践踏尊严的行为有着本能的憎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79章煞气冲霄,血脉悸动(第2/2页)
“冷静!”龟太郎再次传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地不宜生事!”
同时,龟太郎巨大的龟躯微微侧移,隐隐将玄蚼挡在身后,冰冷的目光扫向脸色剧变的螺玉玑:
“城主,这是何意?让本座看这虐杀取乐的戏码?”
螺玉玑此刻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玄蚼那一声怒吼展现出的恐怖实力,远超他的预估!
瞬间震毙元婴巅峰海妖,这等力量,绝对达到了入道境的门槛!
而且看其暴怒的状态,显然是被刺激到了。
他本想借斗兽场展示海螺岛的“特色娱乐”,顺便试探一下玄蚼的实战能力。
甚至存了挑动其凶性、看看能否激发出更多血脉秘密的阴暗心思,却万万没想到弄巧成拙,差点引火烧身!
“误会!龟道友,天大的误会!”
螺玉玑连忙挤出笑容,心中却把负责斗兽场的管事骂了个狗血淋头,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安排这种血腥虐杀的戏码!
“下面人不懂事,安排了些不入流的节目,污了道友和蚁王阁下的法眼,实在该死!本城主立刻叫人清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会意,立刻有妖兵冲入斗兽场,快速拖走狂鲨和兽人的尸体,清理血迹。
看台上的权贵们也被侍卫们低声劝离,一个个惊魂未定,临走时还畏惧地瞥向煞气未消的玄蚼。
“让龟道友见笑了。”
螺玉玑脸上堆着略显僵硬的干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袍角上精致的螺钿纹饰,显然还没从方才,玄蚼那声震天地的咆哮中,完全回过神来。
他刻意拔高了些声调,急切地想把话题从方才的失态上挪开:
“蚁王阁下当真是神威惊天!不过一声怒喝,竟能让整座斗兽场的结界都泛起涟漪,连石质看台都簌簌落灰,这般威势,果然不负负岳神蚁的血脉威名!不知蚁王接下来打算……”
话未说完,便被龟太郎冷硬的声音截断:
“传送阵既已备好,本座便不久留了。”
龟太郎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客套,反倒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疏离,仿佛多待一刻都是负担。
那双藏在龟甲阴影下的眼睛淡淡扫过螺玉玑,既没有接受恭维的热络,也没有拒绝的尖锐,却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城主的好意,本座心领了。玄蚼,我们走。”
话音落地的瞬间,龟太郎已转身朝向通往传送阵的甬道,显然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充斥着血腥味的斗兽场多待。
玄蚼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像是在表达某种不甘。
或许是没尽兴,或许是对方才的对手仍有执念。
但它终究还是顺从地垂下了触须,迈动着覆盖着黝黑甲壳的步足跟上龟太郎的脚步。
体表因战意而暴涨的煞气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只是甲壳边缘残留的暗红爪痕,还在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
经过斗兽场中央时,它那对由无数复眼组成的眸子不经意间扫过地面。
那里刚被清水冲洗过,石板缝里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暗红,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
就在那一眼扫过的瞬间,复眼深处有极寒的光芒如同淬了毒的冰棱般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又被顺从的低敛姿态所掩盖。
螺玉玑看着龟太郎和玄蚼离去的背影,脸上那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鸷。
他眼中闪烁着算计、贪婪和一丝忌惮的光芒。
“龟太郎…玄蚼…负岳神蚁…好,很好!如此异种,岂能轻易放过?黑岩岛…哼!”
他转身对心腹侍卫低语了几句,侍卫领命,迅速消失在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