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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不小心而懊恼,沉默着半句话也没回。
“也无甚大碍,”顾深在一旁语气轻飘飘的说,“不过是差点摔断了手。”
“什么?”严和闻言彻底变了面色,第一反应就是顾深对自家万岁爷做了什么。
顾深看他神态就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立时先发制人道:“还在这废什么话,我劝你最好快点寻些伤药过来,不然耽搁了伤情,可是得不偿失。”
严和一听这话,果然将要出口的质问咽了回去,可是有摄政王这狼子野心的人在这,他哪里还能放心的跑出去寻药,当下面色为难的站在那里不知进退。
顾深彻底无语了,正这时候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见是福安进来,便吩咐道:“你去找些跌打损伤的药来。”
福安向来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从冯厂司那里要来了伤药,严和接过东西跪到谢予灵榻边,轻手轻脚的为他涂抹药酒,又一番按摩,然后缠上几层纱布。
“陛下,您且先忍一忍,等回去了再让太医好生瞧瞧。”严和声音轻轻的说。
“嗯。”谢予灵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打算离开。
顾深这时候不知从哪找出两块木板来,他走到谢予灵身旁,不由分说道:“急什么,坐回去。”
“放肆。”严和条件反射就挡在了谢予灵身边。
顾深懒得和他计较,只是看着谢予灵,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两句:“你手上伤的不轻,虽然方才已经接上了,但仍旧容易再脱了,给你固定一下。”
谢予灵疑惑的扫了一眼他手中白色的绸布和深褐的木板,不解道:“就用这个?”
顾深点了点头:“坐回去吧,不然你这手若再错位一次,天焱国可不会要个残废的帝王。”
这话分明无礼又放肆至极,可谢予灵这一次心中却神奇的没有生气,他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一下,然后退一步坐在了身后的榻上。
顾深掀开他外袍的广袖,拿着那木板比划了一下,觉得长了些,便直接徒手掰成两段。
谢予灵与严和见他掰那实木的板子和折柳枝似的轻松,一时有些无言,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重。
这般实力强大的人,即便手上没了权势,一样是个很大的威胁。
顾深不知道这二人对自己的顾忌,他将三块木板分三面按在谢予灵手臂上,继而用撕成长条的绸布将木板固定住。
谢予灵看着他微微垂头为自己处理伤处的模样,那神情几乎可说是认真的,恍惚间,便让少年有些失神。
“为什么?”良久,在顾深为他调整好绸布松紧,正要系结的之时,谢予灵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
顾深手上动作微顿,下一瞬便利落的将那绸布栓了个结,继而微运内里拈断多余的布条,他这才抬头给了谢予灵一个眼神:“陛下所指何意?”
谢予灵没多想便将心里让自己困惑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为何突然不入朝堂?朕听王府管家说你近日总待在这染坊里……顾深,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第14章
“本王想做什么,陛下不是都看见了。”顾深并非未经人事的愣头小子,对方眼里的顾虑和防备他看的清清楚楚,只是却也不欲特地去想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来,他语气淡淡的这么回了一句,然后果不其然换来对方一个无奈又恼怒的瞪视。
那眼神看的顾深心中不由有些好笑,突然就起了几分挑逗的心思,他突然双手撑在谢予灵身子两侧,缓缓地、缓缓地倾身,然后在对方莫名的目光中,凑到谢予灵的耳畔,“或者若本王说……是为了陛下,陛下信吗?”
男人的声音磁性低沉,温热的呼吸全数喷在谢予灵耳畔敏·感的肌肤上,少年白皙圆润的耳垂顿时泛起一抹异样的绯色。
谢予灵傻傻的呆愣在原地,突然剧烈起来的心跳让他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伸手抵住顾深的胸膛,猛地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你……你……”坐拥江山的当朝天子,竟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深站直深身子,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襟,向来淡漠无澜的眸子里含了几缕笑意,目光最后落在谢予灵绑了夹板的左臂上:“陛下的手现在可脆弱的很呢,要小心吶!”
谢予灵听了这话,仿佛才感觉到痛一般,他用右手托住左臂,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珠,甚至连指尖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却原是方才情急之下,触动了受伤的地方,又因为极度的精神紧张而忽视了疼痛。
顾深见他疼的厉害,下意识想凑过去看看,谢予灵却恍如惊弓之鸟般,猛的朝后躲了躲,声音有些大的斥道:“顾深,你离朕远些?”
言毕他飞快的从榻上跳下来,绕过顾深就朝外面走去,中途遇上严和诧异的目光,语气依旧是僵硬的:“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是。”严和低头拱手,立马跟在谢予灵身后。
顾深站在原地看着少年一副火烧屁。股、匆匆离去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只是自己恍然未觉。
他立在原地半晌,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在茶室旁的偏房内一阵翻找,然后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袖子里。
谢予灵步履匆匆的走到了染坊大门口,突然又听到顾深的唤声,当下身子有些僵硬,却还是停了下来。
顾深慢悠悠的赶上去:“方才忘了件事情。”
谢予灵根本不接下文,只是用一双黑如琉璃的眸子看着他,面上一片沉静。
顾深摸了摸鼻尖,这小子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气性还真大,如是想着,他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掏出之前放进去的东西递到谢予灵面前。
待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少年英气俊朗的面容变的有几分怪异,反倒是送东西的人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顾深将手上的帕子又往前伸了伸,语气自然的仿佛在谈论路边风景:“之前污了陛下的手帕,说了要还上一块的。”
顾深上辈子是个生意人,向来极为重诺,他其实不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必定不在意这些,可就算再无甚意义的事情,只要他说出了口,就都会去践行。
素色白底、银线绣云纹的丝帕,落在男人冷白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尖,几乎有些分不清那帕子和手指的界限,却无端让人觉出十分的精致与优雅。
谢予灵鬼使神差一般的,就接了过来,然而下一秒,他就被顾深突然冒出的一句话给炸在了原地。
“陛下既然收了本王的定情信物,可不能负了人家。”
一句本该暧昧又娇羞的话,被这个七尺男人低醇平缓的说出来,虽然少了许多感觉,但还是让听见这句话的人有些接受无能。
严和用一种吃了什么的表情看着顾深,谢予灵则满脸黑线。顿在那里半晌,他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