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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委屈的莫过于石氏，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瓜。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他们夫妻之间没有秘密。
但没有想过，顾长阳并不信任她。
满心失望的她站起身来，“大嫂，今天打扰您了！”
“等一等，三弟妹。”李筱雅叫住她。
“你与长阳的事情，你们夫妻回去之后再解决。但现在，我得告诉长阳一些事情。”
李筱雅轻轻吸了一口气。
“长阳，你坐下！”
顾长阳伸手去拉石氏，石氏退后两步，又绕过他，走到鲁氏身边坐下。
李筱雅能明白石氏的感受，但此时此刻，她真得好好提醒顾长阳。
毕竟茹娘这个人不简单。
“长阳，北地那地方很复杂，你有没有想过，茹娘一个姑娘家，凭什么在北地混得风生水起？
而且，她与你是旧相识，你应该知道她的出身。
她并不是北地人，一个外地人，要在陌生的地方混出名堂，你觉得她凭什么？”
“茹娘跟我讲了，”顾长阳看了一眼石氏，他觉得石氏通情达理，一定会跟他一样理解茹娘，甚至喜欢上茹娘的率真性格。
现在会生气，都是因为鲁氏挑拨。
“茹娘离京后，就跟她爹娘去了北地。一开始去确实苦不堪言，把她一个娇弱的姑娘都逼得下了矿。
后来有一回，她爹跟那矿场的管事起了争执，她爹被打伤了。
她气不过，便拎着斧头跟那管事打了一架。并且把那管事做的不平事，捅到了东家跟前，因此维护了许多矿工的权益。
也因为此事，受到了矿场东家的重用。”
李筱雅听着，嘴角浮起了浅浅的笑，“听你的描述，这茹娘还是个有本事。不像从前在京城时，那般娇弱。”
“所以，这才是我佩服她的地方。”顾长阳紧攥着拳，“我时常觉得我一个男人都不如她。”
“她在北地十年，吃了许多的苦，也替她的东家赚了许多的银子。
这次来京，便是替她的东家购买一些京城的时兴货，去北地那边售卖。
一来一往，利润可以翻三番。
大嫂，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见她。
我想你一定会很喜欢茹娘的，你也会愿意跟她做生意。
原先长阳也想找你，可又怕你们不信我。”
“我不会喜欢她！”李筱雅很直接地说，“她也不需要的我的喜欢。”
“大嫂？”顾长阳没料到大嫂会这样说，他有些难过。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懂茹娘吗？
“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嫂，我就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顾长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上午的时候我让阿大去调查了一下和你一块做生意的朋友。你叫我一声大嫂，我就有必要提醒你。
那个茹娘并非好人！
而她也不是突然出现。”
顾长阳皱起眉头，“你们不信我？”
他转过头看向石氏，“你早就怀疑我呢？”
“这件事情三弟妹没有说过你的不是，也并不知道你的生意伙伴是茹娘，包括你二嫂，她刚刚也只是猜测。
长阳，你不如耐着性子等我说完。”
李筱雅把阿大叫了出来。
“阿大，你把调查的结果告诉三老爷。”
“只几个时辰，你就能查到茹娘的底细？”顾长阳仍不相信。
“三老爷莫急，”阿大开口道，“三个时辰，足够属下把茹娘的身份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并不解释如何查的，只说结果。
“茹娘自幼跟父母在京城生活，十六岁的时候随父母北去，最后在北地一个叫黄沙镇的地方生活。
在那里生活了三年，便遇到从京城去北地开拓生意的沈家二爷。
从那以后，茹娘就跟在沈二爷身边，也于十年前就回到了京城。
沈二爷网罗了不少聪慧的女子，大多数养在红楼。
但茹娘不太一样，她是养在沈二爷的宅院中的。
三个月前，茹娘才从沈二爷的宅院中出来。装作从北地回京做生意的样子，与三老爷你来往。
你们的相遇也不是巧合，是茹娘刻意的安排。
茹娘利用三老爷求财心切，便告诉你一个发财的法子。那便是收购京城妇人喜欢的时兴货，再由茹娘的人发往北地售卖。
第一次便让三老爷花了千余两，而三老爷您也赚了将近三千两。
这一次是第二次，你把上次的本钱一千两，还有赚的三千两一块投了进去，还把原本用于家庭开销的三百两也拿走了。
并且还变卖了几件首饰，又凑够了七百两。
所以这一次，三老爷您一共投进去五千两。”
鲁氏倒吸一口凉气，石氏脸都僵了。
顾长明微微叹气，“长阳，有这么多银子，怎么不给谨玉请个大夫好好看看。赚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顾长阳脸色凝重，“谨玉只是咳嗽，往常开两副药就好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石氏一听，就泣泪，心更是抽着痛。
李筱雅朝阿大点点头，阿大便退到一边。
“长阳，茹娘是沈二爷的人。你可知道沈二爷？”
顾长阳点点头，“沈二爷是沈家最有脑子的人，沈家会成为皇商，有大半的功劳都是因为他。
长阳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派茹娘来接近我？
应该不是想诓我那么一点银子。
一两千两，对我可能很多，但对沈家犹如九牛一毛。”
顾长阳心里并不好受，但尚有一些理智。
“眼下看着是两千两，可是以后呢？”李筱雅盯着顾长阳，“这次投五千两，得到的回报是一万五千两。
你觉得这钱来得容易，下次会不会想要投入更多一点。
比如十万两？
百万两？”
顾长阳紧咬了一下唇，跌坐在椅子上，“也许那个时候，我真会深陷其中。”
石氏抹掉眼泪看向他，“那茹娘真让你如此着迷？”
“夫人，我从未被她迷住，我只想赚银子。”顾长阳用力说道，“你要信我，我已经后悔了！”
“现在后悔并不迟！”李筱雅开口道，“你是被茹娘迷住了，但绝不是男女之情。这点我相信你！”
“红楼惯会打造女子，他们会针对要对付的人，打造他们喜欢的女子模样、性格。
而这个茹娘，便是他们给你量身定制的。”
“大嫂，沈二爷为何要针对我？”顾长阳其实有些猜测，“难道是为了对付顾家？亦或者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