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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儿才不信呢：“可是林公子，你在赵府这么多年，知道赵家同孙大人关系密切，长来往，你和殿下不可能对孙大人没有好好的调查，这县衙，你在暗中指不定来过多少次呢，能不知道这里有鱼？”
林毅显得有几分尴尬，脸上是被戳穿之后的难堪之色，轻咳两声：“你这丫头，越发的聪明了，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那你可看出来了，殿下最近心情不好啊？”
周福儿不说话了。
林毅一看，果然两人出现问题了。
“唉，我呢，在情感上虽然能够帮你提点儿建议，但是终归路是要你自己走，选择也是要自己做的，我同女人之间积累的那点儿经验，对你根本没用，所以也就不同你多嘴了。”
周福儿也知道他给不了自己建议，情形不同，同样的建议只是枉然。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殿下身边虽然危险，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只要是你想要的，他拼尽全力也是要给你的，但同时，他又有责任重担在身，不能一心想着感情一事，所以主动权实际一直都是在你的手上，你们两个的将来，取决于你是否选择同他共甘苦。”
周福儿被他说的怔愣，这一点是她没有想到的，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在这段感情里，主动的该是慕慎，至少在她和慕慎之间，慕慎身份地位权势都要高过她，她在感情中有担忧有谨慎是正常，而慕慎则没那么多需要顾虑的事情。
所以一直该往前走的是他，两人感情最后是否得以成全，是靠他来说服周福儿的。
如今听到林毅的话，她才恍然。
自己的顾虑是身份地位之差，怕成为慕慎的累赘，以及将来同多位女子共侍一夫的处境，而慕慎的顾虑，则是她的安危，以及是否成事之后对她的交代与名分的给予。
他一直都在努力，反而是周福儿，一直都在退缩。
换句话来说，只要她往前走一步，就像林毅说的，慕慎势必会竭尽全力的护她周全，成为人上人，给她应得的身份地位。
见周福儿良久不说话，林毅也知道这种事情想要下决心很难，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够匆匆选择的。
“不急，你和他还有的是时间，不过京城那边已经传递过消息来，皇上的六十寿辰即将到来，再有一个月，我们便要返京了。”
周福儿心中一紧，林毅的意思是，若是在这一个月之内，他们帮她解决掉了赵元昌，便真的要分隔两地了。
“你随我们一起走吗？”
林毅问道。
周福儿张了张嘴，却没出声音。
林毅见状，有些自嘲：“看我，说了不急，却还在问你的选择，没事，你慢慢想，还有时间。”
他越是这样说，周福儿反而越是有歉意。
“对不起，你们一直都在帮我，我却……”
林毅当即打断她的话否认：“不，我们没有帮到你什么，反而还将无辜的你拖到了我的事情当中。你原本可以平淡度日的，若是不遇上我们，也不会担惊受怕，还遭受刺杀受伤。虽然促进了你知道郑兰娘之死一事，可诱你入敌是我们所为，且让你被赵元昌给盯上，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无非都是在各自为自己的目的而做的决定罢了。”
说完，他又有些歉疚道，“说到对不起，该是我对不起你才对，明明知道你是我妹妹还将你卷入其中，待我们走了之后，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你呢。”
言语之间，尽数都是对周福儿的担心。
他言外之意，已经断定周福儿不会跟随他们去京城了。
周福儿觉得，要是再进行这个话题，只怕她和林毅之间也要陷入尴尬境地，忙转移话题道：“你和殿下要一直在县衙待着吗？赵家的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她其实想问的是，这次刺杀没成功，赵家定然还会另想办法，殿下回到赵家很危险。
可是直接问出口的话，总觉得林毅又会联系到刚才的话题，提及她和慕慎的关系，所以问的很是委婉。
林毅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心中了然，却没点破。
“人都审问完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他若是真留下，赵家只怕对孙庆丰就一点儿信任都没有了。至于赵家的人，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说明他们和此事有联系，表面该做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当下是不能把关系给搞僵了。”
周福儿很是为慕慎和林毅觉得憋屈，没想到身居高位也还是要违心的去应付他人，不能随心办事。
各有各的难处，只不过经历的少，懂的自然也少，便总是觉得旁人过的似乎都比自己轻松。
至少上一世的周福儿是这样想的，但这一世，她渐渐明白，无论身居在什么位置，不深入了解，根本不知道其难处都有什么，看到的，都是所谓的光鲜的一面，也都是人家想要让你知道，给你展示的一面。
两人正谈着话，忽然从被看守的院子里，传来了哭泣和咒骂的声音。
那个院子里都是孙庆丰的家人，之前被聚集到一处的时候还没什么，这会儿怎么就闹翻天了？
林毅和周福儿对视一眼，忙走过去，查看情况。
问了看守的人才知道，原来是孙庆丰的女儿同钱家的三公子定了亲，这次孙庆丰担了责，孙庆丰的夫人廖氏琢磨着经此一事，只怕和钱家的婚事告吹了，教训起女儿孙萌萌，说着说着便将人给说哭了，见到女儿哭，廖氏直骂她不争气，和她爹一样没种，窝囊废。
这边侍卫解释着，那边还能听到廖氏的咒骂声，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一个壮硕的女子，正在一边骂，一边抬手拍打面前的女孩儿，想来这就是廖氏和孙萌萌了。
上下打量廖氏，周福儿直摇头，不成想孙大人的夫人，竟是如同街巷的泼妇一般，出口成脏，对自己的女儿尚且动手，想必平日里也没少在府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