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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玉清院便发生了火灾,如同曲浮院那夜一般,火光通明,烧红了赵府的半边天,下人们一通忙活,直到天色微亮,才好不容易将火给扑灭了,却也是伤了不少人。
周福儿从下人的议论中得知,火是从赵正礼和吴氏所住的房间烧起来的,原因至今没找到,两位主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此刻已经被抬回了墨云院养着,二爷和冯氏也好不到哪儿去,房子被点了,诸多的画作珍宝都被烧的不成样子,可谓是损失了一大笔钱,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火,是你派人放的吧?”
周福儿走到正在凝心练字的慕慎近前,将洗好的水果放在他面前,随手便拿起一个桔子吃起来,不等回答便接着道,“我想他们心知肚明,但就是没办法追查,现在倒好,罚银还没上交齐全,又损失了一大笔的钱财,被好好的威胁警告了,如今的他们,只怕是后悔莫及,早知道,就将那些值钱的都当了,交了罚银算了,也不至于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依我看,活该!”
慕慎见她心情大好,端茶抿了一口,将自己刚才所练的字拿开,重新铺平了纸张:“听小草说,你最近疏于练字,一心都在想着如何整治赵元昌,眼下开心了,也该把练字的事情拾起来了。”
一听说要练字,周福儿反而没了从前的吃力和不喜,兴致冲冲的提笔便写,一气呵成,写完拿给慕慎看。
“如何?”
慕慎一看,喜上眉梢:“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徒弟,这字比林毅都要强上一些,不过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进步斐然啊。”
“夸奖的话就免了,我的水平如何,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既然我让你这么满意,不如告诉我下一步是如何计划的。”
“你这是在向我讨要奖励?”
慕慎挑眉看着她,故意卖关子。
“奖励?这可不算,即便知道了计划,我能有什么好处?横竖我知道与否,都不会耽搁到你计划的施行,告诉我,无非是多一个人知道而已,反正也不会让你损失什么,又有何妨?”
周福儿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回答。
偏慕慎嘴巴紧闭,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周福儿盯着他半晌也没吐出半个字。
“怎么了,难道连我也不能知道?莫非是怕我打扰了你的计划?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周福儿一再表示自己谨守规矩,和他是一个战线,绝对不会掺和其中。
慕慎不为所动,就看着她解释,仍旧什么也不说。
周福儿最后索性放弃:“算了,不说我也没办法,只要结果是好的,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若是你的计划不能让赵元昌受到严惩,我会自己另外行动的。”
她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当初说会激的赵元昌用之前对付娘的办法来对付我,你不告诉我,我怎么配合啊?”
慕慎缓缓摇头:“不需要你的配合,你只需安心做你自己的事情。”
周福儿撇嘴,套话都套不出来,这小子是个高手啊,日后斗智斗勇都斗不过。
这个时候,她庆幸自己和他不是敌对的关系,否则,还不得轻易就被击杀了?哪儿轮得到自己来反击?
一时间,倒是有些可怜起赵家的人来,他们还不知道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如今已经都算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慕慎所料不假,赵元昌自打被传言刺激的辗转反侧,加上家中起火一事,更是让他心绪烦乱,认定是周福儿所为。
冯氏这些时日睡得同样很差,夜里总是被赵元昌给吓醒,听着他指着分明就空荡的房间,一个劲儿的喊着“郑兰娘”,甚至于觉得自己都要出现幻觉了。
本想着分房睡,至少两人之中总要有一个保持清醒的吧,奈何又被赵元昌催着对周福儿下手。
“一定是她干的,所有的这些都是她干的,她要报复我,报复赵家,务必要将她给铲除,不然的话,咱们赵家人就没有活路了!”
赵元昌对冯氏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周福儿的危险,催促她早些派人下手,他也知道自己情绪不稳,生怕使用的办法欠妥,冯氏相较他而言,至少还清醒许多。
“二爷,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房屋修缮的工作,已经交由下人去办了,休息几天,待精神恢复了,咱们再作商议。”
冯氏可不想找个时候再摊上事情,既是为自己着想,也是为了夫君和赵家着想。
本来赵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在充州百姓的口中,名声已经有些岌岌可危了,若是再因为行动的不严谨,而导致了脏水再次泼到身上,那可就彻底毁了赵家在充州的名声了。
“等不及了!”赵元昌着急道,“你还没明白吗?再等下去,周福儿不会让咱们活命的这次火灾事件你还不看不清楚吗?难道非要家里死一个人你才肯帮我?”
“二爷,你……你还是先歇息吧。”赵元昌死死拉着冯氏的手,那血红而又充满了杀气的眼睛,让她看着心慌害怕。
她还是第一次见赵元昌如此害怕,就好像有什么人拿着鞭子,一直在他的背后追赶,他不敢停下,但凡停下,那鞭子便会狠狠落在他身上一般。
可怕的不是被追赶,而是被拿着鞭子的鬼魂追赶。
赵元昌如今便是如此,恨不得立即除掉周福儿这个后患。
“你不帮我,我自己来!来人!你滚出去!”后面一句话是对冯氏说的,冯氏刚想要劝说反驳什么,赵元昌一个眼神瞪了过来,“还不滚!难道还要我请你不成?”
他是铁了心要对付周福儿,冯氏有预感,当初郑兰娘的事情即将上演。
玉清院因为修缮屋舍,赵元昌和冯氏获得殿下的允许,去了墨云院居住,正好有机会和赵正礼一起研究对付周福儿的方法。
冯氏本想要劝阻,不料吴氏十分赞同,还跟着一起出主意,冯氏见状,顿时也觉得当初自己的劝说成了无用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