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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德越听越糊涂,脸上露出迷惑之色:“林公子何出此言?”
林毅再次重重叹息,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犹豫半晌,在赵元德的再三催促之下,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开口:“福儿并非是失踪不见,而是被二爷给关押起来了。”
赵元德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毅一早就料到他的反应,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有说服力,立即补充道:“昨晚她没回房间,同屋的赵小草便前来禀告,殿下当即派人去寻。你猜怎么着,我竟是在二爷的柴房找到了她,让我吃惊的是,同她关押在一处的,还有柒兰苑的汪嬷嬷,汪嬷嬷则是被二少奶奶骗说肖姨娘要见福儿,这才将福儿带出了曲浮院,路上两人便被掳到了玉清院。”
林毅话语中满是叹息和气愤之意,叹息是对周福儿的遭遇,气愤是因为赵元昌和冯氏做法的卑劣。
赵元德越发不淡定。
赵家近些时日总是发生大事,他饶是想要静心读书,也无法不理会家族中的动荡,心神又怎么能够真的安静下来?
如今连同福儿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危险,赵元德不知道府上这是怎么了,不明其中缘由,心里才越发混乱。
“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赵元德想不明白。
林毅点拨:“二爷认定是殿下扣押了他的人,想要用福儿来换呗。”
“林公子,烦请告知,殿下是否真的扣押了二哥的人?刚才我问殿下,殿下一直都没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赵元德始终还是没忘了此番来的根本目的。
林毅眉眼一挑:“听三公子这意思,若是殿下当真扣押了二爷的人,那二爷抓福儿便是理所当然,在情理之中了?”
赵元德忙解释:“不不,此事二哥做的确实不对,就算是受责罚也不为过,可是,若是殿下扣押了二哥的人,总也该给二哥一个理由或者解释才是,若是不能服众,只怕对殿下的名声也有所影响,我想,以殿下如今的处境,维护好名声才是最主要的,就算对二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牺牲名声来对付二哥,未免有些因小失大。”
林毅重新审视赵元德,觉得十分有意思,此人虽憨实,死板,但终究还是有想法的,在大事上思虑的也还算是周全稳妥,难怪殿下看中了他的才能,果然不负期望啊。
他没有直接回答赵元德的话,反问:“那福儿被抓一事,你如何看待,对二爷仅仅是责罚吗?”
赵元德也有些难以开口,初始听到林毅所言,他吃惊不小,没想到二哥会打周福儿的主意,后来想到府上有关周福儿和慕慎的传言,又觉得二哥此举倒是也有缘由在内,毕竟,他认定了是慕慎扣押了他的人,私下抓住慕慎看重的人妄图交换,算是绝路中的一种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过于卑鄙,令人唾弃。
“那殿下是否抓了二哥的人?”赵元德没有被林毅带跑偏,执着的发问。
凡事有了前因才会有后果,赵元德坚信二哥不是胡来,必然是因为被逼急了,才做出不妥的举动。
赵元德想法清楚,面对林毅的“打太极”,还是分得清楚重点的,林毅不免对他又刮目相看了几分。
“殿下做事,向来都有他的缘由,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责罚于人,二爷丢失的那三个下人,你知道他们来曲浮院所为何事吗?”
赵元德摇头。
“为了将福儿叫去二爷面前。”
赵元德更是吃惊,在没发生扣押人的事件之前,二哥便对周福儿打了主意,这又是为什么?
“福儿不去,那三人纠缠不休,殿下看不过,便将人叫进来等,后来那三人得寸进尺,索性将人给扣押了。殿下之所以如此慎重,还有一个原因,当初有人冒充柒兰苑的下人,把赵小草绑到荒郊野外,威胁福儿以身换人,好在福儿聪明,危急之中脱身,并将赵小草救回来,事后殿下知道此事,还责怪福儿危急关头独身前往,也越发看重院中下人的安危,自然不能随便令人把下人给叫了出去,这个时候二爷往刀尖上撞,殿下怎能放过?”
林毅一番话,让赵元德倒吸一口凉气,后脊直冒冷汗,咽了口唾沫,才问道:“究竟是谁想要害福儿姑娘?”
林毅皱眉,一脸沉思模样:“这个……你还是先去问问二爷为何要见福儿吧,或许,你从他那儿能找到答案。”
赵元德本就紧张的面色,这会儿更是添了阴霾,他太知道林毅这话背后的含义了。
能从赵元昌那儿找到答案,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害周福儿的人,很有可能是赵元昌。
林毅不言明,无非是不想做那个中间挑拨离间的人,免得被赵元德误会,去找赵元昌之后,被他再给林毅和慕慎添一个什么诬陷之罪。
心里不安着,赵元德转身匆匆前往玉清院。
冯氏这边终于有机会独自同慕慎面对面,却因为心虚,半晌都没表达清楚用意。
林毅走进来,看冯氏这吞吞吐吐的样子,便知道进行的不顺利,不免开口催促:“二少夫人一直未走,看来要说的话还没说完,我这都出去一盏茶的功夫了,也没交代完?殿下对你还真是有耐心啊。”
言词充满了讥讽之意,表达了对冯氏的不满。
冯氏心里本就不舒服,被林毅一激,硬着头皮开口,反正早晚都是要说的。
“殿下,既然我和二爷打算出动赵家的人,帮忙一同寻找周福儿,不知可否借由此事向殿下讨一个赏赐。”
“要是不答应呢?”林毅插话。
冯氏真不想理会他,可谁让人家是殿下身边的红人,碍着殿下的面子也总是要搭理一两句的。
“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本也没什么身份地位,无非就是在最为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殿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殿下不答应,妾身又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