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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多说一句,不反驳便是最好的蔑视,反而让慕奕显得索然无趣,尴尬不已,饮完了酒,对慕慎继续道:“对第一次见面的亲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吗?冷漠而疏离,父皇,您还真是给了儿臣一个很厉害的皇兄啊。”
慕奕这话多了挑衅的意味,连同皇上都给提出质疑,可见他们母子二人势力之广。
一场欢迎的宴会,就这样在尴尬而又冷淡的氛围中结束,周福儿都觉得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慕慎在宫里被安排在了上阳宫,据说这是往昔被封为太子的皇子的住所,已经足够表明皇上的态度。
他此番将慕慎从充州叫回来,就是为了要将其封为太子。
至于洛阳王,早就排除在外。
这也是白贵妃屡次对慕慎下手的理由,为的是铲除唯一和洛阳王竞争的皇子,但是没想到慕慎如此顽强,竟是能够活着返回京都。
当然,不达目的,她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即便是在京城里,慕慎今后的生活也不会消停。尤其是他就在白贵妃的眼皮子底下,白贵妃想要下手,但凡在慕慎身边派上几个眼线,便能够找到机会对慕慎下手。
这是白贵妃所计划中的,不过慕慎向来都十分警惕,虽被安排在上阳宫,但从不用旁的人给他安排的下人,随便下套,便能够将白贵妃,又或者是其他人派来的人给打发掉,还让那些幕后的人挑不到什么错处。
皇上倒是不插手慕慎的任何事情,无论是用人办事,都让他自己做决定,在这一点儿上,很是得慕慎心意,却并不意味着,他会原谅皇上。
“你觉得先皇后之死,皇上知道吗?”
周福儿见慕慎对皇上十分冷淡,皇上几次来探望,他都一脸的寡淡不欢迎的架势,让皇上很受伤,故此寻个机会探探他的口风,看父子二人是否还有和好的可能。
两人联手,总比一人当枪匹马要好的多。
因为在宴会上就看得出来,皇上十分不愿被白贵妃和洛阳王占据了上风,被两人篡夺和争夺了权势,若非有心想要抢回权势,他也不会承认慕慎的存在,并让他返回京城了。
实际上,让慕慎回来,便是皇上对白贵妃一众权势的宣战。
这一场无声的战役,若非有把握,皇上又怎会破釜沉舟?但很明显,慕慎无意同皇上联手。
“他如何会不知道?他是皇上,这京城里有什么事情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的?可是母后死后,他什么都没做,没有为母后报仇,反而把凶手捧的越来越高,以至于到现在这步田地,还需要我这个先皇后的儿子回来收拾残局,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将我叫回来是因为什么吗?在旁人的眼里,是继承皇位,获封太子,天大的好事情,然而,却不过是他让我回来收拾残局的一个理由。他已经无能为力了,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对于白贵妃和洛阳王,他根本无从下手,他的权力,已经被他们给架空了。”
慕慎谈及这些,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和恨意,很显然,对皇上,他是心有芥蒂,并且难以平复愈合的。
周福儿身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很快,便到了皇上生辰这天,宫中大兴操办,甚至还因为有外来使臣特意来恭贺,一派热闹繁荣景象。
然而让周福儿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蛮族人带来了他们的小公主朵依儿,欲要同楚国和亲,以巩固两国友好。
皇上只有两个儿子,目光自然落在慕慎和慕奕身上,只是最终,还是落在了慕慎身上。周福儿看得出来,慕慎眼中带着不情愿,看都不看朵依儿,还特意将目光投向了他处,也不承接皇上的目光。
“蛮族好意,朕心领了,这真是个大大的贺礼,既如此,朕便收下,待朵依儿和慎儿相处一些时日,再寻时日成亲,毕竟儿大不中留,想来蛮族大王也是这样想的,既是为了两国交好,咱们一同举杯庆贺!”
皇上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要让朵依儿嫁给慕慎。
周福儿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儿站立不稳,一旁的汪嬷嬷赶紧暗中扶住她,低声道:“还撑得住吗?要是撑不住,我可以代你给殿下告假。”
现在不是强撑的时候,若是因为硬撑而坏了事情,那可真的是给慕慎丢脸,拖后腿了。
但周福儿也明白一点,朵依儿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被强行要安排给慕慎的女子,她以后还有面对诸多这类的事情,若是这一个都撑不住,今后还如何同慕慎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我没事,放心吧。”安抚了汪嬷嬷,周福儿重新稳定心神站好,抬眼去看白贵妃和洛阳王的反应。
两人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宴会散去,皇上还特意留下慕慎,问他的想法。
“父皇都已经决定了,儿臣有什么想法还重要吗?”
慕慎淡淡的道。
“蛮族凶猛,楚国同他们交战数年,和亲是利大于弊的事情,你有何不满?”皇上自然看出了慕慎的不情愿。
“那为何不同洛阳王成亲?”
即便是到京城一段时间,慕慎也不直呼慕奕的名字,反而用他的封号来称呼,亲疏可窥一斑。
“他……年纪尚小……”
“已经给了封号,立了府邸,年纪尚小?父皇,你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没别的事情,儿臣告辞。”说完,便要走。
皇上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厉声呵斥:“站住,朕话还没说完,你要去哪儿?”
慕慎冷哼一声:“既要成亲,自然要去好好相处一番,这不是父皇所希望的吗?”
回到上阳宫,慕慎拉上林毅,两人打斗一番,好好的发泄了一通,才稍稍缓解了心中的郁闷之情。
周福儿心知他是最为难,最挣扎的那一个,识趣的不上前叨扰,但心中难免会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