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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知肚明,也都不再多说。
周福儿被安置在慕慎的房间,她实在觉得不妥,拒绝了半天,结果还是被慕慎强行给按在了床上,林毅更是十分坚定的要周福儿接受大夫的检查,唯恐她在玉清院遭受了其他的责罚。
“你脸上的耳光我记下了,若是身子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你都一并告诉我,等赵家来人了,我势必要帮你讨回公道,看我不十倍百倍的从他们的身上给你打回来!”
有两个护着她的人,她还有什么怕的,心里觉得幸福极了。
只是,她依旧担心着一个人。
“汪嬷嬷顺利回了柒兰苑吗?”
此话一问出口,慕慎和林毅都没有回答,反而往旁边退了一步,在他们身后出现的,是汪嬷嬷。
汪嬷嬷两眼通红,像是刚哭过,见到周福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看到你也平安的出来了,我就放心了,你救我的恩情,我会一直谨记在心,好好报答的。”
周福儿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儿?为何哭了?”她看向慕慎和林毅,“可是你们将她给抓来,为难了她?”
慕慎神色寡淡:“你还是听她自己解释吧。”
周福儿再次看向汪嬷嬷,却见她本就通红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好像有什么话难以说出口。
“嬷嬷别怕,若是他们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坚决不会让你平白无故的受到欺负。”
周福儿很讲义气道,汪嬷嬷连忙摇头。
“不,殿下和林公子对我都很好,是……是……”汪嬷嬷说了半天都说不出来,眼里的雾气却是越来越多了。
慕慎和林毅也不着急,两人各自坐着,悠然自在的等着,很有耐心。
周福儿越发觉得好奇了:“是因为什么?”心里也隐隐在猜测,汪嬷嬷出了玉清院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为何会成这般模样,又为何会出现在曲浮院?
汪嬷嬷是赵府里的老人,能够让她出现这般神色的,必然不是小事。
见汪嬷嬷这么为难,周福儿也不想为难她,更不想当着慕慎和林毅的面儿让她难堪。
“若是为难,咱就不说了,你刚出来不久,也快点儿回去休息吧。殿下,麻烦你派人把她给送回去吧,我怕二爷的人会重新找她的麻烦。”
慕慎却道:“是否要回去,我觉得你还是问问她的想法吧。”
周福儿狐疑:“嬷嬷,你不要回去吗?”似是意识到什么,“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有殿下和林公子在,我很快就能像从前那般活蹦乱跳的。”
她以为汪嬷嬷是因为放心不下她,这才舍不得走的。
汪嬷嬷拉着她的手,连连摇头:“柒兰苑那边,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不,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值得我回去!”
说到最后,她竟是有些气愤起来。
周福儿皱眉不解。
“肖姨娘压根儿没想着救我,她自打知道我是被二爷带走,又有老爷撑腰之后,就生了放弃我的念头,只是为了不得罪老爷和二爷,为了保住她在老爷心中的地位,至于我,是生是死她都不在意。”
周福儿越听越糊涂:“怎么可能,今天咱们不是还听到她去玉清院给你求情吗?那般着急的样子,可不像是装出来的,你在她心里实在是重要的很啊。”
“她不要我,宁可当我死了的话,是我逃跑之后回到柒兰苑时亲耳听到的,这些话她对青柳,青玉说的,为了她受宠的地位,她抛弃了我。”
说起这些,汪嬷嬷一脸的痛苦之色,强忍泪水的样子,让周福儿看了很是心疼,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看慕慎和林毅的脸色,汪嬷嬷所言为实,故此,她才来到了曲浮院,成为殿下去玉清院亲自带人的一个台阶,也算是间接通过殿下,告知给赵家的人,她汪嬷嬷,今后要为曲浮院办事。
这算是聪明之举,也算是不得已的自保之举。
周福儿理解的同时,又觉得她很可怜。
“殿下,吴老夫人,赵老爷求见。”
水生进来禀告。
慕慎说了句“来的真快”,叮嘱汪嬷嬷照顾好周福儿,他则带着林毅一同到了前厅。
吴氏等人一进门便跪在地上请罪,阵仗之大,比往日恭迎财神爷还要震撼,可看在慕慎的眼里,却像个笑话,漠然的目光扫过去,满是冷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赵正礼率先开口:“殿下,老夫带着不成器的儿子,来给殿下请罪,请殿下责罚,老夫日后一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让他犯同样的过错!”
吴氏紧接着便说:“吾儿一向做事沉稳有规矩,这次冲动扣押了殿下的人,实属无奈之举,恳请殿下从轻发落,他也是有苦衷的。”
吴氏显然比赵正礼要精明的多,甩锅甩到慕慎头上,赵元昌虽有罪,但那也是被慕慎给逼的,言外之意是,你先扣押了他的人,他才冲动扣押你的人,一来一往,应该算是扯平了,奈何他被你给抓了现行,不得已才来请罪,可整件事情也不能全然都怪罪在他的身上,你也有错。
这样的父母,难怪会养出赵元昌这样的儿子,有其父母必有其子,赵元昌这个时候还要让父母出面摆平,看来也不过如此。
慕慎不免对他又鄙夷了几分。
说到底,无外乎是个不愿意承担责任,经受责罚的人。
“殿下,扣押周福儿是我不对,可那都是下人们私自做主干的事情,我从来都是不知情的,也是在殿下去救人的时候我才知道,眼下我已经狠狠的责罚过他们了,将他们逐出赵府,远离充州,这种事情都会做出来的人,简直不能忍受,必须让他们受到应有的责罚。可另一方面,他们是我的手下,既然犯了过错,我理应来向殿下认错受责罚的,殿下,虽然我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但我甘愿向殿下赔罪认罚!今后我一定好好管教手下人!绝对不给殿下再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