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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显身材……
阎明川喉结滚动，想把人藏起来。
“吉时到，新人拜堂喽——”
媒人孔婶一声喊，打断了阎明川的思绪，尤小雪也像被针扎了似的，从他身边跳开。
尤小雪晕头转向，第一次拜堂，全由孔婶摆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前两拜，尤小雪还木木的，没啥感觉。
“夫妻对拜——”
等到和阎明川面对面弯腰时，她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怪怪的感觉。
像是激动，又像是庄严，还有点……想笑？
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看阎明川，却见他绷着脸，一本正经。
尤小雪连忙也收起心思，挺直腰板。
周围，目光各异，或欣慰，或羡慕，或好奇……
“礼成——送入洞房——”
最后这句，孔婶故意拉长调子，引得大家一阵笑。
尤小雪的脸“腾”地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几乎是逃跑，匆匆忙忙往楼上跑。
跑到一半，才想起明川哥现在是他们家的人了。
她停下脚步，转身，朝阎明川伸出手，手心朝上，又羞又期待。
阎明川本来想搂她的腰，见她主动伸手，心头一热，上前握住那只软软的小手。
手感滑腻，像上好的丝绸。
一路往上，到处都是红色。
喜字贴满了楼梯、过道、窗户、门……要把人的心也染红。
阎明川牵着尤小雪，推开她的房门。
满屋子更浓的红。
他心里头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成了。
从今天起，他家的小可爱，是他的小媳妇了。
那些在梦里翻来覆去想了千百遍的事，终于成真。
尤小雪一进屋，就想往床上躺。
刚挨着床边，就觉得硌得慌。
“哎哟！”她叫了一声，连忙撑起身。
一看，床上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早上出门时还没有的！
一定是妈妈或外婆，趁她不注意铺的。
阎明川看她那副可怜样，忍不住笑了，伸手替她把硌着她的红枣花生拨开。
“傻丫头，这是‘早生贵子’，图个吉利。”
他声音低沉了几分，
“现在不能动，得等到晚上……”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尤小雪哪能听不懂他的意思？
她脸更烫了，像着了火。
阎明川见她低头不说话，觉得她不适应。
他默默伸手，搂住她的腰，轻轻一带，把人圈进怀里。
两人紧紧贴着，隔着薄薄的衣裳，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线条。
就这样抱一抱，也挺好。
楼下已经开席，声音隐隐传来。
等会儿要下去敬酒，先得吃点东西。
“歇一会儿，等下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阎明川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他以为尤小雪累了。
其实尤小雪不累，就是被那么多人盯着，不自在。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把头靠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两人在新房里待了十几分钟，刁桂婷上来叫他们。
“小雪，明川，下来吃饭了，给你们单独摆了一桌。”
两人这才分开，下了楼。
尤小棠和阎秋晨已经在桌边坐好，一人抓着一块鸭肉，啃得满嘴油。
“哇，二叔二婶来啦！”
阎秋晨眼尖，看见他们，兴奋地喊。
他举着鸭肉，一脸得意：“我二叔今天娶亲，我很快就有二婶喽！”
尤小棠愣了一下，觉得这话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明川哥哥明明是自己跟姐姐一起接回家的呀！
“小棠，发什么呆呢？快吃呀！”孔碧霞端着一盘菜过来，打断了尤小棠的思绪。
尤小棠回过神，看着桌上的菜，眼睛一亮。她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明川哥哥以后就是我姐夫了，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姐夫了？”
她嚼着肉，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转，看向阎秋晨。
“小晨哥哥，你说我以后也找个像明川哥哥一样的姐夫好不好？”
尤小棠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兴奋地拍了拍阎秋晨的肩膀，“要不，小晨哥哥你当我姐夫吧？等你长大了，我让爸妈也给你下聘礼！”
阎秋晨被尤小棠的话惊呆了。
聘礼？
他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又不是货物，怎么能用聘礼来“买”呢？
可转念一想，能被小棠“买”回家，好像……也不错？
“嗯……这个嘛……”阎秋晨挠了挠头，有些犹豫。
“哎呀，你就说好不好嘛！”尤小棠见他犹豫，有些不高兴了。
“好……好吧。”阎秋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孔碧霞听着两人的对话，哭笑不得，差点把手里的菜盘子给摔了。“姐夫！姐夫！”
尤小棠清脆的嗓音像一颗石子，打破了酒席间的喧闹。她的小手在空中挥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全然忘记了先前与阎秋晨那番关于“聘礼”的对话，此刻，她满心欢喜地迎接下楼的姐姐和新姐夫。
原本热闹的酒席，因为这声呼喊，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人们纷纷侧头，看向楼梯口。
今天这喜酒，排场可不小。除了亲戚和青禾村的乡亲，尤大志还请了不少生意上的伙伴。乡里的干部也来了几个，都是冲着状元闺女的名头来的。
说起来，为了这场婚宴，尤大志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光是酒水，就备了好几种，既有本地人常喝的烧酒，也有从外地弄来的好酒。他还特意安排人去城里请了几个手艺好的师傅，就为了让宾客们吃得尽兴。
所以今天最忙的，就是尤大志。他像个陀螺一样，在人群中穿梭，招呼客人，安排酒菜，生怕怠慢了哪一位。
阎明山和阎明河也没闲着，帮着尤大志一起招呼客人。青禾村的人倒还好说，都是乡里乡亲，不用太客套。
尤小棠这一嗓子，把大家的目光都引到了新人身上。几个年轻小伙子起哄，嚷嚷着要敬新郎官酒。
“哎，哎，先吃菜，先吃菜！”阎明山赶紧拦住他们，“明川刚下来，让他先吃两口垫垫肚子，待会儿再喝，待会儿再喝！”他一边说，一边朝阎明川使眼色。
阎母也心疼儿子，赶忙招呼：“小雪，明川，快过来坐，先吃点东西！”
“小棠喊姐夫喊得甜，多吃点肉！”
阎明川被尤小棠几声“姐夫”叫得心花怒放，夹起一个大鸡腿放进她碗里，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这鸡腿，既是给小姨子的奖励，也是他对尤小雪的无声承诺。
阎秋晨眼巴巴地看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没有姐姐，也没法叫姐夫，突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二婶！二婶！我二婶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二婶！”
他声音洪亮，一连喊了好几声，把大人们都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