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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苏宁的意识从系统空间中退出,那价值三百万的格列宁如同数字幽灵般,被整齐地码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维度。
当他再次睁开眼,便是重新回到“王子印度神油”店那狭小逼仄的现实空间。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刚刚停歇,刘思慧和吕受益很快也来到了。
刘思慧和吕受益坐在柜台前的小凳上,两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焦虑。
店内气氛凝重,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苏老板,”吕受益率先开口,声音干涩。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这次......这次的量实在太大了。光靠我们之前筛选出来的那几十号信得过的病友,要想把这......这7500盒卖完,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接着他翻动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联系方式,翻了两页都看不到头,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在绝望中等待的家庭。
刘思慧在一旁用力点头,QQ群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几乎没有停歇。
她的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划动,眉头紧锁:“苏老板,吕大哥说的没错。我群里现在还有两百多号人天天在问,私聊我的窗口都快要炸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急切。
苏宁没有说话,脑子里飞速计算着:上次两千盒,依靠极度谨慎和小范围的口碑传播,用了一个月才消化完。
现在面对的是7500盒这个天文数字,如果还按照之前那种“精耕细作”,每次只交易五六盒的模式,效率太低,时间跨度会被拉到无限长。
而时间,恰恰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运作越久,暴露的风险呈指数级增长。
一旦这个脆弱的链条某个环节出现裂痕,被警方或其他势力盯上,不仅仅是7500盒药灰飞烟灭,之前所有的努力,乃至所有人的未来,都将彻底葬送。
沉默在店内蔓延,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的肩头。
就在这时,刘思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亮光:“苏老板,我......我倒有个人选,或许能帮上大忙。”
“噢?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苏宁和吕受益的目光同时聚焦在她身上。
“刘牧师。”刘思慧吐出这个名字,语气有些斟酌,仿佛在掂量其中的分量,“你们知道吗?他本身也是白血病患者,以前在教堂里经常组织病友互助会,开导大家,很多病友和家属都非常信任他,尊敬他。他的教徒里,得有
超过一半都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如果他愿意出面,哪怕只是私下里帮忙牵个线,说句话,信任度绝对不一样,销量肯定能上一个巨大的台阶!”
“刘牧师?”苏宁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我不是药神》电影里那个说话温和,总是试图用信仰安抚众人,却同样在病痛和现实面前挣扎的老头形象。
一个有情有义,且拥有独特影响力的人。
“对!就是他!”吕受益立刻激动地接话,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刘牧师是好人!真正的好人!上次我病情加重住院,家里没人,他还特意熬了粥送到医院来看我......就是......”
他的兴奋稍减,露出一丝担忧,“就是他这个人太正派了,原则性极强。让他参与这种违法的事情,他恐怕......”
苏宁沉默了几秒钟,指尖停止敲击。
风险与机遇并存。
刘牧师的加入无疑会极大提升效率和覆盖面,但他的“道德洁癖”也可能成为一个不确定因素。
“先找他谈谈吧。”苏宁最终做出了决定,语气沉稳,“无论如何,试试总比坐在这里干等强。成不成,谈了才知道。”
“另外,你们开始出货,还是和上次一样,尽可能的小心一些,我们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所以没必要为了赚钱不管不顾。”
“好!我们明白了。”刘思慧和吕受益都是深以为然的对视一眼。
第二天下午,按照约定,刘思慧和吕受益来到了教堂,见到了那位刘牧师。
苏宁依旧是没有露面,他需要最大限度地保持自己身份的隐秘性。
哪怕到时候出事了,没有任何的证据,自己也是会相安无事。
别看这里是一个副本游戏世界,但是苏宁依旧是保持着道德标准,不愿意让自己有不好的影响。
当然这就是教育带来的意义,多年的良好教育不允许苏宁胡来。
如果有选择的可能,普通人是不可能接触这些事情,究根结底还是被逼无奈。
刘牧师他穿着一身略显陈旧但十分整洁的黑色牧师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他惯有的、温和而悲悯的笑容。
只是仔细看去,能发现他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无法掩饰的病气与疲惫。
刚坐下,他就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两声,从袍子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定量格列宁服用了。
“思慧,受益,你们找我,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刘牧师温和地开口,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刘思慧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太多迂回,“刘牧师,我们有渠道能拿到印度产的格列宁,药效和正版的一样,但价格便宜非常多。现在我们有一大批货,想请您帮忙,介绍给那些真正急需,却又买不起正版药的病友们。”
刘牧师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握着药瓶的手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缓缓摇了摇头:“思慧,受益,你们是知道的。那种药没有经过国家的批准,是属于走私的,是违法的。我身为神的仆人,不能明知故犯,去做违法的事情。我也不能引导我的教
友们去冒这样的风险。”
他的语气很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宗教道德感。
“可是刘牧师!那些等药的兄弟姊妹真的快撑不住了!”刘思慧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又立刻意识到环境,强行压低了回来,语气却更加急促哽咽,“齐叔,就是那个以前在教堂做义工的齐叔,听说断药三天,
昨天已经开始持续高烧,送去医院急救了!小王家,父母为了凑钱,偷偷跑去卖血!还有李姐......您记得吗?那个总是带着五岁女儿来做祷告的李姐,她要是倒下了,她那才五岁的孩子怎么办?!这些都不是个案啊,刘牧师!”
一旁的吕受益也红着眼眶,沙哑着声音的补充:“刘牧师,我们知道这是犯法的!我们比谁都怕!可是医院的药四万块一盒,那是要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啊!这印度药两千块,它是我们这些人唯一能看到的活路啊!您就
忍心看着大家明明有路走,却只能活活等死吗?”
刘牧师沉默了。
他低下头,枯瘦的手指一遍遍地摩挲着正版格列宁药瓶,眼神剧烈地挣扎着。
他想起自己刚确诊时的天崩地裂,想起妻子变卖家当、四处磕头借钱才凑齐第一个月药费时的卑微,想起自己断药后躺在病床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的绝望……………
后来,也是几个好心的病友,偷偷凑钱帮他买了几盒正版药,才让他挣扎着活到了今天。
那份雪中送炭的恩情,他从未敢忘。
法律?信仰?道德?活下去?
各种念头在他脑中激烈交战。
最终,他深深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背负上了更沉重的东西。
他将那个昂贵的正版药药瓶放回口袋里,轻轻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决绝,也有一丝释然。
“好吧!”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我帮你们。”
刘思慧和吕受益几乎同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都是不由得送你了一口气。
“但是!”刘牧师语气陡然变得极其严肃,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两人,“我有一个条件,必须答应我??绝对,绝对不能强迫任何一个人买!必须完全自愿!如果有人不愿意,或者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绝对不能勉强!我们是在救
人,不是在害人。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任何人受到伤害,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一定!我们一定做到!”刘思慧立刻保证,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谢谢您!刘牧师!真的太感谢您了!”
刘牧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心中默念:主啊!原谅我或许逾越了世间的法律,但我祈求您能看见,我只是想用这有罪的方式,去行一件慈悲的事。
愿您保佑这些苦命的人,保佑这条艰难的路,不要被黑暗吞噬。
当天晚上,刘思慧通过最安全的途径,将刘牧师同意加入的消息告诉了苏宁。
苏宁正在里间那盏昏暗台灯下,仔细核对着之前的交易记录和资金清单。
听到消息,他手中的笔尖顿了顿,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刘牧师愿意加入,是好事。他的威望能解决很多信任问题。”苏宁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平静听不出波澜,“但是,规矩必须提前跟他讲清楚,一条都不能破。尤其是安全条例,必须严格执行。我们的目标首先是活下去,然后
才是救人。
“我明白,苏老板。”刘思慧的语气郑重,“我已经跟他详细说过了,他都同意。他也强调必须自愿。明天开始,他就会在他的圈子里,从那些最紧急,最可靠的病人开始,悄悄地传递消息。”
“嗯。”苏宁应了一声,放下电话,继续低头整理那些记录。
橘黄色的台灯光晕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他知道,刘牧师的加入,如同给这台精密而危险的机器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助推力,销量必将迎来暴涨。
但与此同时,这条救命的链条也变得更加庞大、更加复杂。
每一个新环节的加入,都意味着多了一个潜在的暴露点。
窗外的夜色浓重如墨,将整个弄堂吞没。
小小的神油店里寂静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挂钟永恒不变的滴答声。
苏宁看着纸上那些代表着一盒盒药,一笔笔钱,一个个家庭的数字,眼神锐利而坚定。
这7500盒仿制药,不再是冰冷的库存,而是无数在深渊边缘挣扎求生的希望之火。
而他,就是那个在刀尖上守护火种,在风暴中掌舵的孤独行者。
起初刘牧师本以为刘思慧和吕受益会带他去见幕后主使,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并不是如此。
刘牧师意识到这个幕后主使非常的小心,甚至并不是太信任他。
只是发现这个仿制药确实很有效果,价格相较正版药也是非常便宜,服药之后的病友脸上再次绽放了笑容,刘牧师也就不再强求什么了。
只是有了刘牧师的加入之后,苏宁手里的这批货出货速度更快了,而苏宁三人的胆子也是不由得大了起来。
虽然还是一直延续着以前的交易方式,但是很明显没有以前的担惊受怕了。
海量的财富再次汇聚而来,看到那么多的钱,让苏宁意识到有些人赚钱是真快。
苏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返回现实世界,也不知道现实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只想尽可能的在警察发现他们之前多卖一些。
此时的刘思慧也是被如今的出货速度给惊喜到了,“苏宁,我没说错吧?有了刘牧师的加入,我们的出货速度好多了。”
“嗯,可能这就是宗教的力量,有些信任是我们比不了的。”苏宁也是满脸的感慨万千。
“要不要和印度药商签下独家代理合同?”
“不行!刘姐,我们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需要好处占尽。”
“可是我担心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注意到仿制药,这要是被别人拿下了仿制药的代理权,我们就没得做了。”
“那不是正好!有更强大的势力介入,我们这些小虾米也不用折腾了,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能吃上仿制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