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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千斤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声音也跟着沉下去：“我是不是爱重自己，与你何干？”
“是我忘性大。”云则落在闻人千斤两臂的手微微收紧，“先前巾帼侯就说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什么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那么说不过是因为瞧见了他同别的姑娘搂搂抱抱，心头的酸劲儿还没缓过来呢，就又被他逮着小倌的事情一顿凶。
可那小倌分明是扮作姑娘混进来的，她哪里会知道。
闻人千斤心头委屈急了，垂着脑袋将云则的手拂下去：“既如此，云阁主还来找我做什么？”
似乎觉得这话有些矫情，她又补充道：“总归我们不过是朋友罢了，同谁做何等亲密事，彼此也管不着。”
闻人千斤将自己的立场立稳了，似乎这样才能表明自己不会多管他的闲事。
似乎这样，两人才有朋友可做。
看着自己握空的双手，云则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再抬头时只道：“巾帼侯偏爱美色人尽皆知，却不想身边都有两个贴身侍女了，出门却依旧只带着南沐。”
云则的目光往远处牵着马的南沐身上落了落，脸上已然恢复成一贯的完美笑容：“可是那两个侍女的姿容，还不如南沐？”
听着云则突然的话题转换，闻人千斤愣了愣，下意识就想解释。
她没带折袖和折衫不过是因为今日她一身男装扮相地想要去云府寻他，不便带上二人罢了……
只是想完，闻人千斤又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解释的，左右他也不在乎。
赌气似的，她扯了扯嘴角，虽然不如云则笑得完美，倒也能叫旁人瞧不出一丝伤心来。
“折袖和折衫也很漂亮，只是我这双好色的眼睛，到底是喜欢看美男子的。”
然后她偏过头冲着南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喏，虽比不上你和长乐王，但我家南沐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
闻人千斤笑着冲云则显摆：“若不是上京城最重身份地位，只怕那些世家贵女们早就将主意打到我家南沐身上来了，啧啧啧。”
她一口一个“我家南沐”，笑得自己双眼迷离，却看不清云则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之前巾帼侯在我这儿挑到折袖和折衫时还那般欣喜，转眼却说她们不如南沐了。”云则轻笑一声，“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闻人千斤道：“也不是这么说，她们有她们的好，只是南沐跟随便我多年，若是叫她们轻易取代了，岂不是枉费他一片忠心？”
“一片忠心？”
目光落了个来回，云则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笑出声。
这一声，闻人千斤听得出来，他是真的笑了。
“怎么？”
云则道：“既然巾帼侯承认不过是因为南沐比折袖折衫更具美色，何必还拿什么一片忠心做幌子呢？”
闻人千斤气结：“你简直无理取闹。”
这个词倒是新奇，从来也没人将无理取闹用在他身上。
云则捻了捻指尖：“我一贯如此，不过是你觉得我瞧着不那么顺眼了，才觉得我无理取闹罢了。”
他知道今日是自己冲动了，可是看到她同一个妖里妖气的男子搂搂抱抱。
又将南沐说得那般重要，到底是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