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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衿发了会儿酒疯，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一些词不着调的东西。
饶是闻人千斤从小便与她做了闺中密友，也愣是半个偏旁都没听出来。
“见笑见笑。”闻人千斤不好意思地冲云则笑，然后将最后一块锅包肉吃进嘴里。
云则替她倒了杯茶，贴心地问：“再加几个菜？”
闻人千斤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和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郑子衿，心中颇有几分挣扎。
也不知云则是如何找的馆子，回回都是她没吃过却特别合胃口的。
最后她可惜地将目光从一桌干净光溜的空盘上挪开：“天色不早了，就不加了吧。”
说到这里，她轻轻啊了一声：“今日你怎么会刚好国公府后院外，是否有事要办，叫我们耽搁了。”
“碰巧路过。”云则站起身，“那我先下去结账，你且先等我一等，还有两盏甜品没送来。”
闻人千斤眼睛一亮，乖巧地点了点头。
等到云则离开后，闻人千斤将郑子衿叉起来：“你啊你，怎的喝成这个样子。”
而且郑子衿这丫头，刚喝酒的时候是瞧不出来醉态的，等到喝到了一个该醉的量，便醉来如山倒。
“清醒一点。”闻人千斤拍了拍她红扑扑的小脸，“一会儿你回府，郑伯母怕是要教训你了。”
郑子衿在她怀里动了动：“她……我不喝……她……也要教训我……嗝……我的。”
不等闻人千斤接话，郑子衿摇头晃脑地爬起来：“什么秀才，秋闱就秋闱，不好好考试，上门求什么亲！”
闻人千斤看着她这话说得挺流利，又怕她这么回去真要被郑夫人严加看管到出嫁为止。
索性硬着头皮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否则我五哥也不会喜欢你这十多年。”
郑子衿趴在桌子上，手里摇晃着酒杯：“窈窕淑女，君子好个球。”
闻人千斤：“……”
看来真是醉得透透的。
她用冰冰凉的酒杯熨帖了会儿郑子衿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刚想说送她回去。
便听郑子衿一张红艳艳的嘴嘟囔起来：“我才不是什么淑女。”
闻人千斤愣了一下，难得心思活络起来，引诱着问：“可是你心上人喜欢淑女？”
“他喜欢淑女！”郑子衿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他要是不喜欢淑女，我早就同他定亲了。”
闻人千斤嘴巴微张，五哥喜欢淑女？她这么不知道？
“那你既然知道他喜欢淑女，缘何不表现得淑女一些？”
郑子衿摸了摸腰间，待摸到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一把掏出来。
仿佛要赌气地砸到闻人千斤面前似的，可一只手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指尖宝贝地摸索着荷包表面。
“德音姐曾同他开玩笑，说让他将来若是没得媳妇儿，便娶了我。”
闻人千斤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段：“那他怎么说？”
“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这样野蛮的，他喜欢淑女，可我身边没有淑女，没的学习。”
闻人千斤轻咳两声，这倒是怪她了，自从郑子衿跟她混到一处，周围玩闹的哪有什么淑女。
至于五哥……那明显是少年时害羞不敢承认嘛。
真要给他配个淑女，指不定怎么哭爹喊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