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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
在军中是很难静养的，加之闻人千斤虽然被云则保护在后方，却还是通过沈蓁蓁和南沐知道了不少前线的消息。
战事十分紧张，比她以往面对的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突厥部的那个赤寮主是位军事奇才，排兵布阵无所不能。
而大胤此番没有老将坐镇，云则是位文官，闻人千斤又因伤难以应战。
加之沈蓁蓁一介毫无战斗经验的女流之辈，大胤军全靠曹副将一人支撑。
形势实在算不上大好。
而敌对的突厥部却如有神助，那位单名一个责的小兵更是一员猛将。
据前线斥候来报，短短一月时间，小兵责已被提拔为少尉。
闻人千斤有些唏嘘。
“士别三日，果真当刮目相待。”
云则扶着她站在城墙之上：“呦呦何出此言？”
这一个月，大胤军接连兵败，退守回边境城，所幸闻人千斤腿脚好些了，就算失了这座城也不至于不能活动。
不知身旁之人心思几何，闻人千斤看着城下厮杀的两队人马，目光落在敌军最前方的那人身上。
“当初在突厥军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人的功夫绝不止一个小兵那么简单。”
云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于你也算有救命之恩，若是你与他对上，可会手下留情？”
“不会。”闻人千斤突然道，“就是泽公子亲自上阵，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扶着她的人沉默了一下，闻人千斤这才想起来，云则是后来才搬到上京城的，想来不清楚那些个陈年往事。
“我未同你说过吧，我有位幼年好友，单名一个泽，与那责少尉同音，却是山川大泽的泽。”
云则道：“这位泽公子与赤寮主有何关系？”
闻人千斤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当年泽公子独闯天下的时候留了一封后会有期信给我，没想到再见时，他已经成了突厥部一人之下的赤寮主。”
云则被她那句“独闯天下”逗笑了：“你如何知道赤寮主就是你那位幼年好友。”
闻人千斤道：“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我不信。”
想了想，又比划了一下：“好像赤寮主的鼻子和嘴巴，同我记忆中的泽公子也十分相似。”
云则眉梢微挑，脸上的笑容完美得捉不出一丝破绽：“不过短短几日，你倒是连赤寮主的容貌都记得一清二楚。”
秋末冬初的江南以南也多了几分寒意，闻人千斤搓了搓胳膊，云则将她在披风中拢好，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方才听你那么说，是将这位泽公子摆到了比敌军责少尉的救命之恩还要高地位啊。”
脑袋缩在毛茸茸的披风领里，闻人千斤低声说道：“毕竟是知慕少艾的对象，怎么也要多看两眼的。”
声音在口中减了一半，在毛围中又减了一半，最后散在萧瑟的秋风里，可云则还是听见了。
“只要是美人都喜欢？”
闻人千斤想了想：“喜欢也分级别。”
“比如沈蓁蓁那样的美人，我是见色起意。”
“赤寮主那样的美人，多了一层交情。”
“还有五殿下的话，小时候给我使了不少绊子，得扣分……”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