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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少奶奶说什么呢
红姐哼着小曲将一盘苦瓜炒蛋重重搁在餐桌上，翠绿的苦瓜片浸在浑浊的油汤里，旁边是泛着酸味的凉拌鱼腥草。
这些沈月书碰都不会碰的食材。
此刻在骨瓷盘中堆成小山。
孟笑可扶着腰款步而出，真丝睡裙下的孕肚在暖光中若隐若现。
红姐立刻换了副嘴脸，小跑着从厨房端出雕花食盒。
“孟小姐，这是您的燕窝海参粥，特意加了您爱吃的玫瑰酱。”
瓷勺碰撞碗沿的声音清脆悦耳，与沈月书面前的残羹冷炙形成刺眼对比。
沈月书转动轮椅的手顿在半空，绷带下的伤口突突跳动。
她盯着餐桌上色泽寡淡的菜肴，想起三年前顾延舟胃出血住院，自己连夜熬煮的山药排骨粥。
想起孟笑可怀孕后，顾氏后厨每日变着花样的滋补套餐。
“红姐。”
她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你这是准备给猪食槽添料？”
红姐背对着她继续摆弄餐盘，故意提高音量。
“少奶奶说什么呢？”
“这可都是新鲜食材，总比某些人挑三拣四更懂规矩。”
沈月书抓起果盘里的苹果，腕骨因用力绷出青白的血管。
在红姐转身的瞬间，苹果裹挟着劲风飞了出去。
预想中的砸中声并未响起，却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孟笑可不知何时挪到了餐桌旁，鲜红的苹果正砸在她隆起的腹部。
“啊！我的孩子！”
孟笑可踉跄着向后倒去，真丝睡裙被扯得凌乱。
红姐尖叫着扑过去，指甲在沈月书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
“你疯了！这要是伤了小少爷，顾总饶不了你！”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慌乱中差点摔在地上。
“快叫救护车！快！”
孟笑可脸上满是慌张，原本那种得意的神色在此时荡然无存。
沈月书被推搡着撞向轮椅扶手，却始终盯着孟笑可扭曲的脸。
女人捂着肚子翻滚哀嚎，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演技比她在顾延舟面前的柔弱模样精彩百倍。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
她终于靠回椅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红姐的哭喊声消失在夜色中，客厅重归寂静。
沈月书伸手蘸了蘸餐桌上的燕窝粥，看着莹白的液体从指尖滴落。
她忽然想起大学实验室里，那些精心培育的菌落。
有的看似无害，实则藏着致命毒素。
“孟笑可，这才是第一幕呢。”
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呢喃，眼中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将月光都染成血色。
“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真是假，该见见光了。”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孟笑可身上的玫瑰香水味，在病房里交织成令人窒息的迷雾。
孟笑可蜷缩在病床上，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
听到顾延舟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睫毛轻轻颤动，挤出两滴眼泪。
“笑笑！”
顾延舟的西装外套半搭在手臂上，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病床前，握住孟笑可冰凉的手。